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安排好了车，待会就送你们回学校去。”钟宇吩咐道。
很明显这一次的行动是有预谋的袭击。
他担心这可能是针对凌序的行动。
可能性很低，但不为零。
至少也要等青龙他老人家给凌序继续安排上护卫。
但钟宇不知道的是，凌序早已经向龙千明知会过，不用安排护卫。
他不喜欢有人跟在屁股后面看着自己，有点不自在。
就连在家洗澡的时候，都会担心有人在偷看。
“嗯，我知道了。”凌序表面上点头应答，实际上心里却在做着别的盘算。
至少也要调查清楚极乐教与之前袭击学校的那一次行动有所关联。
他手上还掌握着一条从自己的信徒手中得来的情报等待去调查，自己一个人行动反而更方便。
反正凌序不怕死。
“对了钟叔，我爸最近刚出院，我还没去看看他，待会就让他们两个先回去吧，我之后自己回去。”
“这……好吧，你自己小心点。你现在属于是在任务中，出了事可是由我负责的。”
他钟宇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给凌序担责的。
钟宇总觉得凌序是有什么小心思，但是凌序的父亲确实是刚出院，他倒也没说谎。
不一会，林岚就替季晓治疗好伤口。
比起一些强大的治愈型灵使来说可能慢了不少，但在最终效果上也差不了太多。
季晓受的伤几乎痊愈。
腹部和体内的阵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身都有点痒痒的感觉，就好像是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说不出来的舒适。
季晓活动着肩膀站起身来，发现林岚还在看着自己。
林岚在给自己治疗的时候就总是不时地盯着自己看。
一开始季晓还以为是什么错觉，后来她才确定不是。
哪怕她极少与人往来，不善社交，季晓也能明白林岚那写在脸上的小女生心思。
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知晓凌序特殊的身份也还在坚持，倒是个倔丫头、
加油吧。
季晓向她投去肯定的目光，随后起身离开。
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林岚接收到来自季晓的眼神，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
她是在宣誓主权？
但是那眼神温柔得反而更像是鼓励？
林岚拍了拍脸颊，给自己加油打气。
我也得加把劲了。
可不能就这么认输啊！
……
虚神教教堂。
雨季来临，天上的雨越下越大。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马路上，一片雾蒙蒙的水汽折射路灯，灯光模糊了视线。
章浩收起伞，熄灭掉嘴中的烟，些许雨点落在了脖颈上，一丝凉意让他打了个冷颤。
他走进教堂，一名穿着白色长袍的女性教徒走了上来，谨慎地问道：“这位先生，您找哪位？”
“我找博士，有要事要说。”
女性教徒一听是找博士，眼神微眯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博士是谁？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博士。”
这女人是新来的吧。
为了防止被异策局的人从普通教徒身上通过入侵精神获取某些情报，负责看守的人都会从新入教的人员中挑选轮换。
她们不知道教主的身份，但是却知道虚神教一直被异策局严格看管着。
章浩无奈，拿出了自己的教徒证明，递给面前的女性，“我找教主。”
女教徒接过证明，确认无误后没有继续阻拦，“教主大人正在里面对教徒进行洗礼，请您在礼堂中稍等片刻。”
“我知道了。”
章浩收回自己的证明，走进教堂。
在旁边的礼堂长椅上坐下，点了支烟。
所谓洗礼，就是在入教之前，所有人都需要听一场教主的演讲。
实际上就是对具备特殊条件的特定教徒进行精神暗示和洗脑。
章浩作为非核心实验人员之一了解得不多，甚至连虚神教教主长啥样、叫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教主拥有两个契约灵，其中一个契约灵的本体是麦克风，资质b。
【魔音】就是这个契约灵拥有的特性。
拥有者以声音作为媒介，可以使通过麦克风说出的话具备强烈的精神暗示效果。
这也是为何他们会拥有源源不断的‘心甘情愿’的实验体，还不被异策局的人找上门。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符合条件的实验对象都是全家福上已经没了大半的。
像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死去、在哪死的都没有人在意，异策局更不会调查得到任何蛛丝马迹。
关于主动向外界展示人形虚界生物这事，章浩不知道教主的目的是什么。
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先前接待自己的女教徒走了过来，“教主大人吩咐您去地下室。”
章浩将手中的烟头习惯性地扔在地上碾碎，随后走进教堂内部一处地下室。
虚神教在华东一级聚集地有着上千个教堂分布，这其中又有将近百个教堂拥有着用于实验的地下室。
方便教主在各地传教时还能进行实验，同时也避免了大规模地调动人员会引起怀疑。
循着黑暗的密道螺旋往下，来到一个没什么特别的地下室中，表面上这里是应急躲避虚界生物入侵的避难。
但实际上，下面还有空间。
通过层层遮掩，章浩来到了目的地。
广阔的地下空间里，此时已经有着数百人正在这里接受‘虚神洗礼’。
章浩来到了主教的办公室。
教主伸手接过下属递交的一叠文件。
纸质文件上写满了长篇大论的详细分析，密密麻麻，甚至包括了记录对象的精神状态、饮食起居。
事无巨细地将方方面面可能影响到实验的因素都记录在册。
如此详细的实验数据记录，不知是在多少条生命之上总结而出的。
将文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目光转向门口的章浩，“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交给你的任务失败了？”
“不教主大人，您交给我的任务没有失败，那批货没有被缴去，计划也没有暴露，我只要换个地方就可以继续混淆视听、转移视线。”
章浩紧咬嘴唇，心里忽然一片惭愧和害怕。
明明得到了那么强而有力的援助，却没能将那一批货完全放出去，这几日的行动也仅仅只是在下京市激荡起一小片的水花。
章浩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遇到了意外，教主大人，您一定会对这个意外感兴趣。”
“都说了，在这里叫我博士。”
“是，博士。”
“说吧，你遇到了什么意外？”
“我遇到了那个叫做凌序的小子，他具备和虚界生物相似的能力，受到再严重的伤都能恢复，甚至可能是…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