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不断有人来来往往,却始终没有人敢停下来阻止这个矮个子男人的暴行,偶尔有一两个持枪的壮汉经过这里,也只是驻足观看,就仿佛在寻乐子一般。
戒疤男更是冷冷的站在一边,直到矮个子男人打累了,站在边上“呼哧呼哧”喘着气,戒疤男这才动了动嘴:“大根,带他去干活吧,别把人打死了。”
“好嘞大哥!”矮个子男人对着地上弓成虾米一般的中年男人狠狠踢了一脚:“猪堆,你耳朵聋了吗?金哥让你起来去干活,你是听不到是吗,怎么,难道你还想让我扶你起来?”
“咳咳…咳咳咳……我起来,我马上…马上就起来,咳咳咳………”
地上窝着的中年男人咳嗽个不停,他痛苦的往起来咕涌着身体,随着一声声咳嗽落下,地上很快便积了一滩鲜红色的血液。
………
………
童想跟着包了头巾的妇女一路歪歪扭扭的往里走,一路上随处可见暗红色的血迹,动不动就能看到有人被按在地上肆意殴打。
惨叫声时不时就会在被铁皮隔出来的任意一个角落响起,有些人发出来的凄厉惨叫声甚至连嗡鸣的机器声音都能盖过去。
这里的人却仿佛麻木了一般,只忙乎着自己手里的工作,对周围的惨叫声置若未闻,遇到被殴打的倒霉蛋,也只会默默低着头快步绕开,生怕躲的迟了会被殃及池鱼。
七拐八绕之下,童想终于被带到了后厨,相比起舱房里其他地方的肮脏暴力与血腥,这里看着就正常多了。
几个光着膀子的大厨在不停的挥动着锅铲,刺眼的烟雾和扑鼻的香味四处缭绕。
“咚咚咚……咣咣…啪啪啪………”
切菜剁肉的声音不绝于耳,童想一听就觉得这些人的刀工肯定很不错。
“传菜了,传菜了,小心点,不要撞上了………”
有穿了洁白衣服的传菜员小心的避让着周围的人群,将手上端的菜送往一个方向。
对比起外面那些麻木苟活的人,这间厨房里的人则添了几分生气,他们好似对生活还有几分期望。
这里的烟火气终于让童想压抑了一路的心情稍微好了几分,这艘船给她的印象就是个被控制了人身自由打黑工的地方,唯有这间厨房目前看着还稍微正常一些。
把童想带进厨房的包着头巾的妇女却一直都没有说话,她上下打量着童想,皱着眉头在思考该让这个看上去比较瘦弱的女孩干什么合适。
烟雾缭绕的后厨有一排开的很大的窗户,这排窗户直通舱房外面的蓝天,透过窗户,童想看到距离这艘船只不远处有一座绿色的小岛,海面上时不时还会有几只海鸥滑翔着飞过。
窗户外面的甲板上站着两个持枪的壮汉,甲板边缘坐着几个用渔网捞鱼的赤膊汉子,两个持枪的壮汉紧紧的盯着这些捞鱼的赤膊汉子,时不时就会摸一下扳机,偶尔也会扫视几眼他们身后的厨房。
有打鱼的赤膊汉子将一网兜鱼从窗户外面扔了进来,立马就会有人将鱼接过来进行处理,用不了几分钟,一只被处理的干干净净的鱼就会被送到大厨的手里。
“你在看什么,刮鱼鳞吗,你这么喜欢看,不如就和他们一起去处理这些鱼吧。”包头巾的妇女看到童想的目光,恶意顿时在心中不断滋生。
“好。”童想答应着,迈步朝窗户边走去。
“呦,翠红姐你这回怎么安排了这么个瘦的像排骨一样的小女孩跟我们抢活干,她能接住外面递进来的渔网吗?可别一兜鱼直接就把她给压死了。”
一个正在处理鱼的邋遢男人起身用淫邪的目光打量着童想,充斥着臭气的嘴巴张张合合:“小女孩,要是干不了就早点给哥哥说,哥哥们可以帮你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周围不断有放肆大笑的声音响起,惹的甲板上的两个持枪壮汉频频往来张望。
童想面色铁青,果然这艘船上就没有正常的地方,她弯腰捡起邋遢男人丢在地上的长刀,又从渔网兜里取出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刀背轻轻在鱼头上一敲,手里的鱼便没了动静。
刮鳞、开腹、掏内脏,童想处理的一气呵成,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童想便把这条处理好的鱼放到水里洗涮干净,递给了边上来取鱼的厨师学徒。
几人在边上看的目瞪口呆,包头巾的妇女嘴角轻轻抽了几下,最后只留下一句:“好好干吧,以后你就在这里处理鱼。”
等包头巾的妇女离开之后,邋遢男人过来抢童想手里的刀:“滚开,下等猪堆,这里是我的地盘。”
“该滚的是你!”
童想握着杀鱼刀的手轻轻翻动两下,下一秒,邋遢男人的一只乌黑耳朵掉在了地上。
“啊………”
男人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包头巾的妇女只是转过来看了一眼,很快便离开了。
“我要弄死你,你个下等猪堆。”
邋遢男人一手捂着鲜血不断往外喷涌的耳根部位,一手握成了拳头,狠狠冲着童想砸了过来。
之前那几个和邋遢男人一起哈哈大笑的男人却都离远了几米,没人再开口说话。
在男人的拳头即将挥到自己面门的前一秒,童想迅速握住了他的手腕,只轻轻收着力气。
“咔嚓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很快便响了起来。
“啊啊啊……你个下等…下等猪堆……啊啊啊……”
邋遢男人再次发出了比杀猪还要难听的惨叫声。
被童想控制了手腕的邋遢男人却还想挥脚过来踢童想,然而他的动作在童想的眼中却仿佛是放慢了数倍一般,在他的脚刚抬起的一瞬间,整个人便被童想放倒在了地上。
童想的脚踩在邋遢男人的胸膛上,手中的杀鱼刀直指着他的喉咙,男人嚣张的眼眸中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