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智却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没有,跟你开个玩笑啦!”
“我林见智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美女迷住眼的人么?”
“不过,我确实是答应了她。”林见智耸了耸肩。
“为什么啊?她可是交趾的女帝,你难道要当我大周的国贼么?”
袁青黛的柳眉倒竖了起来。
林见智呵呵一笑,“别着急嘛,听我慢慢跟你分析。”
“其一,我若不答应她,我可能就走不出那间茅草屋了,有道是能为我所用者生,不能为我所用者死,天下的君王皆是如此想法。”
“其二,她能帮我治好这双残腿...”
“瞎掰!她不过是个女帝,又不是神医,连我大周的太医都治不好你的腿,她凭什么能?不过是诳你而已,这你还能信?”
袁青黛气呼呼地双手抱起了胸。
“她说她们交趾有一位国宝级的神医,名唤太虚巫医,能治我这双残腿,并且还说包在她身上了...”
“胡扯!巫医都是一帮胡弄玄虚的骗子,你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难道连这个都不懂?”
“当然懂,不过我...还是信她...”
“为何?”
“因为...她确实美若天仙,我有些绷不住...这也是其三...”
“日!”袁青黛气得狠狠地骂了一句,“你们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性,见色起意!”
“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要她长得那么漂亮呢?”
“呸!”
“呵呵,开个玩笑啦,不过听她那口气,倒是可能性蛮大的,毕竟人家也是一代女帝,不至于信口开河,所以我想试试。”
“那你让我陪你去越昌,就是为了找她去治腿?”
“对!...”
“那对不起,我不能去!”袁青黛将头一扭。
“为何啊?你可是我的心腹啊!我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找谁陪我一起去了...”
“呸!谁是你的心腹?我乃神武将军府的后人,我爹是大周响当当的英雄,我岂能做国贼的心腹?还跟他去交趾的国都?你别做梦了!”
“我去!”林见智装做呕吐的样子吐了一口,“你这义正辞严的话,说的我都得自喷两口血...”
“好吧!那我就接着说其四吧!”
“其四呢,我如今虽贵为青阳知州,但处境却相当尴尬。”
“朝堂之上有以叶丞相为首的康王派打压,旁边又有交趾人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派杀手灭了我。”
“我如今是内外受敌,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地方突破!”
“朝堂之上的突破恐不会这么快,毕竟康王的势力相当强大,而我又因为与叶丞相的关系,不可能加入他们的团队。”
“那么就只能在交趾身上突破了...”
袁青黛冷冷地看着他,“所以你就投靠了他们?”
“也不能说是投靠吧!只能说是相互利用。我必须确保交趾人不会再发动战争,否则我们青阳府就是第一线,每天杀来杀去,还怎么发展?”
“另外,我还能得到交趾人的资助,这不是两全齐美么?”
“那他们凭什么资助你?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要求?”
袁青黛紧紧地盯着他。
林见智歪了歪脑袋,“不错,我答应若是以后我掌管了滇州郡,就把滇州郡交给他们。”
“你!”袁青黛闻言,身子腾地一下绷直了,用手一指他的鼻子怒吼道,“你这岂不是卖国?!”
“呵呵!”林见智却笑了两声,“别这么激动嘛!卖不卖国也得看这滇州郡是不是真能到交趾人手里。”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是在骗他们?”
林见智撇了撇嘴,“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这世间并非什么事都是非黑即白,尤其是政治,本身就带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如今朝堂上的党争愈演愈烈,太子之位看似非康王不可,实则暗流涌动,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若是真到摊牌的那一刻,京城中必然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也必然会祸及到众多官员。”
“甚至整个大周都会迎来巨大的动乱!”
“而我们只有壮大自身实力,做强做大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要在摊牌的那一刻,有随时与各方势力叫板的实力!”
“do you understand?”
袁青黛愣住了,“嗯?你说啥?”
“我说,你可明白?”
袁青黛撅了撅小嘴,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道: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这么草率地就投靠了交趾人,我无法接受...”
“这怎么叫草率?不过是形势所迫而已。成事者未必永远是一条直道,也许要经过数个曲折才能成功。”
“希望你能相信我!”
袁青黛低下了头,右手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沉思,边考虑边在房间里转起了圈。
走了数圈后,这才停住脚步,叹了口气道:
“也罢,如今我和王大哥除了能信你,还能信谁?”
“你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拂晓。”
“行吧!那我明日随你一同出发。”
“好,那多谢袁姑娘了!”林见智冲她拱了拱手。
袁青黛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这也就是你,换作旁人,我定不会跟他同往!”
“为兄明白,这份情为兄定会记在心中!”
“走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辆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已在府衙前候着。
林见智身着一身平民的服装,披着灰色的斗篷,用斗蓬上的帽子盖住了脸,在袁青黛的搀扶下坐上了马车。
袁青黛也穿着一身家丁的服装,假扮成男家丁跳上了车辕。
一抖缰绳,“驾!”
马车缓缓地向城门口驶去。
出了青阳城,直奔国境线而去。
一直驶出了三十里地,太阳才慢慢地从云层中露出了脸。
周围的官道上并没有多少人。
袁青黛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烧饼,大口吃了起来。
结果从车帘子后面伸出来一只手,手里还拿着一个烧鸡腿。
“烧鸡吃不?”
袁青黛一愣,旋即笑了,“你还带着烧鸡?”
“那是,这一路去越昌可是要十多天的,进了交趾,我们尽量少停车,所以这吃的自然要带足。”
“若是渴了,我这里还有水酒!”
“哇!林大哥准备的可够足的啊!”
“那是自然。”
袁青黛接过鸡腿,就着烧饼,吃得满嘴流油。
三天之后,来到了国境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