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其樾不反对阿鸢办学堂,左不过她一时兴起,等她认清现实,她就会放弃。
更重要的是,他最近有些忙,不能陪伴她,怕她无聊,她自己能找到些有趣的事做也好。
“阿鸢,明日我还要出一趟远门。”
“你一个人,可以吗?”
他是很想将她带在身边,可如今他的身边最危险,他不敢冒险带上她。
“夫君又要出远门?”
南织鸢一听到他又要离开,瞬间不开心了,她一个人,又要无聊了。
“阿鸢这是舍不得我?”
他心口微跳,虽然他知道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欣喜。
“嗯。”
她大方承认,胳膊抬起搂住他的脖子。
“夫君要去忙什么?”
“何时回来?”
这一次出门,也是为了夺城吗?会不会有很多危险??
“阿鸢放心,此次不会有危险。”
他只是要提前去和澹台将军会合罢了。
赫其樾打算在年关之前就攻下魏朝,这样,他和阿鸢孩子们,也能过一个好年。
“那夫君万事小心。”
她虽然不舍,但也不敢拦他。
他有大事做,她一个女子,什么都做不了,便也只能支持。
自从将一颗心拴在赫其樾身上之后,她就会因为他开心而开心,因为他平安无事而欢喜,因为他难受而难受。
这种滋味其实不好受,可她有些甘之如饴。
“夫君出门在外,定要想着我。”
“莫要让……旁的女子近身。”
她小心眼还小气,她容不下旁的女子。
赫其樾既然那么喜欢她,以后就要喜欢一辈子,她不想和旁的女子分享丈夫的宠爱。
“阿鸢放心。”
她说的这些,全都不可能会实现。
他早已有了她,又如何会让旁的女子近身?从前不会,现在更是不会。
阿鸢这般担忧,是否说明,他在她心中所占的位置,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赫其樾眼中有了丝丝的笑意,眉眼多了些温柔。
阿鸢骗他也好,没骗他也罢,这辈子,他们生同衾,死同穴。
她最好不要骗他!否则百年之后,他们还是要合葬在一起,她生生世世都摆脱不了他的。
“夫君今晚想吃什么?”
他明日要走,想不想吃饺子?
南织鸢并不会做很多菜,但她有一样拿手的,她会做饺子。
她想,她给他做一顿,为他践行。
“夫君吃不吃饺子?”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欢喜,她很想让他尝尝她的手艺。
“好。”
赫其樾猜到了什么,他没拒绝。
确定晚上要吃什么之后,南织鸢神神秘秘将他给打发了,她要开始准备了,为了制造惊喜,他先回避罢!
男人倒也听话,她让他走,他就先去处理军务了。
就这样,南织鸢和幺月一起忙了许久,揉面粉,擀饺子皮,这一切,都是她亲自动手,幺月只是给她打了几下手。
“好了,你退下。”
她还要亲自包饺子,不许人帮忙。
远在书房的赫其樾掌握着她的一切动静,早就知道她在忙什么了。
听着暗卫禀告,他的眼神越发柔和了。
他恨不得天快点黑。
南织鸢好不容易包了饺子,却发现天已经要黑了,她有些着急,这一着急,就坏事了,她竟然被烫了一下。
“嘶。”
她的指尖瞬间红透了,少女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疼。”
她呢喃了一声,忙叫了幺月进来。
“快拿药膏来。”
可不能留下了伤疤!哪个女子不爱美呢?
“奴婢立马去。”
幺月看见她手红了之后,都要急坏了,这下完了,主子不会放过她的。
南织鸢等药中途还不忘下饺子,赫其樾忙了一天了,可不能饿肚子。
“主母,药来了。”
幺月忙给她上药,南织鸢发现人的眼睛红红的,不禁安抚她:“我没事。”
她不必这般担心。
“主母真的没事吗?”
那主子是不是可以留她一命了?
谁都知道,主子最宝贝的就是主母了。
“你先下去。”
南织鸢不懂她为何看起来像是要没命的样子,她不过受点伤,她就怕成这样?
“奴婢告退。”
幺月如蒙大赦,她忙要退下,可不等她踏出膳厨的门,赫其樾就进来了,她顿时吓得更是慌张了。
“主子。”
她忙见礼,可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了南织鸢。
“怎么还在这里?”
他以为,她应该忙完了,原来,饺子还没有熟透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南织鸢心想,她的惊喜没了。
他一来,不就知道饺子是她做的吗?
可惜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精心准备的惊喜。
“阿鸢的行踪,我了如指掌。”
她去哪,他都知道。
周围,都是他的人,她的身边,每天都有十几个暗卫轮番守着,也就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阿鸢,不必为我做这事。”
他不需要她亲手包饺子给他吃,更不需要她十指沾阳春水,他需要的是她独一无二的爱,想要她永远都想着他,就足够了。
要她委屈自己的事情,他不想要。
包饺子,也很累的。
赫其樾拥住她,察觉到她因为没了惊喜难过,他轻轻吻了她。
安静的膳厨,幺月早就退下,这屋中,只有他们两人。
南织鸢被迫仰头承受他的狂风暴雨,她慢慢的觉得有些窒息,她想推开他,可却被人摁住了,下一刻,她叫了一声。
“啊。”
他碰到她的烫伤了,好疼。
“怎么了?”
南织鸢的手刚刚被袖子掩住,因此他才没看见她的伤,这会看见了,他眼中满是担心。
“怎么会?”
他心中心疼,指尖攥紧。
“我刚刚不小心碰到的。”
“没事的,我已经擦了药。”
南织鸢握住他的手,安抚人。
她突然明白幺月刚刚为什么一副要死了的模样,这会的赫其樾脸色阴沉,仿佛要杀人一般,她都发怵。
“我真的没事。”
她继续开口,哄着人,水开的时候,她还不忘捞饺子。
“交给下人。”
“日后,不许你进膳厨一步。”
赫其樾宁愿不吃她亲手做的饺子,也不想要她受伤。
“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夫君莫要担心。”
他看起来好不开心。
“没有下次。”
他直接反驳,她还想要有下次?
“嗯。”
南织鸢随便他怎么说,很快,她笑着开口:“夫君快来吃。”
好香,一定很好吃。
“嗯。”
赫其樾到底没再继续生气,见她一脸兴奋,也很给面子,他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好吃。”
他夸赞她。
“好吃就多吃些。”
她包了很多,就怕他不够吃。
男子的食量,总要比姑娘家的大不少。
“阿鸢也吃。”
他亲手喂她,见她吃了,神色更柔和了。
这一晚,两人都吃得开心,南织鸢都吃撑了,她打了好几个响嗝,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赫其樾却觉得这样的阿鸢越发可爱了,他更喜欢她了。
饭后,他带她出去走走。
今晚的南织鸢分外粘人,一路上都在问他:“夫君待会可还要忙公务?”
他明日都要走了,应该不忙了吧?也该陪陪她吧?
“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完。”
这是真话。
南织鸢不开心,她想要他陪着她。
晚上,她习惯在他怀中睡了。
“阿鸢想要做什么?”
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他主动问。
难道,她想要……行房事?
她会这样吗?
“夫君今晚不陪我吗?”
她到底还是问了出来,此去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回来。
“阿鸢很想要我吗?”
他故意这么问,便是想知道她会怎么说。
她到底,要不要他?
南织鸢察觉到他在试探她,她头脑一热,直接点头了。
不过,她并不后悔。
“夫君,今晚,我想要……”
并非只有男子才会情欲焚身,女子也会,有时候,女子的欲望比男子还要强烈。
赫其樾对她还不是完全信任,她多和他做做那事,又如何呢?
他喜欢,她其实也喜欢。
这一次,男人直接将她抱起:“阿鸢,这是你自己说的。”
她可莫要在半夜又哭着求饶。
南织鸢脸色带着薄红,她点头。
“夫君的心中有我,我自然有夫君。”
“今晚,阿鸢先恭祝夫君此行顺利。”
她没什么好给他的,唯一能给的,就是这副身子了。
长夜漫漫,床幔落下,很快,少女的哼唧声就传来。
这一夜,赫其樾确实更放纵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要离开了,南织鸢异常配合,让她喊什么,就喊什么,让她哭,她就哭,让她……
晨光熹微的时候,赫其樾才抱着人去沐浴洗漱,等忙完这一切,他就要离开了。
南织鸢记挂着,他刚刚要跨出门口,她就醒了。
“夫君等等。”
她还有东西要给他。
“嗯?”
赫其樾没想吵醒她,没想到,她竟然醒了。
“夫君。”
“这个给你。”
那是她之前就求好的护身符,现在刚刚好给他。
“夫君一定要好好的回来见我。”
“不然……我就走了。”
她威胁他。
这一次,赫其樾没有因为她的话不开心,相反,他很开心。
“好。”
他不会让她有机会和别人在一起的。
她休想离开他。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赫其樾才离开:“照顾好自己。”
“身子不舒坦,多睡一会。”
昨晚,辛苦她了。
听他提昨晚,她又不好意思了。
“嗯。”
她看着他走远,很快,男人的身影变成了缩影。
南织鸢的心瞬间又空落落的,她有些惆怅,不行,她还是早些起来去小佛堂给他祈福吧!
她怕他出事,更怕他再也回不来。
那她又该怎么办呢?
……
赫其樾刚走的那几天,南织鸢都在小佛堂度过,一直到很晚才回屋。
“今日有夫君的消息吗?”
知道自己身边有暗卫之后,她也会使唤他们了。
她打听赫其樾的消息,可惜,什么都没打听到。
“那魏帝呢?”
魏其舟的身体如何了?
“魏帝还没找到解药,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怕是难熬了。
南织鸢听完没别的心思,只松了一口气。
魏其舟不醒,赫其樾只要趁着这段时间搅动风云,一定能成功。
希望,年关之前,真的能解决问题吧!
让南织鸢没想到的是,赫其樾这一走,又是十几天。
她每日都在思念中度过,好想夫君!
他到底何时才能回来呢?
没了赫其樾的夜晚,她都睡得不踏实,这里也不是她熟悉的地方,春桃更不在,她更加没安全感了。
怎么办呢?
她每晚都这样想,每次都会想到后半夜才睡着。
不过,这一晚到底不同了,她刚睡着不久,就被屋外的声音吵醒了。
好像很吵?外面怎么了?
难道,起兵了?要打起来了?
南织鸢下意识拢紧了被子,她慌张极了。
她一定要保全自己,绝不能出事。
就在她决定要上哪里躲一躲的时候,她的房门骤然被打开,她心跳快到了极点,不过很快,她就放松了。
她被人抱住了,闻着熟悉的味道,她知道来人是谁。
“夫君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嗯。”
男人点了点头,南织鸢下意识抱紧了他。
“夫君,太好了。”
她还以为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夫君回来了,那便陪我睡觉?”
她想要他陪着,她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好。”
南织鸢没发现男人的行动缓慢了些,他被她抱住时,指尖也轻颤着。
黑暗中,她看他并不清楚。
“夫君,屋外在做什么?”
“为什么很热闹?”
躺下的时候,她还不忘询问。
“阿鸢,幽州十三城,已是我囊中之物。”
接下来,便是要集结一切兵力对抗进城。
杀进宫,这次,便赢了。
外面正在庆功,所有的军士吃好喝好,过几日,便要攻入京城。
“真的?”
她有些惊喜,竟然这么快吗?
“是岳丈帮了忙。”
尉迟葳做不出叛国之事,一边是女儿女婿,一边又是他守了几十年的疆土,最后,他只能辞官了。
没了尉迟葳,魏军就像是一盘散沙,很快就被攻下了。
“夫君没受伤吧?”
南织鸢关心他,问到这,赫其樾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