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烟身体被控制,看不到眼前是谁,但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在干什么。
她竟然!被人!给!睡!了!
听情况,睡她的这个人还是已经快淡出她记忆的妖族少主,兰暃。
怪不得说她刚才身上那么刺挠的慌,多半是他操控蛊虫作祟。
一失足成千古恨,宁烟真的都快忘记自己身份还是兰暃的卧底了,身上还有他下的蛊虫。
很难想象,她跟那只猫妖重逢不是在手刃元卿现场,而是在地上进行内个运动……
宁烟感觉她跟被困在罐子里等待死亡窒息的蝴蝶一样,动弹不得,折断翅膀,被迫承受死兰暃的攻势。
他的呼吸炽热万分,靠近她时有很轻低端难耐的声音,一边手腕被毛茸茸的尾巴圈住,强势的压在冰冷的地面。
宁烟心里憋屈要死。
爹的,以前都是她睡男人,什么时候这么被动过!
宁烟一边骂街一边疼的流眼泪,钢铁般的人被摧残的彻底,兰暃此时神志不清,在蛇毒的影响下毫无技术可言。
这场酷刑维持了很久,又或许并没有很久,她看不见,分不清白天黑夜,等到后背麻木的近乎没有知觉,兰暃终于慢慢缓了过来,放过她。
“说吧,你想选个什么死法?”
兰暃解完毒,穿好衣服,随便在地上捞了一片衣料盖在解除控制浑身淤青的宁烟身上,面色阴沉道。
她对他而言,是蛊人,也是工具,它打心底里觉得第一次跟这样的人是种耻辱,杀心未减。
给她选一种死法,这是他最大的宽恕了。
宁烟动了一下几乎麻木的手臂,缓了很长时间,连接到四肢神经开始动作。
她身上有他的蛊虫,冷静、冷静,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冲动,保命要紧。
宁烟咬牙切齿的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
“兰大人,您可还记得此前您在衍山门在元卿峰上安插的卧底?”
“嗯,十来个,怎么了?”
“……我是其中一个卧底,也是他的炉鼎,给你偷过裤衩的那个,您还记得吗?”
兰暃这些年想弄死元卿不知道收了多少卧底,早就不记得她是谁了,一说那个偷裤头的,他就记起来了。
“记得。”他脑袋上的猫耳抖了一下,想起之前他把那件裤头拿去拍卖时,那些名门正道的脸色分外难看,兰暃心情愉悦起来。
“给我的任务还在进行中,他就在附近,今晚还会回来。助您仇杀元卿大业未完,请兰大人高抬贵手饶我一命,不要杀我!”
宁烟跪身俯首,继续道:“今天之事您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小人绝对把这件事咽进肚子里,届时做完任务,您再杀我便是。”
空气安静了会儿,兰暃不表态,搞的宁烟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兰暃被她说动了,相比眼前的这个炉鼎,它更憎恨的是他的仇人元卿,忆起往日被众仙嘲笑的耻辱,他就恨的牙痒痒。
她身上还有他下的蛊毒,没胆子骗他。
他扬起下巴,做出一副娇矜恩赐的姿态:“好,看你表现,若你敢往外说半个不该说的字……不用我动手,你就会被蛊虫啃完五脏六腑,一寸一寸,痛苦死去。”
“是,多谢兰大人。”
兰暃暗暗期待宁烟露出害怕颤抖的姿态,就跟过去那些被蛊虫控制的傀儡一样,没想到她一脸平静,眼皮都没多抬一下,心里有点不爽。
他一个念头,宁烟身上毒蛊往她心脏涌去,争相啃食。
宁烟面色顿时如覆死灰,耳边响起咔嚓咔嚓的鸡蛋壳破碎声音,痛倒蜷缩在地。
“谁准你不怕我的?这是你应得的惩罚!”兰暃再次解除控制,欣赏着她的惨状,恶趣味得到满足,坐回身后主位。
“滚吧,这几日不出意外我都会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汇报。”
宁烟牙齿几乎咬碎,强撑起身,拢好衣衫,做足小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是,小人告退。”
她摇晃着身影,摸索朝门口走去,兰暃察觉她异样,以为是刚才那些事情导致她站不稳,一句话也没有问。
两间客栈房间相隔不远,宁烟摸着门牌数字回去以后,面朝下扑倒在床,捏皱了被子,深吸一口气。
啊啊啊——!她早晚要弄死兰暃这只死猫!
给她下蛊又强她还想杀她,主意改了又要折磨她,咋这么贱呢?
宁烟盛怒过后又涌上一阵无力,她有些功夫在身,但是兰暃下的蛊,是在她身体五脏六腑里的。
她不能反抗,不能摇人弄死他,否则有什么风吹草动,小命就没了。
至于系统那个没用的东西,找它多半解决不了问题,也就意味着她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头顶都将悬挂着一柄随时可能落下的闸刀。
在绝对的威胁前,她的挣扎,都是蝼蚁的徒劳。
诶……
身上被那只猫妖掐过的地方隐隐作痛,浑身无力难受,宁烟想出去叫个水桶洗澡,还没走几步,就撞上一个人的身子。
有点熟悉的冷松香。
好巧不巧,元卿这时候回来了。
宁烟心里咯噔一声,她不清楚身上有没有痕迹露出,衣服顺序的穿的很乱,自己都可以脑补出一副鬼混回来的画面。
她现在还要靠他办事,他要是知道什么,走了倒还好,一激动给她弄死了怎么办?
手腕被元卿手掌环住,宁烟身形一僵,忘记了动作。
“买了你早上想吃的酥饼跟甜茶,坐下来吃吧。”
“好……”
意料之外,元卿不知道是眼瞎没看到还是接受了事实,态度意外的平和,平静的给她吃他带来的东西。
一顿饭,宁烟吃的战战兢兢食不知味,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元卿的质问话语。
她一吃完,元卿更是主动吩咐小二抬来浴桶,给她泡澡。
“哎呀呀,你说这年轻小两口,就是不知节制,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
“闭上你的嘴!好好干活!”
宁烟悬着的心,在听到搬水桶长工们的议论声后,彻底死了。
看来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阿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