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常溪摇了摇头。
三个月前常瑶找了一个借口终于从京城脱身回到南境,至于常溪和宁宁她们还需要留在京城做人质。
文嘉帝是不会放过常溪和宁宁这两个好拿捏的软肋。
不过此番常瑶回到南境的目的正是为了同凌墨商量怎样把常溪和宁宁从京城解救出来。
她问:“清姨,您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阿娘吗?”
慕容清的脸色变的有些沉重,也不再和她兜圈子,索性直接把话和她点透,“小溪,清姨要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薛酌要回来了,至于具体是什么时候回来,我暂且也不知道。”
这个消息着实给常溪带来不小的震惊。
一年了,若不是今日慕容清提起这个名字,她差点都以为薛酌已经死了。
“小溪,清姨知道你和他之间的纠葛,男女之情若不是两情相悦,那便是孽缘,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可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的,你和他注定要有一个了断,况且你不要忘了还有宁宁的存在。”
初次在常婉口中听闻发生在常溪身上的事情时。
慕容清也不由感叹她们姓常的姑娘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怎么个个都遇上强取豪夺的男人。
仿佛形成了宿命的轮回。
每个人都无法摆脱这样的宿命。
“清姨,我和他已经做过了断了,我不愿和他再有半分牵扯,至于宁宁那是我拼命生下的孩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常溪的目光中透着无比坚决。
慕容清却觉得他二人之间的事情远没有常溪口中说的那般容易做出了断,或许是因为她在文嘉帝和常婉的身上已经看见了前车之鉴,又或许是因为在常瑶和凌墨的身上看见了相似的影子。
都是孽缘啊。
薛酌和凌墨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的‘好皇兄’文嘉帝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溪,别怪清姨给你泼冷水,你是打定主意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薛酌可未必真对你死心,尤其是你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指不定薛酌就把主意打到宁宁的身上,小溪,你可要多留一点心,在你和宁宁平安回到南境之前千万别让什么居心叵测之人接近宁宁。”
对于这些强取豪夺男人爱玩的把戏,慕容清可谓是摸得门清。
不提别的,就提这些年,她看自己养得那群面首整天为自己争风吃醋而上演的那些把戏,也算是把这些男人的心思彻底摸透了。
那些男人就是打量着女子本性的柔软之处,所以就想拿孩子当做筹码。
这不是在挽回,这只是他们内心的卑劣在作祟。
常溪觉得慕容清说的很有道理,薛酌一向卑鄙无耻,他的人品常溪更是不敢恭维半分。
“清姨,你放心吧,伺候宁宁身边的护卫和侍女都是阿爹精心挑选的,他们都会武艺的。”
凌墨把女儿和外孙女的安危看成头一件大事,选出来的人那都是以一打十的好手。
“小溪,不只是宁宁,你也要保护好自己,薛酌就算是利用宁宁,他的最终的目的也是在你的,况且把鬼主意打在你身上的可不止他薛酌一个人。”
说到这里,慕容清不由得为常溪的未来感到更加担忧起来。
“我那三个好侄儿可是惦记着你呢,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是镇南王唯一的女儿,而镇南王手里握着整个南境的兵权,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能得到你,就能够得到镇南王的支持。”
慕容清口中的三个好侄儿分别指的是太子、宁王和安王三位皇子。
不过她本人和这三位侄儿的关系并不太亲近,她可是一直坚定的站在常婉那边的。
“为了那个位子,他们三个人可是什么手段都会用的,论起危险程度他们三个可不输薛酌半分,尽管他们本人的脑子不够用,但有的是人在背后为他们出谋划策。”
只不过用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
慕容清虽生在皇室,却厌恶透了这皇室为了权利骨肉相残的斗争,最后获胜的那个人是踩着脚下亲人的累累白骨登上那把至尊龙椅。
父不父,子不子,所有的亲人都会反目成仇,走到最后的那个人注定是孤家寡人。
可她清楚的明白生在皇室,不争,早就被人当做弃子扔出棋局,可一枚弃子又谈何拥有活着的权利。
有价值的人才配活下去。
常溪显然对这三位天潢贵胄一般的人物头疼得厉害,“清姨,我和你说句心里话,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这些臭男人都有病,明明我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解决的态度,他们却和那赶不走的苍蝇似的。
太子,宁王和安王这三位自从知道常溪的身份,就开始明里暗里的骚扰常溪,尤其是太子和安王这二位,他们可都是娶了妻的,一点都不顾及自己身为人夫的身份。
太子妃和安王妃也真是倒霉,好好的名门贵女居然嫁给了这样的男人。
可这三位怎么着也是皇子,常溪也不好太过拂了他们是面子,否则叫那些手长的言官们知道了,他们定会上奏弹劾镇南王府。
常溪连罪名都已经想好了——以下犯上,不敬皇族。
但凌墨在前线领兵打仗,作为女儿,常溪不想拿这些事情去让阿爹烦心。
按理说以常溪的身份以说这种话是以下犯上,不过慕容清完全不在乎,因为她自己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小溪,你说的太对了,我那三个侄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若单论才华相貌,他们甚至还比不上薛酌,还想打你的主意,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慕容清在骂人这方面那可是练就了一身炉火纯青的功夫,何况是三个她不待见的侄儿。
“听清姨一句劝,如果你以后养面首,不能单看他的相貌,性情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柔顺。”
慕容清又绕回了养面首这个老问题上。
“清姨,你真的饶了我吧,我不养面首。”常溪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