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欢心中不禁一阵冷笑,就在刚刚,皇后娘娘分明亲眼目睹那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了一起,可这郑夫人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其说成是一场误会!
如此信口雌黄的颠倒黑白,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此时的皇后正轻轻地揉着太阳穴,眉头紧蹙,郑氏和王氏皆是传承百年之久的名门望族,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是身为一国之母的她,也不敢轻易去撼动他们分毫。
正因如此,皇后才会在今日特意传召郑夫人前来问话,原以为能够借此机会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却不想这郑夫人竟然矢口否认二人存有私情。
皇后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缓缓说道:“若是说这其中存在什么误会,本宫倒是觉得不大可能。毕竟刚才本宫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太子妃,你对此事又作何看法?”
郑宴宁一听皇后点名问到自己,顿时慌了神,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她站起身后,低垂着头回应道:“回……回母后,方才……兴许是兄妹之间……”其实,她与母亲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深知她与那人在郑府之时便已暗通款曲,但这种事情一旦被揭穿,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仅她自己会身败名裂,甚至还很有可能会牵连到整个家族。因此,此时此刻无论如何都绝不能承认此事。
皇后嘴角泛起一抹冰冷而嘲讽的笑容,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那被自己千挑万选为太子所选的太子妃。
在这般紧张混乱的局面之下,这位本应举止得体的太子妃竟然表现得如此畏缩怯懦,全然不见丝毫身为皇家儿媳的体面与风范。
此时此刻,郑夫人与太子妃皆矢口否认二人之间存在私情,双方僵持不下,气氛愈发凝重压抑。
郁清欢看了太子一眼,他点点头。
于是郁清欢招呼人进来,只见她精心安排人手,特地为皇后娘娘烹制了一碗参汤。
随后,郁清欢亲自小心翼翼地将那碗热气腾腾的参汤捧至皇后面前,微微躬身施礼,柔声说道:“娘娘,嫔妾适才见您面色略显疲累,故而嫔妾斗胆吩咐下人熬制了这碗参汤,还望娘娘能够喝下它。”
皇后听言,轻轻点了点头,心中不禁对郁清欢此番体贴入微之举生出几分好感来。毕竟,在这令人心烦意乱的时刻,太子和郁清欢还能如此的镇定。
只是此刻,她实在是被眼前这几个不知好歹之人气得脑袋生疼,就连思绪也变得有些混沌不清了。
正当竹苓手捧着那碗参汤缓缓走过郑宴娆身旁时,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郑宴娆居然猛地伸手捂住嘴巴,紧接着便是一阵无法抑制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只听得她喉咙里发出几声沉闷的干呕之声,整个人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皇后心头一紧,急忙转头看向一旁的郁清欢:“清欢啊,你精通医术,快过去瞧瞧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清欢听闻此言,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应了一声“是”,但是当郁清欢靠近郑宴娆时,郑宴娆却十分抗拒。
此刻的她虽然被绑着,但仍然拼命挣扎扭动身体,试图摆脱束缚,而站在一旁的芳嬷嬷则紧紧握住她的双手,以防其挣脱开来。
尽管郑宴娆如此不配合,郁清欢还是迅速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之上,仔仔细细地号起脉来。
郁清欢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极为惊人的事情一般,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恐之色地望向郑宴娆。
面对郁清欢异样的目光,郑宴娆心中暗叫不好,但仍强装镇定,企图狡辩道:“嫔妾……嫔妾只是近日肠胃有些不适罢了……”
可还未等她说完,郁清欢便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只见郁清欢向皇后和殿下禀报:“启禀皇后娘娘、殿下,这郑嫔……乃是喜脉!”
这一句喜脉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皇后和太子双双怔住了,她们瞬间反应不来,郑宴娆腹中的胎儿决然不可能是太子的骨血!
太子妃听到这个消息,刚开始满心欢喜地想着,倘若此时郑宴娆怀上了太子的孩子,那么这场风波或许就能轻而易举地平息下去。
然而,当她满怀期待地望向郑宴娆时,却惊觉对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可言,其整个身躯更是颤抖不止,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太子妃心头一紧,立刻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一旁的王嵘同样有所反应,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不安,暗自思忖着:
难道仅仅是那一次的偷情,便如此凑巧地致使郑宴娆珠胎暗结,他在心底暗暗咒骂起郑宴娆来,同时不停地祈祷着自己的姑母能够出手相救,并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沾染这个女人半分。
太子见状,面色阴沉地冷哼一声,厉声道:“说!究竟是谁的孽种!”
太子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而郑夫人则面红耳赤,满脸羞惭之色。她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自己一向乖巧听话的侄儿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胆量做出这般荒唐之事。
太子看向郑夫人,“孤从未临幸过郑嫔,她腹中是谁的孩子?”
答案再明显不过了,正是今日在假山中和她偷情的王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