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留了几块没卖,她给了夫妻俩四块:“婶子,大叔,今日多谢你们,不然,我都不好意思。”
白三娘也没有客气,安宁做的绿豆糕精致,她早就馋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你这绿豆糕,看着就好吃。”
白三娘接过,也给安宁装了一点瓜子,安宁收下了。
和白三娘他们说完,安宁又给了李林生两块:“李家小哥,今日也多谢你。”
李林生有些腼腆,安宁直接塞到了他手里。
他摊子上已经没有糖人,他都准备走了,想回礼,也拿不出东西,他有些懊恼,今日怎么就没有多准备一些。
安宁不知他的窘迫,同他们告别离开了,安宁买了些菜,便坐着驴车回村,秦墨承得下午才下学,她等不了。
杨连松知道安宁卖绿豆糕,还关心了一番。
回到家,安宁也没空管饿不饿的问题,先把今天的钱算出来再说。
总共有二百八十个铜板,因为试吃了不少,不然,钱还能更多,这些都是必要消耗,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安宁把它们串在一起,这还没有扣除成本。
绿豆便宜,只有五个铜板一斤,但糖,油等东西贵,加上油纸消耗,安宁算了下,做一斤绿豆的绿豆糕,成本大概二十个铜板。
一斤绿豆做三十块绿豆糕,按照安宁的卖法,一斤绿豆可以赚八十个铜板。
别人做工一天才十个铜板,这些钱,不错了,更何况,安宁还不止做一斤的,今日就有三斤,还卖完了。
再多点,还是能卖,不过,安宁暂时不打算加量,只做大概一百块就好。
照这个速度,一个月,大概利润有八两银子左右,这很多了,满足平日花销肯定没有问题,还能存下一些,安宁本来还剩了四百两银票,只要不坐吃山空,安宁就一点不慌。
不过,秦墨承只知道二百两,兑新手礼包的钱,安宁没说,从李明仁那里得的五百两,只剩二百两了。
算完账,安宁更有底,她也没打算赚多少,只要能保证正常生活就行,这样,她也不用太累。
草草吃了午饭,安宁又准备起明日要卖的绿豆糕。
秦墨承出书院时,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虽然知道安宁会回去,但他还是希望,出来时能看到安宁,可惜,他失望了。
秦墨承到家时,安宁都还没有做完,秦墨承放下包,便净了手去帮安宁。
安宁见到秦墨承,自然要关心他的情况:“阿承,今日在学堂还好吧,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
学堂中午是有饭的,不过得花钱,有些人家自己送,还有些,会到外面吃,今日第一天,安宁让秦墨承在书院吃,也方便熟悉情况。
秦墨承眸中戾气一闪而过,很快被他掩藏:“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你今日卖绿豆糕怎么样?”
“嗯,我也挺好的,都卖完了,赚了不少,以后,总算不用坐吃山空了。”
两人说着今日的事,时间过的挺快,明日卖的绿豆糕也做好了。
次日一早,秦墨承依旧送安宁去摊子上,刚一去,李林生就递了一根糖人给安宁:“昨日就该给你的,不过卖完了。”
安宁没接:“你卖吧,不用给我。”
“你是不是嫌弃。”李林生有些失落。
安宁只好接过:“没有,我很喜欢。”
“阿承,你吃不吃糖人,这个给你。”秦墨承还在一旁,安宁不好吃独食,他要是吃,安宁就再同李林生买一个。
秦墨承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安宁,终究还是收敛了:“不用,我不喜欢,我去书院了。”秦墨承说完,便离开。
李林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哎呀,我不知道那是你弟弟,该多给你一个的。”
安宁摆了摆手:“他不喜欢,你不用在意。”
这一天,也很顺利的结束。
转眼,正月已经过完,安宁卖绿豆糕也步入了正轨,越来越多的回头客找她买,她收摊的时间越来越早。收了摊,安宁会去买菜和买第二天缺的材料。
秦墨承也习惯了去书院的日子,安宁有时会中午去等他出来吃饭,然后下午回来做绿豆糕。
次日,安宁依旧和秦墨承一起出门,秦墨承会先送安宁去摊子,周围的摊贩都知道安宁有个弟弟在明德书院念书。
秦墨承一走,旁边的白三娘就八卦上了:“安宁,你家兄弟真是一表人才,可有说亲啊。”
安宁摇了摇头:“白婶子,阿承他还小,不急,等他学业有成再说。”
白三娘了然,读书人,自然想以后娶更好的,她也就是随口问问,很快,各自摊位上都来了客人,两人也没有闲工夫聊天。
“就是你卖的绿豆糕?我儿昨日吃了你的东西,就嚷着肚子疼,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一凶神恶煞的男子站在安宁摊位前,说的话也是毫不客气。
周围的人,都被他吓住,安宁的摊子上瞬间就没有了生意。
“说话可要讲证据,你这么空口白牙的,就想赖我不成?”这人来者不善,安宁不记得她得罪过什么人,难道,是她卖绿豆糕,动了人家的蛋糕了?
“我儿身体健康,就是吃了你的东西才出事的,你卖的东西不干净,老子砸了你的摊子。”那男子说着就要动手。
安宁也急了,这人随便来说一句,就要掀摊子,怕根本没有什么儿子,他就是来吓她的,觉得她一个姑娘家害怕。
安宁也来了气势,这种情况,你越怕他,他就越嚣张。
“你说你儿子是因为我的东西肚子疼,怎么,有大夫作证吗?你把大夫和你儿子叫来我们对峙啊。”
“别以为我好欺负,你有没有儿子还是一个问题,我们白云县的县令可是青天大老爷,你敢和我对簿公堂吗?”
“我可不怕你,我每日的绿豆糕都有封存留样,要是有问题,我立马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怎样,你敢不敢去。”
安宁的气势一点不弱,她又不是吓大的,几句话就想唬人,痴人说梦。
安宁自从开始卖绿豆糕,就在防着有人拿吃的闹事,所以,每日她都会留样品下来,记录好日期,现在天气凉,可以直接放着,等天气热了,就放在井口。
安宁也不知这样有没有用,但至少,要是有人闹事,她能拿出证据,再加上她的熟客多,她能有人证,总不会因此被人陷害。
这时,巡逻的捕快也过来,来的是安宁的熟人,杨武。
“怎么回事儿?”
安宁几句话解释清楚,那人依旧不依不饶:“就是她卖的绿豆糕有问题,我儿子肚子疼了一天,她不能在这里卖了,不然,还有更多的人被她害。”
安宁不甘示弱:”你别在这里一面之词,我说了,我们对簿公堂,我相信县老爷的决断,你敢吗?”
杨武也接着道:“对簿公堂的确是最好的,谁是谁非,很快就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