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还要买点东西去刘小梅家,周屿淮去买烟。
乔晚就选了半斤水果糖、一斤鸡蛋糕。
每花一分钱,她都在心里记一笔账,得做什么工作才能挣到这么多钱和票啊。
乔晚看见大白兔奶糖,以前随时能吃的时候,不怎么想吃,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嘴不争气的馋了起来。
哎,堂堂乔氏集团的乔总,也会有吃不起大白兔的一天。
周屿淮的津贴,都是他用命拼来的,乔晚啊乔晚,要克制消费欲望。
正打算去看看其他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站在了她的身后。
开口让售货员装一斤大白兔奶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票快到期了。”
乔晚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拿了颗奶糖,剥开。
“喂,你看这个。”
周屿淮偏过头问道,“什么...”
乔晚直接把糖喂到周屿淮嘴里。
周屿淮:“....”
他被偷袭了。
乔晚若无其事又重新拿了一颗,放进自己嘴里,眉眼弯弯,问:“甜吗?”
周屿淮呆愣了半晌,动了动嘴,吐了个字,“甜。”
快步走出供销社,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乔晚在后面偷笑,东西都是周屿淮拿的,她步子轻松跟着走了出去。
又去了趟国营饭店,买了十个大肉包。
担心乔晚在刘小梅家不好意思吃肉,周屿淮去肉食站买了肉,想多买来着。
嗯...肉票不够了。
买完东西吃饱饭,乔晚很满足,刚上车,周屿淮从口袋里拿了100块放到她手中。
“这次出来带的钱和票并不多,还剩的这点你先拿着用。”
乔晚问:“都给我了那你用什么?”他回部队的路上,总要吃饭吧。
周屿淮又掏出了十块钱,“够了。”
乔晚还了回去,“在刘小梅家的时候,你已经给我了。”指了指后座的东西,“又买了这么多东西,我没有要花钱的地方了。”
“拿个东西。”乔晚从驾驶座上伸手从后座拿包,在包里翻找出一根红绳。
“之前我去寺庙里求来的,它能保平安,逢凶化吉,送你。”
说来也巧,穿越前去了趟寺庙。
烧了香,拜了佛,秉着好事成双的心态,求了两根保平安的红绳。
其中一根在她的手腕上,另一根一直放在包里,虽然两根红绳一模一样。
但图个吉利嘛,送给周屿淮再合适不过了。
车内安静十几秒后,周屿淮先把大团结放进她包里,然后抽出她手里的红绳,他左手戴了表,就当着乔晚的面戴在了右手上。
乔晚露出浅笑,“嗯,挺合适的。”
周屿淮抿唇不语,发动车子上路。
回到红岩村,已经六七点了,现在是7月份,天黑得比较晚。
乔晚以为是直接回刘小梅家,当车子停在一家由青瓦房建的房屋时,问道:“这是?”
院子里,陆卫国刚摆好菜,听见有车子的声音,知道谁来了,走了出去。
“下车,带你见个人,这段时间你要是有事可以找他帮忙,办户口,让他带你去。”
“他和舒平也认识。”
“知道了。”
乔晚刚打开车门,就见一个和周屿淮身高相仿的男人走了出来。
穿着白色背心,套了件灰白开衫,肤色和周屿淮差不多,都是健康小麦色。
只是这男人要更黑一些,五官端正,双眸有神,但没有周屿淮给她那种冲击感。
短发略显凌乱,倒是多了几分不羁和随性。
陆卫国见到乔晚,脚像是千斤重,有点走不动路了。
哪儿来的仙女?
周屿淮下车又到后座拿了烟,从车后走了出来。
陆卫国很快换了副面孔,上前一拳轻打在周屿淮胸口。
“咋不提前说一声啊,提前说我就不去县城了。”
“我路过,帮老徐送东西给他媳妇,还有时间就来找你了,明天我回部队。”
陆卫国明白,看向乔晚,“她是,嫂子?”
周屿淮怕她害羞,解释,“我朋友,乔晚。”
陆卫国:“朋友?”带着‘朋友’来兄弟家吃饭?
“乔晚,这是我战友,陆卫国。”
“你好。”乔晚伸手打招呼。
一只白皙的手落到他眼里,这姑娘够正式的啊,伸出手,“你好。”
“走,进屋,咱俩好好聚聚。刚好我今天在县城买了鱼和肉,说什么都要喝上几口。”
周屿淮不让他杀鱼,嫌麻烦,陆卫国快速做了红烧肉、辣椒炒肉、一碗白菜豆腐汤,加上原本的炒青瓜,刚好三菜一汤。
乔晚闻到味道,想来陆卫国厨艺一定很不错。
卖相和香味,绝对比国营饭店好吃,又饿了。
记得她还和周屿淮说过,自己吃得少来着。
乔晚有点后悔,人设立错了。
周屿淮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她碗里,“他厨艺不错,比国营饭店好吃。”
陆卫国这才注意到两人手上的红绳。
乔晚夹起碗里的肉,放入口中,然后对陆卫国竖起大拇指,嘴里还含着未咽完的肉,“好吃。”
不吹牛,比她的厨艺差那么一点。
陆卫国,“嗯好吃就多吃点。”这一餐,是他这辈子吃得最斯文的一餐。
以往都是大口抛进嘴里,就连周屿淮也比以往吃饭的速度慢了点。
他们不知道的是,两人的吃饭速度,在乔晚眼里还是很快的。
周屿淮与他闲聊,“陆叔陆婶,还有你二哥呢?”
“老两口在县城住一晚,明天有一批知青到,明天和他们一道下来,我二嫂她爸过生日,一家三口去陪长辈吃个饭。”
周屿淮又夹了块红烧肉放进乔晚碗里,“找你帮个忙。”
“这话我不爱听,咱俩这关系至于跟我客气么?”
要不是乔晚在,陆卫国高低都要说一句‘跟老子见外个屁啊!’
两人年纪相当,曾经相互看不顺眼,陆卫国觉得周屿淮是大院里出来的绣花枕头。
后来周屿淮用行动打了他的脸,慢慢的处成了最好的兄弟,更是过命的交情,要是没有周屿淮救他,他早死了。
现在他四肢健全,就是落下痛风的毛病。
不仅天冷痛,还十天痛一次,最近变成了五天痛一次。
只能退伍了,部队想给他安排转文职,陆卫国拒绝了,只想扛枪,不想握笔。
最后选择陪父母几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周屿淮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下,仰头喝下。
跟陆卫国了说了,找舒平帮乔晚落户的事。
“这段时间她就住在嫂子家。”
陆卫国夹菜的动作顿住,这一瞬间三人都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
陆卫国才开口,“既然落户在县城,为什么还要让她来村里待着?”
在县城找工作,不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