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不愧是二狗，除了那几条流浪狗外，还叫来了附近的流浪猫以及一只老鼠。
看到这三种生物同时在自己面前出现，时知瑜难得有了几分割裂的错觉。
“狗哥，你真的能保护好我吗？”
小老鼠吱吱出声，怯生生的看着二狗。
旁边的猫喵呜一声，嫌弃的转过头去。
“我不好你这口，放心吧。”
被几个小动物戳中笑点，时知瑜扑哧笑了出来，心情也难得放松了几分。
“君子协定哦，你们几个都不许伤害对方，如果饿了的话可以来找我。”
“真的吗真的吗？”
几条流浪狗叫了起来，甚至兴奋在原地转起了圈，时知瑜赶忙压低嗓音对他们打手势。
“小声一点，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这里最近是敏感地带，时知瑜不想被别人当成神经病再拍下来放到网上去。
他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周围没什么人之后才放心的跟眼前的几个动物聊起了天。
“你们都知道昨天在河边发现的那具人类尸体吧？”
小老鼠话多，吱吱的讲了起来：“知道知道，可臭了！踩在他身上能按出脚印，但是还打滑，可好玩了。”
时知瑜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差点不礼貌的呕了出来。
“我们也见到过，味道太大了，根本不想靠近。”
“我的意思是，你们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谁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河边？”
河流太宽广，如果想确认凶手的抛尸地点，恐怕不那么容易，但时知瑜还是不想放弃，她想先从尸体出现的时间点开始，一点一点推算。
“我是前天见到她的，她在上面被水冲下来，然后卡在那个石头上。”
一条狗汪汪叫出了声，时知瑜眼睛瞬间亮了。
“你确定吗？前天什么时间？”
“汪确定！那天汪在河边想找些东西来吃，就看到河里有什么东西在飘，我从那上面一直跟着她来到这里，才发现是那么可怕的尸体。”
时知瑜站了起来：“走，带我去你第一眼看到她的地方。”
流浪狗在前面带路，时知瑜带着剩下的猫狗老鼠在后面跟着沿河流向上游追，没多久，在一处桥下，流浪狗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我当时在旁边那个洞里找吃的，就看到她飘在水上。”
有流浪狗的指认，时知瑜大致能够确定这具尸体曾在这里经过，而这里距离最终尸体被发现的地方相隔了接近三十米。
“当时你看到她是在水里飘着的，也就是说她有可能是从更上面的地方飘下来的。”
越往河的上游走，越接近城中村的位置。
河水在这里变得浑浊，不少不明液体都被排了进来，无人治理。
河岸周围飘散着一股淡淡的不好闻的味道，时知瑜观察这四周，这里的杂草比之前更高，实在不像有人来过。
如果那具尸体真的是被人杀害抛尸，那么凶手会选择在什么地方将尸体扔进河里呢？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白白的人类尸体是不是一个留长头发的人啊？”
小老鼠吱吱出声，打断了时知瑜的思绪。
“对，她是个女生，你见过吗？”
“见过呀，来到这里我就想起来了，就在前面那个桥上。”
小老鼠抬起短短的前肢一指。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有座桥，看起来破败不堪，像是已经很久没有人去过了。
时知瑜赶忙追问：“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她？当时除了她之外还见到过什么其他人吗？”
“我记得那天下着雨，好像是在……很多很多天前，我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看到一个人身上穿着黑色的斗篷，拖着什么东西往桥上走。”
小老鼠努力的回忆着，旁边的时知瑜屏息凝神，在这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
“我可高兴了，还以为他拿的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就躲在旁边悄悄看。那天晚上天很黑，我看到他从袋子里拖出一个人，那个人留着长长的头发，然后从桥上把她扔下去了！”
时知瑜大惊失色，这时老鼠居然恰好见过凶犯抛尸现场。
“那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看清了吗？你确定他把尸体扔下了桥，扔进这条河里了？”
“对！就是我看到河里飘着白白的人影之前很久，那天雨下的可大了，从中午一直下到半夜。那个人是晚上来的，他长了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还有一个嘴巴……”
时知瑜有点着急，但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对方只是一只老鼠，如果想让它精确的描绘出一个人的具体特征，对他来说恐怕也很难。
“你能不能想起那天具体是哪一天？”
小老鼠用手着急的在胸前比划着。
“我不记得了。”
算了，反正他详细地描绘了那天的天气状况，回去之后查询一下天气预报就能够精准锁定日期了。
桥下的上游河水比较深，时知瑜猜测那尸体在被抛下之后或许被河里的某些石头卡住，硬生生泡了很久，然后才在河水的冲刷下流向下游。
也就是在那时，尸体从一个人形变成了被泡浮囊的样子，也难怪那只小老鼠没能认得出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
小老鼠兴奋的说着：“那个人在这里颜色很黑，就像是……就是这样！”
他先是用手比了比时知瑜左边脸颊上的某一处，紧接着就在地上画了个不规则的椭圆圈。
时知瑜费劲思考了半天才试探性的询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抛尸者的左脸上有一块这个形状的胎记？”
“什么是胎记？反正是黑黑的，跟其他地方不一样。那个人是短头发，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小老鼠又开始嘟嘟囔囔起来，而时知瑜则是仔细听着，当中又询问了几个类似于头发长度的问题，最后在心里大致描绘出了对方的长相。
“我知道了，走，你跟我走一趟！”
时知瑜带着二狗和老鼠打车直奔警局，好在今天宋川在，他一进门就将掌心摊开，看到上面站着一只老鼠，宋川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