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银白发,在黑夜衬得更为皎洁。
是的,皎洁一词,或许更适合形容月色。
但其实在木酒眼里,温泽便是谪仙般的人,他便是木酒的月。
在前世的可触不可及,在今生亦只可见却不可及,他是天边皎皎的月色,而木酒亦曾得过他的抚照,只是如今,这人却能被她抱了个满怀。
可此刻,木酒不喜欢,她不喜欢这样淡漠的温泽,那种不在意的神色让木酒格外不舒服。
木酒不喜欢无所谓的温泽,那只会让她想起,为了一些事,什么都做足了考虑,却独独没考虑他自己的温泽。
明明在床上时,她的阿泽哭起来就很漂亮。
见人没所动作,温泽偏头瞧向窗外那热闹的街市,不多时便收回了视线,随手将茶杯放好,正打算…
余光就瞥木酒给人松了绑,又见那暗卫嗦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还是招呼都不打的那种。
温泽神色淡淡地看向木酒,只是眸子里多了几分探究。
没等人反应过来,木酒便一把将温泽拥入怀里,一手搭在温泽腰间,下巴轻轻抵在肩膀处,软软糯糯道。
“阿泽的腰还疼不疼啊?”
温泽:“……”
疼不疼,要不你自个试试?
温泽无语,天天被折腾,那他腰还要不要?
事还要不要干?
本身为了避免麻烦,温泽便只着了一袭薄薄的红衣,而木酒的轻轻一扯,温泽的半边肩头便露了出来。
温泽无辜地眨了眨眼,他现在怎么觉得他的酒酒有点像流氓啊!
温泽忍不住头疼,他身上的痕迹还明显得很,若是再攒些,他这几日都可以不用出门了。
“酒酒,今日…”
温泽的声音一顿,令他出乎意料的是,木酒竟没揽着他腰亲个不停,反而是替他理了理散开的衣物。
温泽:“?!!!”
难得没被压着亲,温泽迷茫了片刻,他的酒酒转性了?
见人愣着不动,木酒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直接往床榻走。
“乖,一会等酒酒解释”
木酒现在只想尽快洗漱,这样她才能抱着香香的阿泽睡觉,木酒亲了亲那双漂亮的眼眸,真诚道。
“嗯,等你”
温泽伸手碰了碰被木酒亲吻过的眼眸,一脸懵圈,他的酒酒怎么出去一趟就变乖了?
酒酒一般不都是横冲直撞,然后怎么让人喘不过气她就是怎么亲的,温柔的,倒是真的挺难见。
大多数都是莽撞的,少数的温柔也只是想让他心软罢了。
只是稍微动手绑了个人,温泽倒是觉得自己有些乏了,直接钻进被窝,忍不住乏困,他有点不想等木酒出来了。
酒酒答应他的,这几日不会再继续折腾他,温泽便放心地倒头就睡。
所以等木酒沐洗完,便只能瞧见温泽在被窝里给她浅浅地露出一个小脑袋。
“阿泽…”
唔,她的阿泽最近累了些,正好那事明日有时间说清楚也是一样的,木酒便没再把人弄醒。
木酒伸手替温泽理了理那翘翘的白发,然后顺手将温泽的衣物一把解开后,放置一旁,拿起药膏轻轻涂抹在温泽的腰间。
“唔…疼…”
半梦半醒之间的温泽,迷糊又可爱,完全不似平时的漠然。
木酒知道温泽娇气,昨夜被她欺负至那般,肯定早就不舒服了,可她的阿泽却又习惯忍着。
明明宠着宠着,她都快把人养得娇些。
明明阿泽之前疼了,都会和她说的,可现在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木酒没资格不开心,被针对的是阿泽,而那针对之人又是她的亲人,阿泽没将她一把推开便已是上上签。
所以即使是会折腾些,木酒还是决定给温泽抹些药,减轻痛感。
这满目的痕迹是她昨夜失控的杰作,青青紫紫的,在这嫩白的肌肤上衬得格外明显,木酒动作放得很轻,抹完药,才将房间的烛盏灭掉,把人搂进怀里。
肌肤相贴的触感,让入睡的温泽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但周身又是熟悉的气息,温泽迷迷糊糊的,却没想过睁开眼瞧瞧,只能不开心地嘟囔着。
“唔…不闹…”
翌日醒来,发现自己衣物不知所踪的温泽,下榻的动作直直僵住,眸子里透着几许迷茫不解。
在瞥见一旁折放好的衣物后,温泽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嗯?”
温泽刚拢上衣物,就瞅见自己的右手腕上多了一圈串着颗骰子的红线,温泽下意识去寻他以往戴着的那串佛珠,那可是兮夜去寺庙给他求的。
虽说那串佛珠,温泽从前是不喜的,后来是被兮夜强硬戴在手腕上,现在戴久了,突然离手,温泽难得有些不适应。
瞧了一圈没看到自己想找的佛珠,温泽闷闷地拨弄起腕上的骰子,抬头一见木酒,温泽便忍不住询问道。
“酒酒,我腕上的佛珠呢?”
“酒酒给收进小盒子里了,阿泽是现在要么?”
对上木酒那委屈巴巴的眼神,温泽犹豫片刻,还是“嗯”了一声。
看着端端正正摆放在盒子里的佛珠,温泽低头看了看腕上的小骰子,再对上木酒委屈的神色,思索片刻,温泽没取下右手腕的,正打算将佛珠戴在左手腕上。
结果,温泽在抬手瞧见自己腕上的纱布,动作突然一顿,他似乎是忘了,前不久才刚伤了左手腕。
“阿泽这是打算戴在左手上?可阿泽的左手还受着伤呢”
温泽:“……”
木酒语气有些吃味道“从前便没见阿泽取下过这串佛珠,现在还不愿离身”
温泽将佛珠放下,伸手捏了捏木酒气嘟嘟的小脸蛋,语气有些无奈。
“酒酒怎么什么都吃味啊?上次是听风楼,这次又是佛珠”
木酒将两只戴着玲珑骰子的手十指相扣,低头看着两条红线碰在一起,闷闷道“就是觉得这串佛珠对阿泽来说,挺重要的”
温泽顺着木酒的视线看去,只见两颗小巧玲珑的骰子碰在一起,系的还是红线,再没反应过来,温泽只能说自己笨了。
“嗯,那是师父给我求的佛珠,刚开始我是不喜的,但奈何师父偏要我戴着不离手,现在是习惯了,所以也很珍视”
“酒酒莫气”
温泽轻轻亲了亲木酒抿着的唇瓣,一触即离,便起身向外走去,独留木酒一人愣怔。
他的酒酒好像有些不经逗,床上凶哒哒的,床下他主动亲几下,酒酒就脸红不已,有时还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远在京城,木酒过得还算不错,但留在京城的祁予白都快忙疯了。
她一边要应付一年都未回来过几次的亲人,一边还得背地里偷偷核对好几个铺子的账本。
祁予白身边实在无人可用,只好去禾堂扒拉洛青枝,让洛青枝帮忙干事。
看着愁眉苦脸的祁予白,洛青枝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