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婳松一口气,这里是医院,到处都是监控,没什么人敢贸然拿东西。
她先把包放这,等会来取就行。
三个人刚拐出一段路,到了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请问这个是谁的包?”
沈星冉这几天对这个字敏感得不行,几乎瞬间回过头去。
大象灰的铂金包被放在护士分诊台上,和那天柜姐拍过来的照片一模一样。
她瞳孔微缩,正要往前走,一个女人捋着头发上前,“不好意思,是我的。”
沈星冉动作一顿,疑心回落原点。
她安慰自己,满大街撞衫的都有,撞包也正常,谁说有钱人就不来医院了。
分诊台旁,沈清欢没给,当着所有人面光明正大地翻包,摸到证件的那刻,她唇微挑,看向面前的女人,“小姐身份证号多少,我对一对。”
女人不耐烦地上手,“那么长的数字怎么可能记,你到底还不还我?”
“不还。”她十分干脆,“不报数字也行,别告诉我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女人一哽,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以前是偷外卖,现在冒领贵重物品的人都出来了。
沈清欢摇了摇头,“空手套白狼呢,大家别学,这只包市价二十万,冒领是要吃牢饭的。”
话说到这份上,舒婳还在那装忍者,一声不带吭的。
她刚以为自己躲过一劫。
看那态度,应该不会直接透露名字。
沈清欢也没惯着,拍了拍护士的肩膀,把麦克风架了上来,“舒婳小姐,请舒婳小姐听到广播后,及时来分诊台领取你的私人物品。”
舒婳脊背一僵,抬头时,沈星冉的眼神差点吃了她。
要是刚刚还留有一丝侥幸,此刻沈星冉什么都明白了。
“怎么不去拿?好歹是二十万的包呢。”
舒婳紧张的舌底直分泌口水,“……师母误会了,是高仿。”
沈星冉冷笑,“原来如此,我差点以为阿澈给我买的包到了你手里。”
舒婳神情一震,眼里含了几分不可置信。
看向徐言澈的表情瞬间多了几分幽怨,什么叫买给她的?明明就是送给自己的。
“这下好了,我给你师母准备的惊喜都没了。”徐言澈佯装指责,“给你师母买的放在实验室了,晚上你送一趟过来。”
舒婳硬着头皮往下说,“嗯,我只是看这个款式好看,才买了个一样的。”
沈星冉有意无意的嗤笑,“那就好,如果真是阿澈给你买的,那花的就是我们俩的钱,用夫妻共同财产是要赔的,你应该懂这点吧?”
舒婳脸色又是一僵,“懂的。”
沈星冉转身往外走,憋了一肚子气。
徐言澈过来牵她手,被她狠狠甩开,早上和程宥礼做那档子事的愧疚顷刻烟消云散,甚至还有种报复的快感。
果然,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出去的时候,一辆黑色的保姆车正好停在不远处的停车位上。
这地方就在门诊楼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
后备箱打开的那刻,几个人拎着一大堆橙色的奢侈品盒,正要往VIp楼走,领头的那个突然看见什么,脚步忽停,朝沈星冉一步步走了过来。
全是h家的东西,晃得她眼红。
沈星冉想起程宥礼不菲的穿着和气质,抿了抿唇,留了一点希冀。
黑衣男果然在离她不远处停下。
“沈小姐,这些都是先生买给您的,要回去签收一下吗?”
正当沈星冉诧异,另一位‘沈小姐’走了出来。
沈清欢无奈,“不是让他别送吗?我现在每天在医院,哪来的时间用。”
沈星冉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震荡起来。
回去,指的不就是回家吗?
傅闻洲那种冷心冷肺的人,怎么可能给她送礼物?
沈星冉不甘心的讽刺,“欢欢,有时候还是要省点钱,别没事在网上买些奢侈品的盒子装假名媛,会被人看不起的。”
“傅闻洲不送你,也不用这么自甘堕落,回头我拿几个不经常背的给你用。”
反正有些丑出天际,她早就不要了。
沈清欢还没开口,送货的柜哥连忙解释,“盒子出门前我们专门验过,绝对不会出现这位小姐说的情况,沈小姐,我们绝对不会偷您的包。”
话音刚落,培训到位的几人直接整齐划一地打开,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只又一只的高奢手提包,什么款式都有。
沈星冉这次是真的嫉妒疯了,不管是前世还是这辈子,傅闻洲连同桌吃饭都不和她一起,现在竟然会给沈清欢买包?
再对比徐言澈把包送给别人……
哪怕傅闻洲注定早死,她依旧气得一阵心梗,甩手走得更快了。
那两人的身影前脚消失,后脚沈清欢看向柜哥,牵起嘴角,“你故意的。”
柜哥格外上道,微笑说:“奢侈品不拿出来晒,价格属性贬值一半,我们只是乐于为女士提供更好的服务。”
没想到误打误撞打了某人的脸。
柜哥再度确认,“这些先给您送上去?”
“卖了吧。”
柜哥懵了,“什么?”
“挂二奢店,我要折现。”
沈清欢说完直接走了。
她出门多穿一件衣服都嫌累得慌,名牌包对她而言没有太大意义,还是钱拿在手里安心。
上去前,她还不忘给傅闻洲发条信息:【下次送点实在的,比如金矿什么的[嘿嘿]。】
晚上,整个病房的气氛有些严肃。
沈清欢一本正经地开始交代,“明天就要开始进入临床一期了,药物初入体内,可能会有排异反应,也许会陷入昏睡,甚至神智错乱,这点能接受吗?”
“最差的结果是什么?”傅闻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