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长老，发生什么事了吗？”下方甲板处传来疑问声。
错觉吗？
感知未果，老人摇头，手中掐诀传音，“无事。”
说完盘膝坐下，闭目养神。
包厢内
谭秋水身影一闪出现在圆桌旁稳稳坐下，耳根微红，面容淡定。有条不紊的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方镜僵硬侧头，有些呆滞看向她。
“还真是好茶。”窸窣声响起，谭秋水喝了一口感叹道，胸口略微起伏。
“两位徒儿，为何这般看着为师？”她好似失忆一般，轻描淡写问着，眉角微翘，眼中疑惑的看了一眼方镜，又看了一眼肖玉儿。
没有人回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名为尴尬的氛围。
她心中抿唇，想要花生，略做惋惜叹气一声，目光幽幽看向窗外白茫云海，扬唇苦笑：
“正魔两道交战，为师见你们一切安好，心里也就放心多了，好好休息吧。”
谭秋水露出欣慰之色，收起茶具，转身就打算离去。
方镜：“……”
肖玉儿：“师尊，快走不送。”
啪嗒……
房门关闭，谭秋水捂着胸口剧烈喘息着，好似经历一场炼狱，此刻才脱离窒息感，感受新生的美好空气。
太好了，终于活下来了——
如果说真君们见她的模样跟吃了苍蝇一般难看，那刚才自己小徒弟看自己时的眼神起码是吃了一盆苍蝇才露得出来……
这下完了。
马甲快掉光，仅剩指甲盖大小了……
不行！我得去听听她们说了什么~
谭秋水心念微动，微风在廊内吹起，她身影眨眼间消失不见。
画面一转，再回到门内。
“阿镜哥哥，你说，师尊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想法？”肖玉儿黑下去的脸恢复一些，可怒意依在，皱着眉问道。
方镜此刻心跳加速，血液好似倒流，不敢去看对方双眼。
“哈……哈哈，怎么会呢，这不是师尊对我们的关爱嘛~”他内心抹汗，虚的不行，故作不在乎道。
“是吗……可我觉得师尊见到我可不是这样啊……”肖玉儿眼眸单纯，暗地里偷偷打量着方镜，心底莫名生出一股熟悉感。
好似这种画面早在前世时就已经历过……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窗外一丝空气划过，出现一道身影。
谭秋水双脚灵力涌动，垂直站在窗框上沿不远处，侧着耳朵偷偷摸摸听着。
为防止尴尬还特地给自己套上一层神识罩。防止被其余修士神识勘测到。
她侧着耳朵，在方镜说出那句话时内心痛哭流涕，愧疚之感由心底遍布全身。
得此弟子，夫复何求~~~
“有吗，我倒是觉得师尊对你我二人都很好，呵…呵呵……”
方镜脸上扯起微笑，茶杯递在嘴边。
“好牙……好茶~”
肖玉儿双眉皱得更深了，有些疑惑的走近，看了一眼他，又看向他手中杯子。
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饮了下去。
“小鱼…你…”方镜愣住，说的话被堵在肚子里。
“阿镜哥哥，这确定这是茶？”
“嗯……怎么了？”
“可我喝着，就是水啊。”
窗外，谭秋水心中暗道不好，走时太快，顺带着自己的茶一起走了。
后背隐隐有细汗透出。
不知道的还以为与肖玉儿交流之人是她而不是方镜。
“……”
“是嘛，有可能是我太久没喝了，有些忘记了吧。”方镜闭眸调息半秒，双眼猛的睁开，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局促紧张。
一身浩然气，站起身，衣角无风自起。
“呵呵，先别问这些了，这一路你受不少累，就先休息吧，有为兄在，准保安全。”
肖玉儿视野中，方镜眼眸透着正义之光，就连身后也好似出现神圣光环。
一丝丝邻家大哥哥既视感浮现。
让她想起前世见方镜时的第一幕……也是这般……
“那好吧，我听你的。”她乖乖点头，随即平躺在床铺上。
方镜为她盖好被子后便盘腿坐在包厢另一处，打坐恢复。
肖玉儿躺在床上，眼看着天花板，却是怎么都难有睡意。
干脆翻过身，正对着方镜那边，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前胸上方位置。有着被子掩护，自己也无需在意会暴露出丑态。
当然，也能更好的看看师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伴随着耳旁不远处稳重舒缓鼻息轻响，方镜那紧闭的眸子也随之睁开，看了一眼，心中松紧。
可算是消停了……
嘴角弧度勾起，手中法诀掐动，开始运转功法修行。
眼皮也再次合上。
一点灰尘在窗框上沿落下，此时的谭秋水也心中也松一大口气，自己这小徒弟天生性子稳重，生性多疑。
还好被稳住了……
身形一闪，向着飞舟正上方更高处飞去。
一座小型楼台浮现，前行速度以及方向与飞舟完全相同。
“水月真君，快来快来，怎么刚转身没一会就不见了，可让我找的惨，你可得赔偿我的损失啊~”
楼台内，察觉到接近的气息，一名身穿华贵长袍的老妇走出，向着飞来的谭秋水招手。
“你这老家伙，灵石准备如何了，今日本君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
夕阳落幕，转眼一天快结束
“醒了，可是要吃点什么？”
肖玉儿刚睁开眼，就见到方镜隔着床铺看着窗外。
“阿镜哥哥在看什么？”
白色云海此刻变为橙红色，微光下，他睫毛仿若受染，正散发着难以抗拒的魔力，吸引肖玉儿视线。
她叠好被子，站起身，顺着对方视线看向窗外。
“没什么，就是欣赏一下风景，多一些感悟罢了。”方镜摇摇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满足。
肖玉儿皱眉，看不出身旁少年修为，有些试探问道：
“阿镜哥哥，你现在，什么修为了？”
“结丹后期。”方镜没有隐瞒，如实说。
“不必担心，我不过是有些机缘，靠着体质优势疯狂吸收所储灵石，这才突破的如此之快。”
“你可是个小富婆，一旦结丹成功，那些灵石，灵药能快速增进你的修为，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追上来的。”
方镜见对方有些失落，拍拍她左肩上的乱发，安慰道。
事实也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