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报告显示阿维诺夫体表没有任何伤口,剖尸后发现他的内脏衰竭速度远超常人,尽管他今年才29岁,内脏已经是五十年后的样子了。
怀疑是某种毒素长期停留在他体内导致器官衰竭,而这种毒素刘之言托歧城的医疗机构查询,是毒品的一种成分。
阿维诺夫是个瘾君子吗?显然不是。
为了验证这一点,刘之言找到了现在城堡的主人,阿维诺夫的堂妹——露西亚。
晨雾笼罩的庄园花园里,一位身着浅紫色长裙的少女正在阅读。她珍珠般的肌肤在薄纱衣袖下若隐若现,晨露凝结在她金色的睫毛上。
被晨露沾湿的裙摆扫过紫阳花丛,丝绸手套包裹的手指正轻轻翻动泛黄的书页。
当她起身走向琴房时,鲸骨束腰在晨光中勾勒出青涩的曲线。佩戴的珍珠项链随着呼吸起伏,在锁骨凹陷处投下细小阴影。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裙撑撑开的塔夫绸发出簌簌轻响,惊醒了沉睡的尘埃。
琴凳上的天鹅绒坐垫还残留着前夜的体温。少女掀开琴盖时,袖口的威尼斯蕾丝滑落,露出腕间淡青色的血管。
当她按下第一个琴键,雾霭中飘来忍冬花的香气,珍珠耳坠在耳际轻轻摇晃,像是要挣脱丝线的晨露。
晨雾尚未散尽的庄园花园里,她正坐在铸铁长椅上看书,晨露把浅紫罗兰色的塔夫绸裙裾染成深色,像是有人打翻了鸢尾花汁。
裙摆下露出半英寸带泥渍的缎面鞋尖——这大概是这位淑女全身上下最不体面的地方。
雾霭在她垂落的金发上结成细密的水珠,让人想起圣像画里圣母头顶的银冠。威尼斯蕾丝立领随着翻书的动作轻蹭下巴,在羊脂玉般的肌肤上留下淡粉色印记。
阳光穿透薄纱灯笼袖时,能看见蓝紫色血管在近乎透明的手背上蜿蜒,仿佛大理石纹路被春天的溪水唤醒。
\"小姐,来了一位印龙的客人。\"女仆的声音惊飞了紫阳花上的蓝蝶。
她抬起头时,晨露顺着睫毛滚落。灰蓝色虹膜在树影下流转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让人想起多佛尔海峡阴天时的海面。
起身时鲸骨束腰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十七英寸的腰肢在晨雾中像株未完全舒展的铃兰。裙撑撑开的六层衬裙扫过沾露的草地,将雏菊花瓣卷进法国尚蒂伊蕾丝褶边里。
走过落地镜时她停顿了半拍。镜中倒影被湿气晕染得如同莫奈笔下的睡莲,唯有颈间那串南洋珍珠项链清晰可辨——每颗珠子都在模仿她锁骨凹陷处的弧度。
裙裾拂过波斯地毯的瞬间,裙撑钢丝在丝绸衬里里发出类似竖琴琴弦的颤音。
当她的手指触到三角钢琴乌木外壳时,威尼斯蕾丝手套的接缝处正卡在无名指第二个关节。
掀开琴盖带起的风掠过谱架,发黄的乐谱簌簌翻动,惊醒了某个休止符上沉睡的尘粒。
刘之言是与她在三楼的阁楼里单独会面的,与她提及阁楼发生的事后,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只是趴在窗口恬静地望着窗外并不算美丽的风景。
“你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那个故事吗?”
一阵微风掀起了她的薄纱披肩,露出过分纤细的锁骨线条。
刘之言是带着问题来的,而且他知道露西亚就算知道问题的答案,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告诉他:“有时候人的眼睛也会欺骗他,露西亚小姐,更何况我这只能算做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他靠近一步继续说道:“我来找你,用印龙话来说,即‘周公解梦’。”
他在试探,这个被封存在古堡里长达百年的故事,第一次被他这样的外人知晓,作为辛德勒家族最后的半个传人,露西亚不会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露西亚的眼角微微触动,睫毛在不经意间快速抖动,刘之言发觉她的耳朵比刚才更红了一些,这当然不是因为害羞。
她没说话,拖着干薄的青色纱裙,走进了最拐角的书室,站在梯子上拿了一本厚厚的书,下来的时候刘之言赶紧过去扶住她,这个女孩的身形看起来太单薄了。
“你在梦里肯定见过它吧?不如亲自打开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露西亚将书递给刘之言,这本书他还有点印象,似乎书皮是用一个婴儿的皮肤制成。
当然那只是设计这个梦的人告诉他的,书本的封皮摸起来触感明显与人皮不符,里面的每张纸也与其他书无异。
……
军权掌握在王的手中,所以萨法尔也是帝藏王的亲卫,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为好。
至于洛川,他是公司的人,刘之言至今还看不出他是个怎样的人。
探案中他虽然也有贡献,但大多数都是在后面听刘之言的分析,选他出来更像是做个见证人,没什么做研究的头脑。
这也见怪不怪,他在公司算是个文职,更擅长管理人才为部门做统筹规划,探案这种事确实和他不搭嘎。
但为了不走漏风声,刘之言还是没带上他一起,加之今天洛川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城堡的事刘之言只是和特攻部的队员们私下里交谈。
谈及那个奇怪的诅咒,记忆里提到现今的古堡传人都是“祖母”的化身,是为了有朝一日报复曾经加害他们家族的人。
黄新元舀了一勺松露土豆泥,这盘菜的口感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从未吃过这类菜的他,从表情上来看,舌头应该遭了罪。
“这么说,阿维诺夫是个觉醒者?”
他算是听明白了,辛德勒家族的那个“祖母”确实有邀请过一个会异能的觉醒者帮她一个忙,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但大概率是为了家族的延续,以及后面的报复计划。
延续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阿维诺夫才会早早暴毙,那种异能所残留的流萤,会不断侵蚀阿维诺夫的身体。
这类流萤与觉醒者体内本身拥有的流萤不同,就像是输错血后产生的排异反应,只不过比那个还要更为严重一些。
这些别人的流萤长期放在一个还未觉醒的普通人类体内,会演变成一种强有力的毒素,年复一年的侵蚀着阿维诺夫的器官和身体,最终导致他的死亡。
流萤不会被传承,因为它的性状决定了,承载它的人体如果没有合适的环境,它也会立刻凋亡。
所以一直有人在暗中维持着这个家族的传承,且他一定是觉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