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雷广元拍了好几张二人的合照,有比较正经的,也有比较放松的。每一张看起来角度都很完美,内容都很丰富,给白若明拍的不亦乐乎。
拍完合照,接下来是单人照片,他选的姿势都挺好看的,不一会儿就拍完了一盒相纸。
雷茵她这欢声笑语,而拐子基地那却是愁云惨淡。
此时的瘦子正寸步不离的守在胖子身边,时刻观察着他的情况。
昨晚那该死的大夫做了他口中的切开治疗,一开始情况还正常。胖子喝完他煮的药后正常陷入昏迷,随后他拿着工具,划开了胖子的右腿,开始了他口中的“治疗”。
只见他洗干净了手,随后用匕首在胖子腿边不断比划,然后瞅准机会,直直切开了受伤的部位。
即便经常对人使坏,瘦子却还是第一次这么感同身受,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右腿凉凉的。
他就在旁边看着,只见大夫切开胖子的右腿后,随后开始扒了腿上的肌肉,直到把骨头露了出来。
那大夫见到骨头后,惊讶的“啊”了一声。瘦子的注意也被吸引了过去,他朝着那血淋淋的腿看过去,只见胖子受伤的地方,骨头真的愈合的差不多了,异常诡异。
“真的是今天上午伤的吗?怎么可能恢复的如此之快,连骨痂都长出来了?!”
大夫的震惊还不至于,等他拿出工具,准备切开受伤的骨头时,那骨痂却异常坚硬,特别难处理。
早知如此,他便不夸下海口,说自己可以了。
现在这腿都已经切开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手中的小锯条用了很大力,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诡异的摩擦声。瘦子扭过了头,完全不敢看过去。太血腥了,他是真的受不了,要是再看下去,他估计今天晚上就别想吃下饭了。
就连喝了迷药的胖子,也在这摩擦中无意识的颤抖着身体。可能是真的疼了,也可能是迷药的分量不够,胖子竟然在途中醒了过来。
他缓缓的睁开眼,只觉得头晕眼花,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攻击自己的右腿。
迷茫了一会儿,他才陡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应该醒过来。但此时的大夫正专注的切着腿骨,瘦子也扭过了头,一时间没人注意到他醒了。
他想张口说话,可迷药麻木了他的神经,他张不开口。因此只能这样仰头看着天花板,静静的感受着右腿上传来的动静。
好像有些痛,但迷药麻木了自己,他并没有感到非常痛,甚至还有闲工夫数着锯子来回锯了多少次。
他本以为一直会这样悠闲,直到迷药的劲缓缓过去,右腿又传来剧烈的痛苦,他这才有些害怕了。
他想喊叫,可身体不听使唤,脑子很清醒,可就是带不动身体。
就这样,直到过去了很久,久到到胖子的右腿都被切开复原了,马上都要缝合的时候,那大夫才发现,胖子居然是醒着的。
“!!!”
这可是重大的事故,天知道切开腿骨有多痛,他竟然硬生生的忍着。大夫咽了咽唾沫,本以为胖爷会跟他说些什么,可床上的胖爷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只微微的抽搐着,并没有想跟他讲话的意思。
好奇怪,是不是胖爷并不痛啊?既然胖爷没有怪罪他,他便想着赶紧完成手上的活,随后……赶紧跑路!
他必须跑路了,因为只要再等一两天,胖爷必定会起高热,最后右腿会发热,肿胀,流脓,从里到外全部溃烂。
这是他师父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按理说切开治疗的手段是可行的,只要洗的足够干净,应该就可以确保这项技术的成功率。
可不知怎的,他和他师父分明已经洗的足够干净了,就差把手洗破皮了,但那兔子就是治不活。十只可能有九只都要发生这样的状况。
而最后一只,顶多也只多活十多天,最后也是起高热死掉的。
所以师父曾告诉他,这世上指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这种东西可以影响伤口的愈合,若是以后他有可能,希望他能接着研究下去。
他也很想遵从师傅的遗志,好好的研究下。但人总是需要钱的,在镇子上当大夫,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村民都想着要在他那儿赊账,哪怕几文钱的安神汤,也有赖着好几年不给的。
最后他受够了这些,毅然决然的给这拐子基地当起了专用大夫。
要么说,老老实实的人赚不到钱呢。他才刚给这基地当了一年多的专用大夫,就已经挣到之前将近十年挣到的钱。
可是,这才舒坦了一年多,就又碰到了这种事……
那胖爷估计是快挺不住了,哪怕没死在台上,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死于高热。
总之,他要逃走了。现在他手上也存了不少钱了,再加上他的本事,足够在别的地方闯出一番天地了。
胖瘦两人还不知道,大夫已经准备收拾包袱离开了。
此时的瘦子站在胖子床边,关心的询问这胖子的情况。
“如何了?我见你醒了,怎么不同我说话?”
胖子依然身体微微抽搐着,不能回应瘦子的提问。其实也不是他不想说,现在应该能说了,但他感觉,只要他一张嘴,肚子里就会翻江倒海的吐出来一大堆东西。
说不定还会堵塞他的呼吸道,直接把自己呛死。
后悔啊,早知道喝完迷药这么晕,他就不会吃那么多东西了。还有那个该死的大夫,他途中都醒过来了,他竟然没有发现,越到后期迷药的劲儿越小,他几乎硬生生咬着牙忍过来的。
该死啊!
胖子当天下午完成了腿部手术,由瘦子就全程不离的照顾着他。晚上的时候,胖子终于能开口讲话了。
他一直喊着口渴,还说自己腿疼,一会儿让瘦子干个这个,一会儿又让瘦子干个那个,把人支使的团团转。
“胖子,你别为难我了,这大半夜的,我困都要困死,你就消停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