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城的某条街区,刘思思与她的几名护卫正夺命狂奔。
她脸色煞白,右臂软绵绵地垂着,一道深深的剑伤横贯其上,伤口处血肉模糊,不断有鲜血汩汩冒出,已将衣袖染上一片血红,血珠顺着指尖吧嗒吧嗒地坠落地面,留下一路刺目的血痕。
她的左腿也受了伤,每走一步,都好似有无数钢针狠狠刺入,疼得她龇牙咧嘴。
脚步虚浮,身形摇摇晃晃,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嘴唇毫无血色,还不停地微微颤抖,呼吸急促又紊乱。
身上还有多处擦伤与撞伤,衣衫褴褛不堪,凌乱的发丝贴在满是汗水与血水的脸颊上,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往昔明亮动人的眼眸,此刻也黯淡无光,只余下无尽的痛苦与疲惫。
在她身后,数十名柳家子弟如恶狼扑食般紧追不舍,眼中凶光毕露,显然不把刘思思置于死地誓不罢休。
城南小院门外,今日迎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赵三听到敲门声后,赶忙前去开门。
院门缓缓打开,赵三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门外那几位身着玉鼎玄宗特制服饰的贵客身上。
妇人瞧见赵三开门,脸上立刻堆起和善的笑容,语气极为客气地轻声说道:“管家,您家公子在不在?”
赵三点点头,表示主人在家。
妇人紧接着又说道:“这几位是我玉鼎玄宗的长老,久仰公子大名,特来拜访,麻烦管家前去通报一声。”
赵三连忙回应:“几位贵客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我家主人愿不愿意见诸位,我可不敢打包票。”
妇人急忙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说话间,她那白皙的手中已经多了一袋沉甸甸的金锭,毫不犹豫地就塞进了赵三的手里,还不忘说一句:“麻烦管家了!”
赵三欢喜地收下,关上了门,转身去通报,留下那几位贵客在门外静静等候。
此时的赵三心中暗自得意:“这些个玉鼎玄宗的长老,平日里趾高气扬、威风八面,如今想进这道门,还不得乖乖孝敬小爷我一笔。”
想当初,这些大势力的人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如今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轮到他们来求自己了。
一想到昨晚柳家老祖的惨状,他又觉得这一切似乎也没那么意外了。
院内,韩逸正悠闲地躺在树下,惬意地看着陆雪峰等人修炼。
赵三走近,韩逸率先开口。
“都打发走了?”
赵三微微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怀中掏出那袋金子,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地说道:“主子,小人本想打发他们走,可是……可是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边说边紧张地看着韩逸,袋中的金锭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赵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公子,要不您见见他们?我看他们这架势,肯定是带了厚礼来的。”
他双手捧着那袋金锭,心里实在是舍不得这到嘴的肥肉。
“你啊!真是个财迷。”韩逸笑骂了他一句,接着又说道:“看在你收了人家钱的份上,让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赵三带着玉鼎玄宗的几个人来到了他面前。
刚一碰面,中年妇人便满脸堆笑,微微弯腰说道:“小夫人拜见公子,几日不见,公子风采更胜往昔。”
韩逸听后,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淡然,随后平静地说:“我还得谢过掌事当初慷慨送药,若没有那丹药,我那兄弟怕是……”
对于中年妇人与玉鼎玄宗一直以来的善意,韩逸心中颇有好感,只是如今青木城局势错综复杂,他并不想卷入其中。
韩逸刚提及丹药,中年妇人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赶忙从随身的藏宝袋里取出几个精致的玉瓶。
她双手捧着玉瓶,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急忙说道:“这些都是我宗门长老炼制的高阶丹药,就当作登门礼送给公子了。”
她说话的同时,眼睛始终盯着韩逸,观察着他的反应,姿态放得极低,生怕韩逸有一丁点儿不满意。
“多谢了。”韩逸出乎意料地并没有推辞,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然后,韩逸又缓缓开口道:“客道话也说完了,接下来说说你们的来意吧!”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双眸直直地盯着中年妇人。
闻言,中年妇人先是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韩逸如此直接,但她也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后,也不再隐瞒,缓缓说道:“不瞒公子,我们玉鼎玄宗是外来势力,在这青木城扎根的时间可比不上其他几家。”
说这话时,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甘,似乎对自己宗派的处境颇为不满。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我们玉鼎玄宗向来与城主府不合,双方多有矛盾,摩擦不断。
那城主府仗着和其他两方势力联手,经常对我们打压排挤,让我们的发展举步维艰。”中年妇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愤恨,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我们想和公子联手,一起打压城主府。我们相信,以公子您的实力,再加上我们玉鼎玄宗的底蕴,一定能改变如今青木城的格局。”
中年妇人目光炽热地看着韩逸,眼中满是期待。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韩逸的回应。
“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不想参与你们的争斗,我不过是个过客,并没有在青木城立足的打算。”
韩逸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让原本满怀期待的玉鼎玄宗众人如遭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时间也不早了,几位长老应该有不少事务要处理,想干什么就去吧!”韩逸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