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看着疲于应战的陆粱,忽然突发奇想,如果能够让污染者陷入沉睡或者昏迷,岂不是能够省去很多力气吗?
眼前一水儿的都是面带制式浅笑的禁军,倒地的不计其数,正在聚集的更是数不胜数,金生水怀疑整座大明宫内的禁军都聚集到含元殿来了。
不是锦衣卫的兄弟不心疼,金生水没有丝毫犹豫,立时发动了传统技能——鬼敲门!
“咚咚咚!”
清晰的敲门声在含元殿周遭响起,潮水般向陆粱进攻的禁军们忽地一顿,纷纷静止,直勾勾地看向了金生水所在的高台。
陆粱是压着力量回击的,有天狗源源不断的的力量傍身,他本不该感到疲惫,但将同样源源不断进攻的禁军在不重伤的前提之下打晕,也是一门技术活。
此时的陆粱早已经累成狗了。
听到那熟悉的敲门声,陆粱先是一喜,随即便面色一滞。
这孙子在无差别攻击啊!
陆粱想都没想,立即瞬移到金生水的身侧,并闭上了眼睛,他之前曾有幸体验过中招之后那欲仙欲死的感受!
金生水也是在做实验,就看不可直视、不可名状的归墟龙母与本就是灵魂状态的孛蛇,谁的手段更高一筹了!
因为没想着搞对手心态,这次的敲门声也就进行了两波,那门便打开了一丝缝隙,灰雾蒸腾,随即又被立即关上。
妥了!
原本没有情绪、没有理智、不知疲倦、只知道傻笑的感染者们纷纷无声无息地倒了一地。
看来还是作为神话生物的归墟龙母更胜一筹啊!
金生水又让瘦蛤种局部附身,随即捉住一名晕厥的禁军探测了一番灵魂,十分可惜的发现那条作为污染源的小蛇并没有消失,只是盘成了一团,似乎陷入了沉睡。
金生水又随机探测了几名禁军,情况都是如此。
垃圾,归墟龙母不过如此嘛!
金生水腹诽了一句,如果仅凭借瘦蛤种和归墟龙母就能够清除污染就好了,后者负责放倒,前者负责拔魔,岂不快哉!
可现实并没有如意,还是要去执行贺怀洲那一连串的命令。
在返回地下堡垒的路上,将贺怀洲的一系列布置和对二人的命令传达给陆粱,看到陆粱成功进入堡垒之内,金生水才放心离开。
在去往礼部的中途,金生水试了试与陆粱的联系,发现联系通畅,便放开了速度,之内施展了空间腾挪大法。
眨眼,金生水便来到了尚书台。
尚书台占据了大明宫东南角的一处偏殿,叫做承明殿,其规制和造型也各有特色,只是先是遭到冰雹重击,如今又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显得非常凄惨破败。
承明殿所有的门窗都是紧紧关闭的。
相比起来,含元殿是在陆粱进入地下堡垒之后才全面开启了防御机制,属实是慢了。
看来尚书台的护卫反应还是很迅速的,就是不知道里面的幸存者还有多少。
获得了临时最高权限的金生水,可以说在大明宫甚至大明所有朝廷衙门内的同行都是畅行无阻。
他绕目标较小的一道侧门,打开验证板面,扫描面部和掌纹,紧闭的加厚仿木纹朱漆侧门便缓慢打开。
金生水闪身进入,手动关闭好侧门。
随着门关闭,将殿外的灯光隔绝,金生水面前的通道陷入了黑暗,只有墙壁底部的应急灯发散着微弱的光芒。
金生水并没有急着深入,承明殿也是修有类似含元殿地堡的地下防护所的,如果地下防护所有幸存者,那么……
金生水转头望向门头那件闪烁着红色光点的监控,由连通防护所的独立电路供电,也连通着防护所监控总室的监控屏幕。
也就是说,如果有防护所内有幸存者,那么一定会有所回应,让监控转向,或者传声。
然而,金生水对着监控又是挥手,又是微笑,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金生水生出一丝不妙!
既然如此,只能摸黑深入尚书台内部了。
黑暗不是问题,但第一个拐弯就映入眼帘的景象就吓得金生水一哆嗦。
拐弯之后是一处不大的大厅,此时此刻在黑暗里,大约三十多号人,居然交缠在一起,两人紧紧相抱纠缠,又保住前一对纠缠两人的小腿,由此不断延伸,而至舌头部位,已然增加为合抱纠缠的五人,并高高地扬起。
这些人,竟然纠缠成了一条盘起来的蛇。
金生水刚探头,那集合成蛇的人便纷纷睁眼看了过来,眼中还散发着幽白的亮光。
一连串的眼睛,又彼此连接组成了一条吊诡的抽象长蛇!
金生水头皮发麻,在寒冷地环境里,硬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某种响应孛蛇的类宗教仪式?
还是污染进一步升级了?
金生水揣测着,但没有时间深究。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之后,拐角之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金生水探头看了一眼,是那条蛇散了一地。
吊诡的景象消失,金生水快步离开这个这间大厅,继续深入。
中途,见到办公室,金生水便推开,却一无所获,而在类似大厅的开阔区域,先前那般的人蛇,却又遇见了三次。
忍着不适和恶心,金生水送他们通通翻着白眼晕厥。
继续深入,却是越走越心灰意冷。这尚书台虽然触发了防御系统,但至今没有出现一名幸存者。
地上三层尽数搜寻完毕,一无所获。
金生水只能向地下搜寻,好在他速度也是极快的,否则时间都要浪费在找人上了。
地下室的入口自然也是紧紧闭合的。金生水照葫芦画瓢,找到身份验证版面,顺利入内。
在地下三层的监控总室,一群人正面色凝重地紧盯着监控屏幕。
有人提议与来人通话,却被人立即否决了这项提议,说来人可能是反叛者,绝不能再亲信任何人,不能暴露位置。
又有人说来人权限极高,应该不是反叛者。又被反对者回怼,说工部尚书权限高不高?不还是意欲刺杀尚书右仆射?还不如守好监控总室,等待救援!
狭小的监控总室内,挤满了幸存者。他们彼此唇枪舌剑,却又极力压低着声音,以防被游荡在防护所内的感染者听见动静,继而攻破这处最后的安全之处。
一时讨论不出结果,众人齐齐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老头,希冀职位最高的老头能够拿定主意。
尚书右仆射薛交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一言不发。
刚逃过了工部尚书的致命一击,此刻,他的右胳膊还在生出阵阵剧痛。尽管做了紧急包扎处理,但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渗,洁白的纱布已经被染红染透。
忽地有人大叫,“那人来了!”
“谁来了?”
“到哪了?”
众人又立即回头,看向监控屏幕,果然来人正站在监控总室门口,朝着监控挥手!
“咚咚咚!”
下一秒,监控总室的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