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刚才离开,说着是去换衣服,居然是找陛下下旨赐婚的!
底下的大长老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办,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要是不答应,那就是抗旨不尊,自己今天这一关是铁定不好过了。
要是答应,自己回去怎么跟那位交代,人就出去办了点事,一回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当今驸马爷?
“尚书大人,还不快快领旨谢恩?”那太监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挣扎,皇帝陛下可是交代了,这次来传旨,传完马上离开,不可多做停留。
大长老一咬牙,还是决定上前接旨,至少先把这关过了再说,回去以后怎么样,那就从长计议。
打定主意,他起身上前接旨。
圣旨一送出去,那太监扭头就走。
大长老这人疑心最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看了眼手上的圣旨,带着淡淡的花香。
“尚书大人,可近些一叙?”柔和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总觉得这声音也有哪里不对,却具体说不出来。
大长老手里还拿着圣旨,一扭头,就见那成为整个皇城茶余饭后谈资的公主殿下,正笑盈盈地朝着自己招手。
他心头猛地跳了一下。
大家都是行走江湖的血气方刚的人,哪个能不爱美人呢,他现在要不是顶着别人的脸,一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这七星的公主,还有旁边那婢女,这宫里的女人,果然是一个赛一个的貌美。
大长老颇有些心猿意马地走上前去。
姜糖朝岳淑婵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微离开一点,然后笑盈盈地看着大长老,放低了声音:“大长老,好久不见啊,不知吴云峰那个背信弃义的老不死,可还活着?”
大长老整个人瞬间绷直,他不可置信地抬头,就见姜糖正微低着头,翻着眼看他:“上次没烧死你们,被你们侥幸给逃了,现在其余人都已经落到我的手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你是,魔教的妖、妖...”大长老脑中空白了一瞬。
他总算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七星的皇宫里见到魔教的妖女,对方还一眼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你以为,一个小小的易容,能骗得过我?”姜糖露出一个毒辣的笑容,拢在袖中的手微抬,兵刃上流转的森寒的光,闪了大长老一下。
他行走江湖多年,对此类光线异常敏感,眼中似有一道寒光朝自己重来,大长老只觉得脑中一热,下意识就拍出一掌来挡。
砰——
这一掌居然打了个结实,姜糖当即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朝后倒飞出去,撞在亭柱子上。
“阿糖!保护、公主!”岳淑婵面色一白,高呼着护驾,一边从袖子里取出一把豪华匕首,狠狠捅进大长老腹部。
姜糖眼看着岳淑婵手一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心都凉了半截。
计划里可没这一刀啊。
“姑奶奶哟,你要是把他杀了,咱们后面的计划怎么搞?”姜糖一边擦着嘴边的血,一边哭笑不得地看着岳淑婵。
说起来长,这些事也不过发生在一瞬间,大长老这一掌拍出去的瞬间,早就守在暗处的一大群禁卫军就已经冲了进来。
姜糖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大长老本就重伤在身,好不容易逃到七星,有了个安身之所,伤都还没养好,就又出来工作。
他不仅被圣旨上的药影响了意识,还被岳淑婵趁乱捅了一刀,下手那叫一个狠,等那群禁卫军围上来,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把大长老给制住了。
“快,立即把人带走。”姜糖眼看着有几个人还准备来扶自己,连忙摆手。
她的目的不仅仅是大长老,还有外面的真尚书,这人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被岳淑婵给捅死了,她还怎么抓尚书?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急,但这是公主下令,那还不是她怎么说,他们怎么做。
眼看着大长老做着无谓的挣扎被带走,姜糖松了口气,无奈看向岳淑婵:“别哭了,这不都是假的吗,我就受了点皮外伤,真的。”
岳淑婵面色苍白地看着自己染血的手,她丢掉手里的匕首,抱着姜糖哇的一声就哭了。
感受着被泪水浸湿的肩头,姜糖无奈地笑笑,伸手拍拍她的肩:“不哭了,马上就要结束了,到时候咱们回赤虹山,或者,你想去哪里玩儿,咱们再偷偷溜出来,都包在我身上。”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赏荷宴也没必要继续了,皇帝陛下“闻讯”赶来,匆忙遣散众人,把姜糖一路送到岳淑婵的寝宫,还有模有样地传了御医。
一见没了外人,奄奄一息的姜糖立马精神奕奕地坐了起来:“尚书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目前一切顺利。”老皇帝看着姜糖,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姜糖翻白眼。
“那白色的药粉,姜姑娘手里可还有?”老皇帝轻咳一声,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朕、嗯...我愿意以重金相换。”
姜糖明白了,他是看自己从宫沉那里顺来的药不错,打上主意了。
不对,她给他药,是等遇上危险了保命的,怎么这一开始就用上了?
“没了。”姜糖摆手,视线扫到可怜兮兮的岳淑婵,想了想:“暂时没了,你若想要,看在婵姐姐的面子上,也不是不可以。对了,我说的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老皇帝一听有戏,整个人都精神了,他一张脸都快笑成了菊花:“按照你的交代,特意带着他往地牢的方向绕了一圈,现在应该已经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的侍卫的声音。
“进。”老皇帝连忙摆起威严的声音,姜糖顺势就有气无力地躺了下去。
禁卫军将神志不清的大长老放在寝宫外殿,恭敬离开。
待人都走了,姜糖从床上下来,走到大长老面前,伸手把他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好了,现在我们手里已经没有吏部尚书了,他已经被自己的手下救走,畏罪潜逃,陛下可下令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