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洒在蜿蜒的山径上。徐长歌三人,虽已有所准备,但还是出乎预料。
起初,山林静谧非常,唯有风声与落叶相和。行至半途,开始遇到三三两两的人,一个照面的功夫,便匆匆离去。那些人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脚步匆忙,仿佛有人在追赶他们。
徐长歌微微挑眉,轻声道:“人真是越来越多了,只是不知洛家人可会来?”
秦风点点头道:“相信他们应该不会错过吧,看来我们得加快脚步。”
随着深入山林,人影也渐渐多了起来。众人虽各怀心思,但是目的相同,都是为了那古迹中的信物,蜿蜒的山径上汇聚成一股涌动的人潮。徐长歌三人在人群中穿梭,一边留意着洛家人的身影,一边加快脚步朝着目的地前行。
众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皆朝着山林深处那若隐若现的古迹奔去。
徐长歌三人加快步伐,不一会就来到古迹前,只见那古迹是一座古老的寺庙,倚山而建,整座寺庙都嵌在了山里。寺庙的山墙与山体巨石浑然一体,仿佛是从山中自然生长而出。岁月侵蚀下,墙垣满是裂痕与斑驳痕迹,几株顽强的藤蔓蜿蜒攀爬,就像是这古迹的守护者。
寺门紧闭,厚重的门板上铜钉排列有序,却已锈迹斑斑。门楣之上,一块风化严重的匾额,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门前石阶,中央凹陷,石缝间杂草丛生。
寺庙前方,人群熙熙攘攘,都是徐长歌没见过的人,转了一圈也没见到洛依和洛宁他们。徐长歌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与秦风低声商议后,决定先在一旁静静观察,雁冬青低着头跟着,生怕再遇到什么人。
人群中,有一位道士模样的年轻男子,手持一根造型奇特的拐杖,杖头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他正对着寺庙念念有词,似乎在施展某种探查之法。旁边围聚着几个年轻的弟子,眼神中充满敬畏与期待,不时地按照这男子的指示在地上做着标记。
还有一伙儿形迹颇为可疑的人,他们分散在人群边缘,彼此以眼神交流,不与他人搭话。其中一人的袖口处,隐隐绣着一片幽蓝色的奇怪图案,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徐长歌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心中暗自思索:为何他们不进去呢?瞧这寺庙虽透着神秘,可来的这些人大多都是为了那不知真假的信物而来,照理说早该按捺不住冲进去一探究竟了。
难道这寺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暗藏着什么让人望而却步的机关陷阱?亦或是有什么无形的威慑,让这些各怀心思的人都不敢贸然行动?徐长歌越想越觉得这其中定有古怪,他转头看向秦风,压低声音道:“这里面恐怕大有文章,咱们先别急,看看情况再说。”
秦风没说话,只是看着这古寺若有所思。
雁冬青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的人,那一双灵动的眼眸像是灵动的星辰,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雁冬青将这些看到的情况一一记在心里,转头轻声对徐长歌和秦风说道:“二位大哥,我仔细看了一圈,一个五大家族的人都没有啊。”
徐长歌微微点头,神色愈发凝重起来说道:“难道说这是五大家族故意扔出来的假消息?故意把大部分人引到这里?”
秦风望着那古寺说道:“这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这些人进去怕是凶多吉少。你看这寺庙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雁冬青听了,不禁打了个寒颤,小声道:“那咱们还要不要进去呀?万一真如秦大哥所言,可就危险了。”
徐长歌轻皱眉头,思索片刻后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不急,等等看!”
秦风望着这古老的庙宇,神情变的十分凝重。
古寺前面躁动不安、跃跃欲试的众人,越来越按捺不住了。那几个手持铁锤的彪形大汉,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大踏步朝着寺门走去,嘴里还吆喝着:“管他什么机关陷阱,先砸开这门再说,信物可不能都让别人抢了去!”他们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
先前徐长歌见到的那位年轻道士上前说道:“几位,贫道先前用探寻之法看过,这古寺透着蹊跷,乃是大凶之地,小心一些,没错的。贸然闯入,怕是有去无回啊。”
那几个正准备砸门的彪形大汉听闻,动作一顿,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挠挠头,粗声粗气地回道:“你这小道长,莫要在此危言耸听,不过就是座旧寺庙,能有啥大凶之处,怕是你想独吞里面的信物,故意吓唬我们的吧。”
年轻道士赶忙摆手,一脸正色道:“贫道句句属实,绝非胡言乱语,方才我隐隐看到有股阴煞之气弥漫。”
周围众人听了这话,不少人脸上露出迟疑之色,不过也有那不信邪的,一位手拿长刀的精壮男子嗤笑道:“哼,什么大凶之地,我看就是故弄玄虚,我们行走天下,什么风浪没见过,还怕这一座破寺庙不成,若真有信物在里头,就算有些小危险,那也值得闯一闯。”
徐长歌微微眯眼,打量着那年轻道士,心中暗自思忖:这道士所言,倒是不假,只是不知他为何要站出来提醒众人。
转头对秦风与雁冬青低语道:“这道士的话不假,他推断的和我们所想的差不多。可这些人被利欲熏心,大多都听不进去劝,仍想着往里闯呢。”
果不其然,那手拿长刀的男子上前,一脚踹开庙门,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那老旧的寺门发出“嘎吱”一声巨响,仿佛是沉睡多年的巨兽被猛然惊醒后发出的怒吼,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周围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一阵喧哗声响起,有人高喊着“快跟上啊,别让他抢先了”,便有几个胆大的也按捺不住,纷纷朝着那大开的寺门冲了进去,眼神中满是急切与贪婪,仿佛那里面的信物已然在向他们招手了。
只见那几个冲在前面的,刚踏入寺庙门槛,里面就隐隐传来一阵阴森的呼啸声,似是有厉鬼在暗处咆哮,可他们仍不管不顾,举着武器继续往里面闯。后面又陆陆续续跟进了一些人,一时间,寺庙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只是这热闹中却透着一股赴死般的莽撞与盲目。
那年轻道士急得直跺脚,连连摇头叹息:“唉,冥顽不灵啊,这等凶地,岂是你们能随意涉足的,怕是要把命都搭进去咯。”
周围剩下的人,有的开始窃窃私语,商量着要不要也跟着进去,有的则彻底被那阴森的氛围和道士的话吓住,悄悄往后退去,想离这危险之地远一些。
徐长歌眉头紧皱,低声对秦风与雁冬青说道:“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咱们先别急,就在这门口看着,听听里头有什么动静。”
不多时,寺庙里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让人毛骨悚然,原本还想着进去的一些人顿时吓得止住了脚步,脸色煞白,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紧张,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每个人的心。
那些刚刚还满脸急切、跃跃欲试的人,此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望向那黑洞洞的寺门,大气都不敢出。有人更是嘴唇哆哆嗦嗦地念叨着:“这……这可如何是好,幸亏没进去啊,不然此刻……”话还没说完,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年轻道士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似在超度着什么,脸色也极为凝重,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贫道早有提醒,这寺庙凶险异常,如今惨叫声已起,想必进去之人是凶多吉少了,大家切不可再轻举妄动,还是速速离去为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