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了一些功课后,姜涛发现卖房不是一件轻松活,各种程序各种洽谈,和买方各种勾心斗角。
最终,姜涛一拍桌子,找上当地的一家新晋中介公司。
十分房产中介公司是经央区房产中介圈里异军突起的一家新公司,以办事效率着称。
曾经将一套郊区二手房以三天的价格转手卖出,成为经央区卖房客都会考虑一二的公司。
“喂你好,十分房产中介?我想卖房。”
姜涛找到房产中介的电话,直接拨通过去开门见山。
对面听到姜涛要卖房,语调都带上几分讨好。
“先生您好,您看最近有没有时间,我请您喝个下午茶,咱们好好聊聊?”
对方态度堪称无可挑剔,姜涛最近也没事,索性就答应下来。
下午,一家咖啡店。
一身西装革履的关德汉四下张望着,今天上午有人联系自己要卖房。
作为新晋房产中介公司,公司人员流动却很夸张。
即使自己作为销售三组的组长,每月都有任务指标,不达标就换人。
但他又舍不得这里的高薪,只能不断拓展客户。
现在有人送上门,没有不收的道理。
关徳汉目光打量一圈,看到角落的一身休闲衬衫的姜涛时,眼前瞬间一亮。
他一边快步想着姜涛走去,一边给姜涛回拨信息。
等到姜涛接了电话,关徳汉这才出声打了招呼。
“小兄弟年轻有为,这个年纪就有房产可以出手了。”
惯例的寒暄客套之后,关徳汉没有一直吹嘘自己的业务能力和公司资源,而是着重问姜涛的要求。
不得不说,这些混中介的一个个都是人精。
各种不要钱的马屁随手拈来。
“经过暂时的了解,我对您房子的估价大概在一百五十到三百之间,具体情况还要看房间的装修和其他条件。”
关徳汉给姜涛一个区间,等着姜涛的回应。
毕竟收到房才能买,现在魔都房价一路飙升,买房到处是,卖房没几个。
如果自己拿下这套,反手随便卖!
“三百万!”
姜涛开口报价。
关徳汉微微一愣,没想到姜涛这么干脆。
“这……小兄弟,虽然说区间最高在三百万,但毕竟是理论价格,想要三百万卖还是有些难度的。”
关徳汉作为销售三组组长,各种话术自然信手拈来。
现在他压得价,都会成为后续买房房客购买率。
而且,在他们公司还有一个潜规则。
只要能拿到房,能卖出去。
中间的差价,中介员工可以拿八成分成!
说人话就是:三百万拿下,四百万卖出去,一百万里有八十万都是自己的!
这种在房产中介圈算是比较少的,某种程度上是打扰乱市场。
严重一点还会触及法律!
但在他们公司可以,这也是关徳汉明明累死累活,依旧不肯离职的原因。
累是真的累,钱是真的拿啊!
“我知道,小兄弟应该是听说现在房市不错,但咱们这是二手房啊,而且相较于市中心,交通还是有点不太方……”
关徳汉如数家珍,将姜涛刚才说的房间的信息中找到能压价的地方,不留余力的压着。
“两百二十万,一口价,不信我找其他公司。”
这套房子是姜涛两百四十万买的,虽然时间还短,房价没涨太离谱。
但这是因为姜涛的房子是捡漏的啊,正常一套起码在三百往上!
关徳汉嘴角抽搐,能做到销售组长,眼力还是有的。
他能看出来姜涛不缺钱,自然也能看出来姜涛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掰扯纠缠。
“好!”
关徳汉一咬牙,声音从牙缝蹦出,脸上憋屈和无奈神色流于表面。
“两百二十万就两百二十万,那咱们就一切从速!办理房屋出售登记手续,再签订房屋出售委托协议,剩下交给我们就好!”
关徳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各种文件和协议书递给姜涛。
“小兄弟,你放心,我们中介公司虽然是新晋,但效率绝对在同行中数一数二。”
“你就放心签,直接在协议书最后一页签字就行。半个月,最多半个月,小兄弟就等着数钱吧!”
看姜涛接过文件和协议居然一张张翻开起来,关徳汉出声,想让姜涛尽快签署合同。
姜涛并没有理会,继续翻看着。
旁边关徳汉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神色带着几分紧张。
三页,五页,姜涛还在看着。
叮叮……
手机震动,是汤臣一品的物业助手发来的消息。
房间已经再度整理打扫过了,希望可以尽快交接。
看着对方发来的照片,姜涛承认有些心动了。
身在魔都,对汤臣一品没有一点渴望是不可能的,眼看马上就能交付,姜涛心中也有了期待。
手中的委托书和资料已经看了大半,和中介公司的对接各种义务权力都没问题。
剩下一些是涉及买房和卖房的法律关系,姜涛随手翻过去,直接在最后签字。
一切谈好,目送姜涛离开,关徳汉一手揉着肌肉僵硬的脸,随着一阵揉搓,关徳汉刚才的可惜、无奈一扫而空。
“两百二十万啊,这波我还有不少赚的呢!”
魔都北郊,落石关县,城西朱家村。
虽然行政划分属于魔都,但落石关县城已经和魔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整个县城的发展甚至不如魔都郊区的边角,久而久之,魔都政府单位对这个县城都不再重视。
出县城城郊,越往西,越偏僻。
到朱家村,周围一切已经看不到魔都繁华的半点影子。
嗯,除了身份证上居住地会写上的:魔都落石关县东郭镇朱家村。
不像其他村子,有六七十的大爷大妈在树荫下唠嗑打牌。
朱家村街道上,一道道割下没多久的小麦秸秆铺满。
远远看去仿佛一片璀璨的金色溪流!
有车过去,带起一片扬灰。
不过就是在这些扬灰中,一颗颗小麦从秸秆上脱离,成为单个的小麦。
进村,可以看到有正在用耙子将秸秆耙出来,将脱离的小麦用铲子扬,让近乎与无的夏风带走小麦中的麦皮和其他杂物。
村尾,一个中年妇女从房间中走出,手里端着几碗凉白开。
“歇歇吧,来喝口水!”
中年妇女粗犷但嘹亮的声音吆喝着。
朱兴波摸了一把额头的热汗,拽着旁边六十多还和自己干活的老爹在家门口席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