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花花含了半天,玄曜硬生生逼回去,挪开扈轻的手。
“爹,你的魔元太霸道了。”
扈轻诧异:“霸道吗?我觉得还好啊。”
玄曜吸吸鼻子:“爹,我觉得你对自己没有准确的认知。真的,你的魔元太——快了,比我魔元运转快三倍不止。”
所以一冲进来就把他经脉里头冲得乱七八糟溃不成军,可不疼嘛。
扈轻讪讪:“那我控制着点儿。”
玄曜想说没必要,但母上明显对灌体很感兴趣,只能再一次乖乖坐下受着。
这一次,扈轻控制魔元缓缓的呈细流过去,玄曜紧张了几息之后发现不疼才放松下来。这一灌便是好几个时辰,水心他们都回来围着看。
玄曜睁开眼睛,活动脖子:“我很好。爹,你的魔元好浑厚啊。”
扈轻松口气,得意道:“我是你爹。”
拍拍他的肩:“炼化。”
玄曜感受了下,忍在心底没说,道:“那我闭个小关。”
扈轻满意的点点头,喊其他人一起下水:“赶紧挖完赶紧走。”
水心说她:“再急也不是这样急法。我们先下去。”转手递过去几块魔晶。
等他们都下水,玄曜才小小声:“爹,你太粗心了。你才给我灌注魔元怎么能不恢复就下水呢?还有,你的魔元,我不用炼化,直接吸收了。怎么回事?”
扈轻说:“因为我是你爹呗。”
玄曜无话可说:“反正爹不要给别人灌注魔元了。要是被外人知道,肯定把爹当移动的大补丹吃。”
扈轻乐了:“那我岂不是和魔灵一样本事了?诶,说不得因为你本体的缘故才不排斥我的魔元。”
玄曜思索:“可能吧。以后我抓人试试。但总之,爹不能露馅。”
扈轻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小管家婆。”
手里几块魔晶,没用一会儿功夫就吸收干净,废石扔进空间。扈轻又打坐了会儿才下水。
水底这样自给自足的日子不知过去多久,一直未有人找到他们,而那占地巨大的化石,也终于全挖出来。
除了绢布,谁也不认识。
绢布:“还真是化石,这是我那个时候都已经绝迹的古生物啊!”
所以,到底是什么?
“鲎母。”
扈轻:“鲎——母?”
鲎,她知道的。海洋生物。加个母字——想到她挖出来的巨大化石,和上头数不过来的长刺,难道这鲎母身上趴了一圈鲎崽子?
绢布不可思议:“鲎母的血堪称圣品,我那个时候已经绝迹,想也知道被仙魔杀光取血了。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化石,完整的化石——如果它真的是鲎母的话。”
不管血是圣品还是肉是圣品,已经变成化石也只是石头而已。
扈轻没与众人分享绢布的讯息,只是道:“化石巨大,收起来定然会造成水流变化,难保外头寻咱们的人不会发现。所以我决定,一收起化石,我就随波逐流。你们——”
一肆等人:“懂。自己打晕自己嘛。”
说完很上道的灵力逆转把自己弄昏。
扈轻依旧用阴力包裹,收进空间。玄曜和水心也进入空间。
扈轻看了眼山洞,想了想,没毁掉,或许以后有人能用到呢?
她撤掉结界,顺着早留下的神识来到化石旁,心念一动,顿时前头出现巨大空缺,身后水流停滞了一秒轰然砸进,巨大的力道带着扈轻摔进去,又砸出来,颇有几分洪水滔天的气势。
扈轻没有进空间,而是在绢布的保护下,努力睁大眼睛看前路,这次,她要训练自己避开水里的危险顺水而出。
一路天旋地转,空间里珍藏的小小爪散发微光,不知过去多久,扈轻有惊无险的一滑入海,周围的水流从汹涌变得平静,海鱼从她身边掠过一群又一群。
扈轻游向水面,破水而出,如人鱼高高跃起,立时被外头的穹庐星野震撼,天海一色,璀璨银河,广阔无垠,自在畅通,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化身鲲鹏遨游。
兴奋至极,扈轻发出长长清啸,犹如龙吟在海面之上回荡。
过了许久,胸膛中的激荡之情才渐渐平复,放出灵船和空间里众人,唤醒一肆他们。
“我开了好酒,我们共饮一杯。”
大家都被眼前壮丽景象震撼,趴在船舷上望天上的海、海里的星,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不知自己是在天上还是海上,昏昏然不知岁月。
扈轻抱着酒坛子坐在船舷上摇晃双腿,此情此景,若是宿善在就好了,他定然会背着自己一飞冲入星斗间。
水心却是直接在最高处入定,吸收起周围难见的干净纯粹的魔气。
玄曜同样在吸收魔气,不过他是漂浮在水面,仰面向天,天水变幻,他的身体仿佛也在变幻中变幻。
一肆等人抱着酒坛,喝得熏熏然,面露傻笑。
“好久没这样放松…”
器灵们也在欣赏这天地美景。
一朵奇异香气的石莲送到眼前,扈轻低头一看,看到莲花洁白渐变成红,最中间的花心红似西瓜,越看越觉得闻到西瓜的清甜气息。
魔皇令说:“这朵熟了,入酒喝滋味更好。”
扈轻看向他手里还抓着一把,也都是红心的石莲,问:“小石愿意给你?”
魔皇令:“多的是,他都养出新的来了。”
扈轻张望了下,没看到石精。
“在家陪敖敖呢。”魔皇令往一肆等人方向望了眼,低声说,“若没外人在,倒好让敖敖出来游一游,我看这片海挺干净。”
金敖敖怕生,且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即便是进过空间的扈暖他们也在默契的保密。
扈轻:“谁知道这片海下头藏着什么,咱们还是谨慎些。”
说完,接过魔皇令手里的石莲,石莲比坛口大,往上一插,手在坛底稍微加热,酒气上升,那莲花花瓣眼见的湿漉漉陷下去,没多大会儿一整朵莲花便融入酒水里,扈轻一嗅,说一声好酒。
魔皇令:“别浪费灵力。”
说完就走了。
扈轻没发现看似走开的魔皇令其实眼角一直盯着她盯着她手里的酒坛,她望着星斗思念,酒坛举到嘴边,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魔皇令紧张的心慢慢放下:成了。
绢布冷眼看着他作死,要不是他事先求他,他是一定会阻拦扈轻的。
现在,就看扈轻喝了这秘制的酒有什么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