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家里稍微平静了一点,天又特别的热,牛场也没什么活,趁着学生放假母亲在家,我想去市里看看亲爱的娟和孩子,带着她们出去玩一玩,一来可以弥补一下我这个做丈夫和做父亲的亏欠,二来可以让自己散散心,
晚上我给母亲说了,她说,“你去吧,家里现在也没啥事,去把她们母子看看”。
我们都睡下了,母亲和往常一样,一个人又在厨房里收拾着,我每次去市里的时候,母亲都会收拾些东西让我带给她们,母亲装好了一桶二十斤的油,又装了一袋子面,家里这几年由于母亲不在家,没有酿醋,母亲就端着一盆玉米面,拿着手电筒照着漆黑的夜晚去邻居家换醋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拿着母亲给我准备好的东西就出发了,到家以后,娟和孩子刚刚起来,正和孩子吃早餐呢,
娟看着孩子说,“赶紧去给你爸拿一双筷子”,我赶紧把孩子挡了一下说“别拿了,我早上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我不吃,你们两个赶紧吃吧,”娟和孩子继续吃着早餐,我去厕所洗了一下手,刚出来就听见娟的手机响了,响了半天她都没接,而且整个人显得特别慌张,电话的屏幕朝着桌子,她装作镇静的继续吃着,我也没有在意,和孩子说着话。
过了不到五分钟,电话又响了,她紧张的又拿起了电话看了一下,还是没接,继续放到桌子上,这时候她说,“不吃了,吃饱了”,电话还是继续的响着,我看了她一眼说,“谁的电话,咋不接呢”,她说,“是家长给孩子报名的,我让找园长去,他就是不听,一直给我打电话,烦死了,”说着起身就把碗筷端到厨房去了,我继续和孩子说着,“振振,想去啥地方玩,爸带你去,”孩子说,“我想去看玻璃高架桥,我的同学都去了,”“我说好,明天就带你去,”孩子高兴的说,“谢谢爸爸,”
娟把碗筷收拾了洗完后,就朝着房间里去了,她关上房门,在里面换衣服,我打开门看见她在换衣服,就问,“你要出去啊,”她说,“家里没菜了,我出去买点菜,”
我接着说,“我去买吧,一会就回来了,你出去还要换衣服,多麻烦啊,”
她说,“没事,我几天都没出门了,我去买,你刚来休息一会”,这时候孩子突然说,“你昨天还出去的,”她被孩子的话惊了一下,扭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孩子一眼,吓的孩子转身就走了,娟是撒谎了,可她想不到孩子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就把她的谎言给揭穿了,她想,是啊,孩子大了,有些事撒谎是瞒不过孩子的,她虽然没有解释,可心虚的她想,我是不是怀疑什么了,怎样才能打消我的怀疑呢!
她换好衣服出来了,我和孩子正在说着学习的事,她走到我跟前试探性的说,“要不咱俩一起去吧,你这会又没事干,”我说,“买个菜还两个人去,你去,我陪孩子玩会,”她听到我这样说,就转身拿上钥匙和手机,穿上鞋就出去了,或许她是心虚多想了,其实这会我根本就没有多想啥,
我和孩子继续说着话,一会说学校里的事,一会说他自己的事,后来就聊到了旱冰鞋的事,他说,“我就是喜欢划旱冰鞋,可我妈给我不买”,我说,“爸给你买,明天出去玩的时候就给你买,”孩子说,“咱家门口的超市里就有,我和同学去看过了,好多同学就是在那里买的”,我说,“那我给你妈打电话,让给你买上,”
“我要蓝颜色的”,
我一边给娟打电话一边笑着答应着孩子,电话那边传来了“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我挂了电话,过了一会我又打过去电话里还是重复着那句话,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可电话好像只会说那句话一样,孩子用期待的眼神一直看着我,他看到我没打通电话,失望的问,“爸,是不是我妈给我不买啊,”看着孩子的样子,我说,“走,我现在就带你出去买”,我拉着孩子就出门了,外面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刚走出门,迎面就是一股热浪,远远的看见水泥地上也冒着一股一股的热浪,树阴凉处的老头老太太正坐在小马扎凳子上手里拿着扇子不停的摇着,树上的知了也不停的叫着,走过小区的广场上,这里乘凉的人更多,三五成群,光着膀子穿着短裤黑压压的一片,我突然看到娟在一个有阴凉的墙边,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扣着墙上的砖在打电话,我弯下腰给孩子说,“你看,那不是你妈吗,”孩子眼睛朝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他松开我的手,就朝着娟跑去,他一把抱住了他妈,正在打电话的娟被孩子突然的一抱吓了一跳,她停下了说话的声音,但是电话还在耳朵上放着,她扭过头低下头问孩子,“你咋出来了”,孩子说,“我爸给我买旱冰鞋,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就带我出来买,”孩子刚说完,娟就朝我看了一下,慌张的把电话从耳朵上拿下来,匆忙的就挂断了电话,
我走到她跟前说,“你给谁打电话,打了几十分钟”,她有些紧张的说,“是园长打来的,说了一些报名的事”,她在给我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我,一直乱票,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走出来,这时候我已经开始怀疑了,娟肯定有事瞒着我,
我说,“先买菜还是先给孩子买旱冰鞋”,
她说,“超市里都有,我买菜,你去给孩子买旱冰鞋,”
就这样很快就买上了,走出超市,一路上只有我和孩子在说这,娟一直恍惚不定,总感觉她有啥事,而且是怕我知道的那种,她前面走着,我和孩子在后面边走边研究鞋的事,
回到家后,娟就进房间里换衣服去了,换好衣服的她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在不停的发着短信,我装作没看见也看着手机,过了半天她出来了,问我中午吃啥饭,我说,“你就做点浆水面,天气热,吃上能解暑”,
她就开始做饭了,时不时的朝着手机看,吃完饭,她在房间里睡觉,我和孩子躺在沙发上,孩子睡着了,我就一直完着手机,
第二天我们出发了,带着孩子去看玻璃高架桥,出门前带了许多好吃的东西,到了高架桥底下,一下车就看见一座长有几百米的玻璃桥在头顶上悬着,它是依靠两座山连接起来的,一头在上顶的这边,另一头则在对面的山顶,看着就害怕,上面的人有的缓慢的走着,一边走一边看风景,拍照,还有一部分人走到中间就不敢走了,直接坐在上面,哭着,喊着,
我们三个就朝着入口的山顶走去,去山顶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要转几个弯才能到,山下有往上送游客的电车,每人五元,我们选择步行上去,在半山腰上的树林里,不同的摆放着桌子,每个桌子旁都坐满了人,吃喝着,闲聊着来度过这个炎热的夏天,
到了山顶入口,本身有恐高症的我一看到这么高,而且通过玻璃能看到底下,我一下子就腿软了,看都不敢看了,我给娟说,“我不行,你带着孩子去吧,”娟带着孩子上桥了,我就在不敢上桥的人群中看着,时不时就一阵腿软,
下桥后,我们来到了一处农家乐的房间,点了一些小吃,菜还没上来,娟的电话又响了,我不由的看向放在桌子上的电话,是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娟一下就拿起电话,划动了一下电话就不响了,她挂掉了,不到一会来了好几条信息,“叮当叮当”的响了好几下,她没有看手机,她知道是谁发的,甚至她连发来信息的内容都知道,她故意装作啥事都没有的说,“我去看看菜好了没有,有点饿了”,再饿她都不会忘记拿手机,一起身就把手机牢牢的拿在了手里就出门了,我清楚的知道,她是借看菜的理由去看信息或者去回信息了。
此时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想,什么事能瞒着我呢,又有什么事让她这么紧张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突然脑子里“嗡”的一声,天啊,难道她在外面有人了,不可能,我们这么相爱,又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才走到一起,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也许她有其他的事,可我就是想不到还能有啥事能躲着我瞒着我呢,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怕想这些事,万一是真的,让我咋接受咋面对呢,或许连活着都难,一想到这里突然这么热的天猛的一阵冷,鸡皮疙瘩从腿上一直冲到了头顶,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进来,菜已经来了,可催菜的娟还没有来,我回过神就招呼孩子赶紧吃,可我拿起筷子想夹菜,却没有了胃口,只是呆呆的看着孩子吃,第二个菜又上来了,可娟依旧没来,我出了房间一看,她在打电话,我想走过去问,但是心里怕知道,于是我又进到房间里,就这样,等也不是,叫也不是,让我坐立不安,
直到第三个菜上来之后娟才挂断电话急匆匆的进来了,她一进来就问,“你咋不吃呢”,我看着她说,“等你呢”,她眼神躲闪的拿起一双筷子递了过来,我强忍着冲动接过了筷子,她也感觉到了,我们两个象征性的夹着桌子上的菜,只有孩子大口的吃着我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但看着她躲闪的眼神,我还是没有开口质问。
场面一度很尴尬,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抬起头看着我们。
为了打破僵局,我给娟夹了一些菜,她愣了一下,也给我夹了点菜。
然而,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吃完了这顿饭。
出来之后,为了让孩子玩的高兴,我们又带着孩子去看花海,从吃饭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两个都感觉像是陌生人,一种熟悉的陌生人,虽然都尽量的克制着自己来打破这种陌生的距离,但是越想缩短尴尬的距离,就越远,这种感觉不像其他的,如果跟我怀疑的一样,那将是什么后果,可能就这一下,就会击垮我这颗脆弱的心,就算我原谅了所有,可心里的那种阴影会伴随着我的一生,也会折磨我一生,我们彼此还能像以前那样相爱吗,这将是隔阂在我们中间的一堵永远拆不掉的墙,
终于回家了,人累,心更累,孩子跑了一天也睡着了,我两个尴尬的看着各自的手机,我等着娟的解释,我希望他用谎言来解释一下,可还是没有等到,我只有鼓足勇气坐起来问,“你这两天是怎么了”,
她说,“我咋了,”
“你从昨天到今天一直电话信息就没停过”,
她一边看手机一边说,“给你说了是我单位的事,”
我知道到她是不想说,再问下去也是白问,就这样她睡了,可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一直猜想着,难受的不行,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我悄悄地起身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你睡了吗,”我就偷着把手机号码记了下来,心想,你不是说是园长吗,我明天再问你不说我就当着你的面拨通号码。
第二天早上,她醒了,就拿着手机在看,一夜没睡的我就直接问了,“给你打电话发信息的是谁,”她说,“你这个人咋就给你说不清楚呢,给你说了是园长,”我说,“园长的号码你肯定存着名字,这个号码为啥没有存名字,”她的脸突然一红,红的就像刚喝了酒一样,一直红到脖子里,她转过脸轻声的说了一句,“这是另一个号码”,我气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大声的说,“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现在就打,”她一下子也坐了起来,用质疑的口气问,“你偷看了我的手机,”我没有回答,手里拿着手机抖动着正要播打,她一把拿过手机说,“我给你说”。
她流着泪说,“有一次她去学生家里做家访,她家住在城中村,我们去到她家里,里面除了家长,还坐着另外一个人,我们这次家访完就出来了,第二次去的时候这个人又在,他就要我的电话,说是有要上学的孩子了就给我推荐,起初我没给,有学生了就让他直接联系学校,可是这个家长说话了,说没事,他给你介绍你还有提成呢,我一想也是,当时没多想就给了电话号码,谁想他不是给我介绍学生,一遍一遍的纠缠我,”,听到这里我就打断了她的话,我想,再听下去也没啥意义,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也没啥事,如果她要编故事骗我再听下去也不会听到啥,或许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万一被我发现该咋说,心里已经背的熟透了,
我说,我看他给你发的信息,他打开手机我一看,只有昨晚上发的那条,其他的都删了,我再也没有问她,心里难受极了,强压着心里的怒火,自己安慰自己,这一切只有她们两个知道,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