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刑房里,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四周斑驳的刑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潮湿的霉味。
君歌平日里那副调皮、娇软阳光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与害怕。
她与桔梗从雪山回来后,南临那边派人前往莲花镇抓拿那贪官张县令也回来了。
君歌缓步走到张县令面前,目光如刀,冰冷而锐利。张县令被铁链紧紧锁住,衣衫褴褛,身上布满了鞭痕和血渍,显然已经受过一番严刑拷打。
君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声音阴冷而缓慢:“你说?试试这。”她轻轻一挥手,身旁的侍卫立刻将一个布满尖刺的铁笼推到他面前。
“知道这是什么吗?”君歌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令人毛骨悚然。“这是‘刺魂笼’,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嘴硬的犯人。只要你敢不说实话,我保证,你会体验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张县令颤抖着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几声嘶哑的呜咽。
君歌冷冷一笑,蹲下身来,直视着张县令的眼睛:“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再不说实话,这刺魂笼就会成为你的归宿。”
张县令终于崩溃,颤抖着声音说道:“我说,我说!求求你,不要把我关进去!”
君歌站起身,拍了拍手,示意侍卫将刺魂笼移开。她走到张县令面前,俯视着他,声音依旧冰冷:“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受这么多苦。”
最后,君歌再次审视那张沾满血迹的证据——正是当初在张县令书房里看到的那封提醒药王谷的人到来的信件。
即便是张县令本人,也对这些人知之甚少。每次交易时,他们都戴着面具,真实身份无从得知。
刑房里一片寂静,只有张县令的抽泣声和君歌的脚步声在回荡。君歌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与她平日里那副调皮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带他下去,好生看管吧。”君歌冷冷地吩咐道,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刑房。
她还想看看这张县令会不会有人来救。
刑房外,雪花还在飘飘,落在地上积起薄薄的一层,仿佛为这片阴冷的地方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
君歌的步伐沉重,踏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孤寂,仿佛与这漫天飞雪融为一体。
究竟是谁?
跟在君歌身后的桔梗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跟着她穿过长廊,走向外面。一路上,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君歌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只留下那刺骨的寒意和令人窒息的恐惧在空气中弥漫。
客栈内,灯火通明,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君歌独自一人待在房内,走到房中央,停下脚步,凝视着前方那幅巨大的山水画。画中,山峦叠嶂,云雾缭绕。
“主子,”突然,一个女子走了进来来,恭敬地行礼,“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只是……”
天音阁在各国都是有分部的,除了君歌吩咐探查的消息,其余时候都是接外头人都任务。
君歌微微侧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只是,那人的行踪很难探查,最后没了线索。”女子低声说道,语气中透出一丝忧虑。
君歌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无论他背后是谁,既然敢在我面前玩弄手段,就得付出代价。”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在南国扩大范围,凡是发现男子尸体或者小孩妇女失踪的都要追查下去。”君歌继续吩咐道,“另外,派人给其他三国分部的人传消息,也密切关注这件事情。”
“是,主子。”女子领命而去。
君歌站在房中,凝视着窗外的飞雪,心中思绪万千。
总感觉那个人就在她身边,但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
“今日可有收到信?”
裴玄正一边处理着奏折,一边心中暗自腹诽。他那父皇如今是越发地懒散了,连奏折都直接让肃喜送到太子府,自己却跑去陪伴他那娇妻。
用他的话来说,儿子就是用来分担政务的。
不然要儿子来有何用?
不过这话他肯定不敢和母后说。
苏卿有一瞬间脑袋有点懵,“回殿下,并无。”
这几日,殿下几乎天天都要问一遍。
不就是想问有没有君姑娘的信吗?
裴玄正微微皱眉,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顿了顿,思绪却飘远了。他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批阅着那些繁杂的政务。
苏卿站在一旁,偷偷观察着裴玄的神情,心中有些无奈。这几日,殿下对君姑娘的信件如此上心,几乎天天都要问一遍,没想到自家殿下喜欢一个姑娘是这样子的,倒是难得一见。
“殿下,您若是想知道君姑娘的消息,何不直接派人去打听?”苏卿忍不住轻声问道。
裴玄正闻言,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苏卿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你倒是聪明。”
苏卿心中一紧,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言。
裴玄正放下手中的朱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她不想自己被束缚,那他等着便是了。
前几日收到消息,她去了雪山,缘由他也清楚,只是还是会忍不住担忧。
“罢了,不急在这一时。”裴玄正心中暗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裴玄正回头一看,见是暗卫走了进来。
“殿下,属下有事禀报。”暗卫恭敬地说道。
裴玄正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君姑娘的信到了。”暗卫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了上去。
裴玄正心中一动,伸手接过信,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紧张。他打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一看,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信中,君歌讲述了她近日的见闻,她还特意询问裴初今日是否乖巧听话,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儿子的关切与牵挂。
最后,她提到年前就能回去,但计划先回一趟药王谷。
裴玄正细细品读着信中的每一个字,嘴角的笑意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消散。
她为何只关心儿子过得好不好?
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