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到普!你不能殴打神!这是大不敬!”
“我去尼玛的。”
苦娥摁着天平一顿胖揍,那场面几乎完美复刻武松打虎。
最后,苦娥气呼呼的坐到一边,而草地上瘫着一只气喘吁吁的天平。
天平抬起脑袋:“呼……为什么你看起来很不能接受的样子?”
苦娥没有答话,抱着腿看着远边的天,下面的地并不平整,层层叠叠翻起草绿色的浪,像儿时画的小画儿一样纯洁到不真实。
远处,还有一望无际的海,绿与蓝无缝衔接,按常人定会感慨美景,但在苦娥眼里这种违和感异常强烈。
“根据地理学,这种地理结构很不科学。”
天平侧躺,拄着脑袋,用一种非常真诚的眼神看着苦娥,语气悲伤:
“这其实是因为……我这一年无时无刻都在期待你的到来,很想你。”
苦娥奇怪的转头看向天平,打心眼里感觉她吐不出好话。后者果然不出她所料:
“每次我想你的时候,我都会吐口水。渐渐地,这里变成了一片海。”
“呕……”
苦娥被恶心得想吐,天平的目的达到,咧着嘴笑得好像了死之前把所有钱都花光的了无遗憾感。
她直起身,黑夜般的眸子在苦娥身上停留片刻后又移开:
“开玩笑啦,你没有什么问题了吗?没有的话就要去宰神使了哦。”
“小黑洞说…一百年前的我,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是重启过一次的啊,你看,帕洛斯重生了,雀也提过重启,有很多人都有过这么一段记忆,但你没有,因为就是你造成了重启。”
苦娥感到诧异:“什么?”
“一百前…你去击杀神使的时候失败了,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见自己失败了,就以自己的躯体为代价烧毁了时间线的起始点,时间线因为过于严重的损坏所以就重启,这是时间线的自救意识。”
“可是,我怎么可能从一百年前穿越来呢?”
“不是你从百年前穿越来,是你穿越的时间长达了百年。”
天平顿了顿,接着说:“躯体没了之后,你就是飘零天下没有记忆只能沉溺在梦境里的灵魂,直到妧梅接下了你,于是醒来的你就以为自己穿越了。”
“沉溺在梦境里?”
“你穿越甄嬛传的经历,就是一场长达百年的梦。你被妧梅接下后才算苏醒,结果被你的心魔忽悠住,以为自己是无缝衔接的穿越了。”
“连穿越甄嬛传的经历也是虚假的,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真的……”
苦娥捂住脸,顿时感觉天上地上都有眼睛在看着她,一切都是假的。
她缓和了一会,接着问道:“我的心魔……”
“就是那个台湾腔的小草中介,它本质上就是你的诅咒,也代表着心魔。现在已经被小黑洞打碎了。”
苦娥愣愣的点点头,脑海里零散的将这些信息聚拢一起消化着。
天平抬手拍拍苦娥的脑袋促进消化,后者一个大脖溜子给她摁进地里。
把头拔出来的天平像Rap一样吐出草根和土:“噗呸呸噗…不儿,你怎么这么暴躁啊?”
“你啰嗦了。”
“唉…年轻人就是急躁,不过也好,这样生活也有激情。”
苦娥有预感似的斜眼瞪她:“你是指什么生活?”
“当然是床上生活啊,平日里吃饭喝水的要什么激……”
苦娥又是一招降龙十八掌给天平扇进地里,盖了三层土。
天平一铲子一铲子把自己挖了出来,语气带着一股奶奶教训孙子的味道:
“哎呀,这有什么难为情啊,每到寂寞的夜里就会一个人胡思乱想呀。”
“那就别活到晚上。”
“…那您可真有种啊。”
天平说完无语了会,突然意识到不对,她立刻严肃起来。
虽然天平是未来的苦娥,但从时间线每个点都永远活跃的特殊性来看,本质上她和苦娥其实像两个人。
苦娥的决策和行动都会影响未来,而现在,苦娥和银爵之间似乎出了点问题。
天平记得自己以前和银爵的相遇相知相爱可没有像苦娥这么费劲又拧巴。
于是天平开始苦口婆心,试图激起苦娥对爱情的向往:“你肯定喜欢银爵的……”
“在一切尘埃落定前,我是不会沉溺于儿女情长的。”
“……那尘埃落定了之后呢?”
“落定了就拿扫帚扫起来。”
“…我他妈问你儿女情长呢?”
见天平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苦娥清了清嗓子:
“咳咳…不瞒你说,其实我已经决定永不近男色,并收银爵为义子,每到饭点的时候喂他蔬菜糊糊喝,晚上的时候打包抱起来唱摇篮曲哄睡他,在我悉心照顾下他一定会茁壮成长,那场面真是想想就温馨。”
“……这你还是瞒着吧。”
备受打击的天平把脸皮都拉成薄饼了,她语气疲惫的说:“我现在的心情五谷杂粮……”
“五味杂陈。”
“哦哦,五味杂陈。你知道吗,含蓄也不是你这么个含蓄法,有些人和事错过了就再没有机会了,在心绪方面,有的时候我和你是通感的,你再怎么隐瞒也瞒不过我…”
苦娥快速发问:“那我现在在想什么?”
天平快速回答:“你想把我分尸然后扔进海……我错了。”
臭着脸的苦娥算是摸清天平这个家伙了,她不敢对自己动手,只敢动嘴。
苦娥干笑一声:“呵,你承认错误倒快。”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如果你惹毛了我,那我就变得毛绒绒了。”
“是所有人惹你都会这样,还是只有我?”
“只有你。”
“很好。”
苦娥站起身看着天平,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看的天平心里警铃大作。
“你去把那六个神使宰了,把生命带回来。”
天平震了一下:“不儿,这是该你干的活儿啊。”
苦娥单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你不干我就自杀。”
“我不信。”
“那你就等着看吧。”
见苦娥真下死手,天平怕了:“……马利弊,我干,我干还不行吗。”
天平骂骂咧咧的将天空撕开一道口子,进到关押神使的梦境空间里去了。
苦娥松了口气,把手放下来,脖子上已经有了手掌大的红印。
让实力成熟的天平去对抗神使,比自己这个半死不活的状态去要强得多。
结局是赢就行呗,能偷懒为什么不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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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过来的银爵一直守着昏过去的苦娥,他坐在她旁边,眼睛不离她半分。
突然,苦娥脖子上逐渐浮现了巴掌大的红印,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
银爵神色凝重暗道不好,他靠近了去仔细观察那片红印,伸出手想触碰一下。
突然,他整个人被揪着衣领给薅了起来。
凯蒂思妮呲牙咧嘴眼里冒火的拎着银爵,那模样像要撕碎猎物的狮子:
“好啊,我就一会没看住,你竟然掐她脖子想让她窒息而死?你当我是瞎子吗!?”
银爵比窦娥还冤:“不是我干的!”
凯蒂思妮指着苦娥脖子上的红印,朝着银爵大叫道:
“放屁!不是你干的,还能是她自己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