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开了一会儿玩笑,使尽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让黄旭心里头那股子郁气消散了些许,心情畅快了一些。
只是在这过程中,两人都没料到后续竟会冒出那么多棘手的问题。
不过反正大家现在都已经跑到这个地方来了,事已至此,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还能时光倒流不成?
在这个地方又滞留了将近一个月,接下来的日子里,争吵声依旧不绝于耳,仿佛永不停歇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众人的耳膜。
高杰觉得情况应该已经有所改观了,不至于再像之前那般糟糕透顶,于是就偷偷地踏上了回家的路途,满心期待着能给老爸老妈一个大大的惊喜。
等他回去后,只见王芳和高占林正坐在客厅里悠闲地看着电视。见到儿子突然归来,两人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们赶紧招呼高杰坐下,眼神里满是关切与好奇,迫不及待地问他这阵子到底在忙些什么?
高杰心里清楚,自己在外面经历的那些风风雨雨若是如实相告,肯定会让老爸老妈忧心忡忡。
于是,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随口说道自己带着朋友回去写生了,并没有别的什么特别意思,试图用这个轻描淡写的理由蒙混过关。
高占林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原来是写生啊,我听说画画才会写生是吧?这也不错,当个画家也是很好的出路。对了,你这两天要是有空的话,就在家里头多待一阵子吧。我和你妈都很想你。”
话还没等说完,他又接连咳嗽了两声,那咳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高杰本就心思细腻,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那两道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神里满是担忧与疑惑,立刻追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怎么一直都在咳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王芳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赶紧想要开口狡辩,试图把事情遮掩过去。
可没想到,高占林还没等把话说完,高杰就敏锐地发现了桌子底下放着的一张单子。
他一把抓起那张单子,定睛一看,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原来,高占林是由于在工厂里面长时间上班,不幸染上了一种极为罕见的金属病。
这种病可不是一般的病症,其治疗费用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堪称天价。
高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一丝血色,他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父母那次看见自己欲言又止,原来竟是家里遭遇了如此重大的变故。
“你们两个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呀?我要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一定会立刻回来的。再说了,现在咱们家已经有能力治病了,我也不用上学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苛待自己?”
高杰的声音微微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们都别说了,现在全听我的安排,咱们尽快去市里看病,如果看不了的话,咱们就去金陵,听见了吗?”
他此刻满心都是尽快为父母解决病痛的急切,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一律抛到了九霄云外,根本不想去考虑。
高占林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头又是感动又是欣慰,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然而,他深知当下的情况并非那么简单,实在是不适合立刻去看病。
可高杰却全然不顾那么多,在他心中,父亲的健康才是重中之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语气强硬地说道:
“您就别考虑那么多了,我现在有学费,基本上花不了多少钱,另外我手里头大概还有将近 40万联盟币。”
高占林听到这个数字,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嘴巴微微张开,半天都合不拢。
“这去过大城市,果然就不一样了,竟然在这么短时间里就攒了 40万联盟币,看来你果然是个好料子。”
高杰深情地看着父母,斩钉截铁地说道:
“咱们今天出去吃一顿,我这两天就安排你马上去金陵看病,我会联络那边的朋友的。”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拨通了黑龙的电话,声音洪亮而又充满威严:
“黑龙,送一辆车过来,我要带着老爸老妈出去好好散散步,至少也得散散心。”
没过多久,车就到了。高杰开着车,带着父母在周边慢悠悠地转了一圈,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随后,他又兴致勃勃地带着父母前往金城市最好的酒楼——望月楼。
一进望月楼,高杰立刻找了个位置,一家人刚一坐下,正准备点菜,没想到就有一个服务员匆匆忙忙地走过来,满脸歉意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几位,这个位置有人包了。”
高杰微微一愣,随即挠挠脸,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于是便起身,礼貌地让经理给换个地方。
可没想到经理却一脸的为难之色,他把高杰拉到旁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实在是很抱歉,我也理解你想把酒言欢的意思,可是你也看见了,我们这里今天出了点小麻烦。”
高杰一脸疑惑,顺着经理的目光望去,这才明白原来是对面有一群人正在谈判。
对于这种情况,高杰本是没什么感觉的,他只想着一家人能好好吃顿饭。
不过看在人这么多的份上,他也不打算计较,打算息事宁人。
可就在这时,他看见父母好奇地指着饭店的豪华排场东说西说,眼神里满是新奇与兴奋。
高杰的心思突然又回到了刚才发现父亲病情的震惊与悲痛之中,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尽办法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不再受病痛折磨。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经理说道:“经理,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可是我来到这里就是想吃个饭,因为我们接下来要出远门,不一定多久回来,所以麻烦你给安排一下。”
刚说完,经理还没怎么吭声,有一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这黄毛一脸嚣张,眼睛斜睨着高杰,二话不说,直接伸手用力推了他一下,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小子哪来的?没看见这边正忙着呢?识相点赶紧滚蛋!”
高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弄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稳住身形,缓缓抬起头,眼神中瞬间燃起一股怒火,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动手打人?你以为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黄毛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就推你了怎么着?你能把我怎么样?这望月楼今天我们包场了,你们这些闲杂人等别在这里碍事!”
高杰向前一步,逼近黄毛,他的气势丝毫不输对方,大声吼道:
“你们包场又怎样?这是酒楼,是公共场合,我带着父母来吃饭,凭什么要被你赶走?你要是再不道歉,今天这事没完!”
黄毛被高杰的强硬态度吓了一跳,但他又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于是又挥起拳头,朝着高杰砸了过来:
“你还敢顶嘴?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
高杰侧身一闪,轻松躲过了这一拳,然后顺势抓住黄毛的手腕,用力一扭。
黄毛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嘴里不停地求饶:“哎呀,疼疼疼,放手放手!”
高杰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冷冷地看着黄毛:
“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吸引了过来,纷纷围观看热闹。
经理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谈判那桌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其中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人走了过来,他看了看高杰,又看了看黄毛,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回事?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黄毛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连忙哭诉道:“张哥,这小子非要在咱们包场的地方吃饭,还动手打我!”
高杰冷笑一声:“你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小,明明是你先动手推人,还想恶人先告状?”
小头目打量了一下高杰,发现他虽然穿着普通,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和果敢,不像是好欺负的主。
他沉思片刻,然后说道:“这位兄弟,今天我们确实包场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你看这样行不行,这顿饭算我请了,你带着家人去别的地方吃,就当给我个面子。”
高杰毫不退缩,他直视着头目的眼睛: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事情,我只知道我父母难得出来一次,就想在这望月楼吃顿饭。你们包场可以,但不能剥夺我们正常用餐的权利。如果你们非要赶我们走,那我也不会客气!”
小头目没想到高杰如此硬气,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
但他毕竟是在道上混了多年的人,知道在这种场合不宜把事情闹大,于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说道:“兄弟,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想吃饭是吧你干脆去吃屎好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小子给我听着,这个地方不是你能吃饭的地方,明白了吗?马上给我哪儿远滚哪儿去,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教训你。”
“还有这个地方是我们今天谈判的地点,听明白了吗?”
经理见他这么凶,于是赶紧拉着高杰的手准备走开,但没想到高杰却推开了经理的手,冷冷的盯着对方看。
在那略显喧嚣的场所之中,黄毛和小头目满脸的诧异与恼怒,他们着实未曾料到,眼前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年轻人,在遭受了自己这般威胁之后,竟然依旧执拗地不肯离开。这情形,让他们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与不甘。
“哼,没看出来呀,你小子竟然还是个硬碴子。合着你今天就是铁了心不走了呗。”
小头目那尖锐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他的眼神犹如两把利刃,试图在高杰身上刺出个窟窿来。
高杰只是冷冷地凝视着他,那目光仿佛来自冰窖深处,不带丝毫温度,却有着令人胆寒的坚毅。
“你还真是说对了,我今天就是不打算走了,我就要在这里吃饭,你能把我怎么样?厉害的人,我看多了,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上来威胁别人的样子。当然了,你要是不想让我在这里吃饭,那你打赢我,我就立刻离开你,敢不敢?”
高杰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这紧张的氛围中轰然炸响。
小头目就像是听见了一件极其可笑的事情,他先是一愣,随后那扭曲的脸上瞬间绽出了狰狞的笑容,这笑容中满是嘲讽与不屑,甚至都快笑出声来。
只见他猛地一下子抓住了高杰的衣服,那双手如同鹰爪一般,恶狠狠地说道:
“那好啊,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既然你想玩,那我们就玩到底,我要让你知道老子有多么的厉害,我会让你后悔跑到这个地方来的!”
此时,经理心急如焚,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赶紧满脸堆笑地跑过来解释,试图让这三人能够和睦相处,化解这场一触即发的危机。
然而,很遗憾,被称为张哥的小头目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听不进经理的劝解。
而两人互不相让,最终走到了外边。
高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瞅准机会,犹如猎豹扑食一般,身形陡然一动,直接对着张哥的脸就给了他一拳头。
这一拳快如闪电,力量十足,带着高杰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怒与不满。
张哥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脸部便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瞬间被打蒙了,好半天才摇摇晃晃地爬起来。
高杰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他施展出“疾风破影拳”,拳影如疾风骤雨般攻向张哥。
趁着张哥还未站稳,高杰再次迅速出手,先是一个凌厉的低扫腿,此腿法名为“铁索横江腿”,如同一把铁扫帚,狠狠地扫向张哥的脚踝,意图破坏他的下盘平衡。
张哥躲避不及,被扫中后身形一晃,高杰紧接着一个正蹬,脚跟如炮弹般迅猛弹出,这正是他所习“崩山劲腿法”中的一式,精准地踹在张哥的腹部,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踹得再次趴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以后没有实力,你少说话,听见了没有,话说的太多了,只会让你自己惹上麻烦。”
高杰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冷冷地警告着。随后,他转身回到酒店里,神色平静地让经理赶紧上菜,还特意强调总之就是要好吃的,仿佛刚刚那一场激烈的冲突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插曲。
而黄毛跟着张哥出去了这么半天都没回来,终于引起了他们老大的注意。
那老大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不安。
思索片刻后,他果断地派别人出去瞧瞧情况。
被派出来的人匆匆赶到事发地,可是当看见张哥和黄毛竟然被人打成这副凄惨的模样时,他们两方人马瞬间停止了原本的争吵,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愤怒。
随后,他们像是一群被激怒的野兽,纷纷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气势汹汹地出来追问是谁动了他的好兄弟。
见周围众人都被这阵仗吓得不敢吭声,无人回答,他们竟然恼羞成怒,开始在周围肆意地砸起东西来,一时间,混乱与喧嚣再次充斥了这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