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天泽直愣愣的目光,七号担心引人注意,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出两步,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目光,顺着目光往回看,大家都很正常。
七号慢慢接近林天泽的位置,灵光一闪,友好地朝他笑笑,还顺手摸了一下他脑袋、
林天泽脖子一扭,捂着自己头发,怒视女子,“阿姨,你真不礼貌。”
女子不走心地道歉,“不好意思,看你长得和我儿子一样可爱,没忍住,阿姨等会给你买糖吃,拜拜小朋友。”
说完就走,完全不等林天泽继续说话。
林天泽完全不信她有儿子的话,站那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林夏耳朵微动,听到之前起冲突的黑衣服男人站起身,跟着女子出去,中途路过林天泽的时候,仔细打量好几眼。
男人来到车厢连接处,和棕色外套男人汇合,小声地汇报自己观察到的消息。
“七号无故与5排小男孩接触,5排那一家非常可疑,极有可能是七号的接头人,之前很可能是他们故意的,或许我们从上车开始就已经暴露。”
“你回去盯着5排。”
“收到。”
林夏:......
另一边的七号往三等座车厢走去,路上靠着反光玻璃,看清身后最开始跟了一个黑色衣服的人,后面变成一个棕色衣服的人,心里一个咯噔。
果然有人盯上她了。
庆幸身后只有一个人,虽然把另外一人引到那个小男孩身上很不道德,但是她的直觉,小男孩和她丢失的手枪有关系。
会偷枪的孩子,不值得担忧。
七号来到人潮汹涌的三等车厢,钻进卫生间,打碎玻璃,艰难地爬出去。
棕色外套来到卫生间门口,敲门不应,立刻明白他暴露了,把门撞开,看到的是一地狼藉的玻璃。
小心探头往外查看,没看到目标身影,于是推搡着人群去回到二等车厢,看到5排这一家子还在,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拿着果党的军官证找到工作人员,要求他们一起盘查林夏这一家子。
王立生慌极了,“军爷,我们可没犯事,你们这是干什么?”
“犯没犯事,查了再说。”
几人如强盗一般翻箱倒柜,王立生紧张地看向林夏。
“军爷,你们随便看,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良民,一定配合军爷工作。”林夏一把拉过想要阻止的王立生,十分顺从地让开位置。
王立生了然,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
几位工作人员没搜出任何值得怀疑的物品。
棕色外套脸色不好看,他看向后面看戏的黑衣服,对方轻轻摇头,表示没有异样。
“小朋友,之前有个穿绿色裙子的阿姨和你说什么了?”棕色外套和蔼地看着林天泽,期望从他嘴里得到些什么。
林天泽同样是个戏精,抱住林夏的腿,躲到她身后,怯怯地说:“阿姨说我长得和她儿子一样可爱。”
“然后呢?”
“没了。”
“那你之前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
“军爷,是这样的。”林夏插嘴道,表现得和正常母亲别无二致。
“让小朋友说。”棕色外套不容置喙地看着林夏,继而蹲下用力扯过林天泽,“小朋友,你告诉叔叔,你之前为什么站着?”
“叔叔,因为子轩不听话,带着妹妹在地上打滚,被妈妈罚了。”
棕色外套真不愿意听到这样的答案,然而看着林天泽这天真的小脸,又看看其他人一副小市民的狗腿样,深觉被七号误导,这家子完全是普通人。
不想在几人身上浪费更多时间,生气地想给林天泽一脚,被林夏用身体挡下,随后冷漠地让工作人员跟他一起去排查人员。
林夏看着棕色外套离开的背影,收拾着狼藉的行李,心里预谋着搞事。
天花板上那位是林天泽先坑的人家,大家扯平,就不找她事了。
果党那两位,她一定要找机会报复回来。
而此时的七号正惊险地趴在火车顶,感受寒风地冷酷,她叫杨兰,即将毕业于黄浦军校,前程远大。
然而前几天的事情促使她背叛果党。
她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自卖自身,把钱留给她,让她好好生活。
后来遇到军校的校长,他看自己是个当特工的好苗子,把她招进学校,之后她便一直为果党做事。
前几日果党大力抓捕红党,她竟然看到了姐姐的身影,准确来说,是姐姐的尸体,她接受不了姐姐被信任的组织杀死,于是她叛逃了,偷了组织的机密文件逃走。
她看准的便是果党现在忙着找红方的重要物品,没有太多人来追她,所以她才会迫不及待的离开。
和她猜想的一样,追捕她的最多不过十人,跟她上了这班火车的不过才两人,若是手枪没丢,她也不至于这么狼狈,现在只要挨过最后的三小时,即将到达汉城。
幸运女神没有眷顾她,棕色外套还是爬到车顶去查看,轻而易举发现杨兰的身影,两人在头顶激烈地打起来。
枪声阵阵,引得下方乘客惊叫连连。
杨兰不慎中枪,跌落车顶,最后危机时刻,抓住边沿,身子吊在车窗外,恰好是林夏她们坐的第五排。
现在的车窗是可以开的,于是她悄悄把窗子打开一条缝。
杨兰注意到那条打开的缝,狠心松手,抓住窗沿,艰难地爬了进来。
棕色外套自信满满,想到七号已经负伤,以为那个菜鸟组员肯定会抓住七号,转头一看,m的,这小子也爬到车顶上来了。
“组长,我上来帮忙。”黑衣服缩了缩脖子,不敢看组长瞪大的眼睛。
“滚蛋,谁让你上来的!”
“那我现在下去。”
气死他得了!
棕色外套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给我回来,你现在就在上面看着,如果七号翻窗逃跑,立刻追上去,能留活口留活口,留不了立刻枪杀。”
黑衣服讷讷点头。
棕色外套这才顺着杨兰的轨迹,往里翻,抬眼正对上林夏诡异的微笑。
他的瞳孔急速收缩,最后迎来的是一根逐渐放大的绣花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