李菀青眼观鼻鼻观心，主打一个她什么都不知道。
程百川跟着于洋到了边上办公室，于洋小声地说：“秦倩倩醒了，说嫂子打了她。”
程百川一脸问号，“这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特务还不能打一下？
于洋摸了摸鼻子，“就是打得挺惨的！”
“挺惨？”程百川还是不明白，“有多惨？”
就他媳妇儿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能打得多惨？
“检查过了，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不乌青。”于洋一脸感叹。
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不过听检查的女同事提过一嘴。
程百川眉头一紧，“谁能证明那些是我媳妇儿打的？”
于洋摇了摇头，“只有秦倩倩的供词。”
“那我媳妇儿承认了？”程百川问道。
于洋摇了摇头，想起他问李菀青时的场景。
问什么说什么，但绝不承认打了人。
“嫂子只说了用刀子划伤秦倩倩，让她不能拿枪......”
“还有枪！”程百川脸黑如炭，这真是放心不了一点点。
于洋不是太在意，还夸奖起李菀青的机敏。
程百川越听，脸越黑，不过并没有当场发作。
“既然是这样，那肯定是秦倩倩撒谎了。”程百川淡淡地说。
这事不能攀扯到媳妇儿身上，万一后面秦倩倩真出了什么事。
那不得都算到他媳妇儿头上！
于洋：......
这夫妻俩在这件事上，态度真的是一模一样。
“怎么？你们不会是相信一个特务的话，也不相信我媳妇儿吧？”程百川冷着一张脸，随时都能发飙的样子。
于洋赶紧挥了挥手，“不是，不是，我们也是例行询问而已。”
他们只是好奇，秦倩倩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养好了伤去找嫂子报仇，非要拖着一身的伤去报仇呢？
“那不就行了，反正现在人已经抓到了，我能带着媳妇儿、闺女走了吗？”
程百川说着就要走，却被于洋拉住了。
“既然今天你们都来省城了，干脆就去我家吃饭吧！”
程百川拍开他的手，“下次吧，这抓到了秦倩倩有的忙了。”
于洋想了想也对，就没有强留。
“回去好好安慰安慰一下嫂子，她今天是被吓坏了。”
程百川一愣，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于洋啊，去挂个眼科吧，年纪轻轻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媳妇儿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说着，程百川摇着头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于洋。
他回到公安局大厅的时候，江凯和刘喜梅又吵起来了。
究其原因就是江凯觉得刘喜梅太蠢，留在军区迟早会连累他。
所以再次提了要让她回老家的事，甚至还隐晦了提了离婚的意思。
这刘喜梅哪能接受，直接就爆发了。
两口子在公安局直接扭打了起来，那场面要有多混乱就有多混乱。
军区的领导都去了审查室，公安局的干事根本管不了。
程百川脸一黑，一手揪住一个，“江凯，你身上这身皮是不想要了吗？”
江凯脖子缩了缩，显然是被吓到了。
“程营长，我也是没办法啊，我这蠢媳妇儿竟然跟特务搅在一起。”
“这样我还不如就脱了这身皮算了！”
江凯一脸羞愧，他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怎么回事？”程百川厉声问道。
江凯这才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越讲他心里就越委屈。
别家的军嫂不说为男人挣功劳了，至少相安无事，家庭和睦。
他怎么就摊上一个干啥啥不行，交朋友全被拖累的媳妇儿？
前面王秀梅的事刚过，好不容易他才在部队稳住了形象。
这次更狠！
直接跟特务扯上关系了！
“程营长，你说这样的媳妇儿还能不能要？”
程百川阴沉着一张脸，扫过一脸心虚的刘喜梅。
“我那是被逼迫，不得已的。”刘喜梅梗着脖子说，“最后还不是我配合李菀青抓到了人？”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凭什么要跟我离婚！”
江凯瞪着刘喜梅，抬手又想打人，“你怎么这么蠢啊！”
“秦倩倩是什么人？她是特务！”
“只要她咬定你是同伙，你又能怎么样？就凭你最后的反水，就能洗脱嫌疑了？”
刘喜梅心里一慌，“不是的，不是的，我跟她又不熟，军区一定会还我清白的。”
江凯大声地吼道：“你连累我还不够，你难道还想连累孩子们？”
有一个疑似特务的妈，孩子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一提到孩子，刘喜梅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明明她都已经后悔了，还帮了李菀青。
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见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了，程百川就不打算掺和进别人的家事了。
“江凯，你要时刻记得，你穿着这身皮，代表的就是军区，代表的就是军人这个职业。”
江凯沉默地点了点头，他也是被气疯了。
程百川走到李菀青身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李菀青咧着嘴冲他笑了笑，“程营长这么看着我，是觉得我漂亮吗？”
程百川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地问：“秦倩倩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李菀青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怎么可能？”
“要不是于洋说，我都不知道她身上有伤。”
“难怪那么不堪一击，我和刘嫂子只是推了她一把，就躺在地上动不了了。”
程百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刀和枪是怎么回事？”
李菀青脱口而出，“刀是秦倩倩给刘嫂子，用来胁迫我的。至于枪，我也很惊讶。”
这都是她之前想好的，反正说的也是事实，还有刘喜梅这个证人。
“我看你还挺得意的？”程百川咬着后牙槽说，“遇到这种事，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报公安吗？”
“你一个人冲上去做什么？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李菀青撇了撇嘴，“我也想报公安来着，这不是担心秦倩倩跑了吗！”
这个年代又不像后世有手机，随时随地都能报警。
等她找到公安，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提早报公安，不然她怎么替诺诺出上辈子的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