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床榻之上,但郁清欢却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昨夜她与太子缠绵悱恻,一直闹腾到了很晚才罢休。之后,太子更是情意绵绵地将她抱进了浴房,那旖旎的场景让郁清欢至今回想起来仍面红耳赤。
然而,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响动传入了郁清欢的耳中。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竹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声音刚落,只见竹苓端着一盆清水缓缓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将水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然后快步走到床边,轻声回答道:“主子,已经巳时中了,太子殿下交代奴婢们不要吵醒您。”说着,便伸手轻轻地扶起郁清欢,让她能够靠坐在床头。
郁清欢一边揉着自己还有些昏沉的脑袋,一边喃喃自语道:“竟然这么晚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抬起头看向竹苓,焦急地问道:“对了,太子妃那边你有没有帮我告假啊?”
竹苓连忙点了点头,安慰道:“主子放心吧,奴婢一大早就去太子妃那里跟她说您今日身体略有不适,需要好好休息,所以就不能前去请安了。”说完,竹苓拿起一块打湿的帕子,轻柔地递到郁清欢手中。
郁清欢接过帕子,轻轻擦拭着脸,心中不禁有些尴尬。
她暗自思忖着,都怪太子昨夜那般纠缠不休,害得自己今天如此狼狈不堪。
不过转念一想,昨晚那些甜蜜的时光倒也确实让人难以忘怀……想到此处,郁清欢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娇羞的红晕。
竹苓帮她告假这句话一经说出,便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在场的太子妃以及那两位嫔妃听闻之后,各自心中都泛起别样的思绪。
许妙珠依旧保持着沉默寡言的性子,并未对此发表任何言论。
然而,薛雨潇可就按捺不住了,只见她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哼,真是恃宠而骄!”很显然,这番话所针对的对象便是郁清欢。
要知道,就在昨夜,太子亲自带着郁清欢一同骑马出游,尽享欢乐时光,随后更是留宿在了她的寝宫之中。
以至于今日郁清欢竟然无法起身应卯,这般行径,简直就是公然的挑衅!
在薛雨潇眼中,郁清欢如此作为,无疑是根本不将尊贵的太子妃放在眼中。
她觉得郁清欢仗着太子的宠爱,越发肆意妄为,全然不顾及宫中的规矩和礼仪。
不过,太子妃王殊棠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用一种温和的语调回应竹苓道:“本宫知晓了,你们家侧妃既要尽心尽力地侍奉殿下,又需悉心照料年幼的小皇孙,着实辛苦劳累。那就让她好生歇息调养一番吧。”
听到太子妃这样的答复,薛雨潇不禁在心底暗暗咒骂起来。
她觉得太子妃实在太过懦弱无能,面对郁清欢这种明显的挑衅行为,不仅不加以斥责,反倒还处处退让迁就,以自身正室之尊,却不知运用手中的权柄去压制对方,如此软弱,也难怪会遭人欺凌轻慢。
郁清欢用完精致可口的午膳后,稍作休憩,便悠然地抱起可爱的曜儿来到了庭院的廊下。此时阳光正好,微风轻拂,院子里的花朵争奇斗艳,池塘中的鱼儿欢快游弋。
郁清欢手持鱼食,轻轻地抛向池中,引得鱼儿们纷纷聚拢争抢,而曜儿则坐在一旁,看着眼前有趣的景象,开心得笑声不断,那清脆悦耳的“咯咯”声仿佛银铃一般,回荡在空中,也逗得周围的侍女和仆人们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
正当大家沉浸在这份温馨欢乐的氛围中时,只见长乐公主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
与往日的活泼开朗不同,今日的她脸上明显带着一丝忧愁,像是心中藏着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郁清欢见状,赶忙示意乳母将玩闹正欢的曜儿抱回房间去歇息。
待曜儿离开后,郁清欢亲昵地搂住长乐公主的胳膊,嘴角含笑,柔声问道:“咱们的公主这是怎么啦?莫不是因为挑选驸马一事犯了愁?”
长乐公主听了这话,娇嗔地嘟起小嘴,跺跺脚说道:“哎呀,郁姐姐,你就别再拿我取笑了。人家可是真的遇上烦心事了!”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对郁清欢说道:“郁姐姐,你知道吗?那个薛雨潇竟然是孟灵均的表妹!虽说只是远房表亲,而且还是表姑家那边的,但她们二人也是相识的......”
这件事对于郁清欢来说倒真是个新鲜消息,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之前只觉得孟灵均行事莽撞、愚蠢至极,不知这个薛雨潇是否也会如此。
不过从其面相来看,似乎并非那种性格鲁莽之人。
长乐公主依旧小声嘟囔着:“哼,那孟灵均整日到处搬弄是非,使坏作恶,要不是母后护着她,早不知道死了几次了。希望这个薛雨潇可千万别像她那样啊!”
公主善意相告,处处为了郁清欢考虑,这让她很感动,于是又亲自下厨为公主做了她爱吃的点心,又安慰道,“公主莫担心,咱们只要多注意防备无事的。”
长乐虽也长在后宫,知道后宫妇人的手段,可是里面的事她却不清楚,郁清欢也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毕竟公主的病才好一些,不能再优思。
二人又说笑一番,送别公主后,郁清欢立刻唤来竹苓,“要想办法,在薛雨潇身边安插咱们的人,或者看看她院子里的丫鬟没有没有人可以利用。”
竹苓跟着郁清欢入宫这么久,对于这样的事太驾轻就熟了,便按照她的吩咐,寻找合适的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