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还以为秦墨承不会回应,现在回应了她,也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吧。
吃了午饭,安宁忙让秦墨承去休息,他这样,必须多休息才可以。
安宁自己,也回屋睡了个午觉,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她也想好好休息一下。
睡了起来,安宁便开始准备晚饭,安宁不知道这里怎么做干饭,就算会,工具肯定也是不够的。
好在,安宁知道怎么做,就用碗装些米,然后加适量水,放锅里蒸就行。
没有锅盖,安宁便找了两块板子洗干净,将就着用了。
做到一半,秦墨承也出来了,肉眼可见的,秦墨承的精神好了许多。
这挺好的,安宁可是希望他长命百岁的,这样,她才能救她的父母。
两人这么平静的待着,倒是挺和谐。
虽然没有调料,只有油和盐,但安宁觉得,这顿晚饭算是难得的美味。
安宁吃的很幸福,秦墨承亦是,这大概是他这些年最正常的一顿饭。
他不由看向安宁,不管她有何目的,只要她能一直如此,秦墨承觉得,或许,就算要失去些什么,也不是不可以吧。
吃了晚饭,安宁便打算用今天拿回来的澡豆子洗个澡。
天气热,直接用凉水就行,井边有桶,直接打水冲一下,也不用脱衣服,顺带连衣服都一起洗了。
洗的时候,安宁还是小心的避开手上的伤口的,不然变得更严重,也是麻烦的事情。
翌日,除了熬粥,安宁还煮了两个蛋,她和秦墨承一人一个。
其实按照秦墨承这个年纪对于营养的需求,一点肉粥和一个鸡蛋是根本不够的,但没办法,安宁可不会把自己的给他。
等这些吃完,她再多去换点好了。
递给秦墨承的蛋,是安宁剥好的:“秦墨承,你太瘦了,多吃点。”
安宁脸上的笑意,晃的秦墨承的眼睛有些疼,白生生的鸡蛋就在眼前,秦墨承有些不敢伸手。
“你,你自己吃吧。”
安宁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另一个蛋:“我这里还有,我们一人一个。”
秦墨承想捏安宁的手腕,但好像不太合适,他动了动手,终究是没那样做,他接过蛋,只觉得,这蛋好像有千斤重。
秦墨承接了,安宁便没管他回不回应了,她低着头,剥着她自己的那个蛋。
秦墨承盯着安宁的头顶,眸色越发深沉,一个突然出现的人,让他不停妥协。
他收起情绪,有些想法,就不该在他心里出现。他一直在纠结,在摇摆不定,各种思绪撕扯着他,让他不知究竟想做什么。
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一定会弄明白,她的目的。
吃过饭,安宁照旧给秦墨承上药,虽然他配合,但安宁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不同,好像不太愿意她在这里似的。
安宁有些莫名,或许只是她感觉错了吧。
过了几日,秦墨承的伤好了许多,人也更精神了。
这日刚打算煮粥,就听到系统提醒,有人往这里来,而且马上就要到门口。
安宁一慌,正准备离开,一旁的秦墨承已经听到宫门外的动静。
“你进去。”秦墨承语气有些严厉,虽然没弄清楚安宁的目的,但他也不打算让她遭罪,越这么想,秦墨承便越唾弃他自己。
他这样的人,竟然会担心别人,这不是他该有的情绪,秦墨承眸色一冷,将所有思绪都压了下去。
安宁本就打算进去了,听见这话,走的更快,至于秦墨承这种心理活动,她是不可能发现的,就算发现,她也不会知道是为什么。
安宁刚进屋,宫门也被打开,为首的是一名娇俏的女子,身后跟着一群人,她和秦墨承差不多年岁,一看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和秦墨承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女子长的美,说的话却不中听。
“嬷嬷,不是说这个贱种被打的奄奄一息吗?怎么还能好好的在这里。”
女子口中的嬷嬷立刻开口:“我的小姐,这些年,这贱种不知扛过来多少次,这天生的下贱玩意儿,就如地上的野草,没那么容易死。”
“系统,这次来的是谁?”安宁也不懂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踩秦墨承一脚。
系统:“是周家的四小姐,周悦可,周家是贤妃母家,贤妃时常叫周家晚辈进宫陪她。”
“皇帝对贤妃颇为宽容,这些要求,都是满足的。”
“周悦可在周家很受宠,以后,她会是二皇子妃。”
安宁翻了个白眼儿,原来和秦墨宣都是一路货色,还真的绝配。
“她权力这么大?还能在宫里收拾皇子?”就算她是贤妃娘家人,皇帝宠贤妃,就能让一个外人欺负皇子吗?皇帝不要面子的?
系统:“她不会明目张胆,只要不过分,没人说什么,秦墨承生母惹了皇帝不喜,怕都快忘了秦墨承的存在,没人会在意。”
“秦墨承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他们怕皇帝哪天突然想起这么个人,所以一般都给秦墨承留着一口气。”
“秦墨承生母本就是周家的下人,陪贤妃进宫,在贤妃怀孕的时候,被皇帝看上,这才有了秦墨承。”
“因此,贤妃特别恨秦墨承生母,觉得她勾引皇帝,秦墨承出生后一年,就被贤妃陷害,被打发到了这里。”
“五岁那年,本就已经有些疯癫的秦墨承生母,受不了这种日子,投井死了,就是后面那个。”
“前面那个井也是因为后面的井死的人太多,被打进冷宫的人多,就又在前面挖了一个。”
一个五岁的孩子,苦苦熬了十年,安宁实在想象不到,他到底怎么活下来的,一个疯的母亲,怕是五岁前也过的不是人的日子。
外面的羞辱还在继续,秦墨承再次被按着跪在了地上。
他悄悄往安宁门口看了看,第一次,他第一次不希望他这个样子被人看见。
紧握的双手指节泛白,他的内心,一点也不平静。
周悦可高昂着下巴,轻蔑的看着秦墨承:“嬷嬷,我们不是来给这个贱种送饭的吗?饭呢?快给他啊。”
嬷嬷是周悦可奶娘,姓陈,周悦可进宫,都会带着她。
嬷嬷立马端了一碗东西出来,各种东西混合在一起,和潲水没有区别,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