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年级的陶宽不仅仅是年龄的增长,也懂得了对自己的反思,忙是忙了很多,但很自律,没有了陶磊的照顾,陶宽什么事都要自己去做,以前是饭来伸手,只要陶磊把饭打来,自己吃着就行,现在虽不在食堂里吃饭,但得走路回家,回到家里的陶宽,也有些偏晚,但家里的菜种类多了些,最主要的还是有汤浇饭。儿时的习惯只是在陶磊的管制下,有了些许的改变,现在陶磊不再和陶宽同一个学校了,陶宽也就慢慢得又回到原来的习惯,这时候的陶宽爷爷也老了很多,更没有了太多的精力去说陶宽了,有时候还得要陶宽帮着自己倒口茶水喝,这个陶宽却是很有孝心,以前陶宽爷爷对陶宽的种种,陶宽似乎都给忘记了,记到的只是陶宽爷爷对自己的好,尤其是那次带陶宽去溪水边指认抓鱼的场地时,陶宽就是骑着陶宽爷爷宽厚的肩膀上去的,至今陶宽都有些感念到陶宽爷爷有力的肩膀和温厚的后背。陶宽每次从学校回家依然不会忘记第一次陶宽爷爷带着自己和陶磊去报名,更记得报名结束后,陶宽爷爷带着自己和陶磊去吃凉粉。虽然陶宽在后来的日子里也去吃过一二次,但总觉得那次的凉粉是最好吃,最甜的一次。陶宽每次经过卖凉粉的人家也不由自主得向里面张望,期待着自己的爷爷有哪一次突然得从里面出来,自己也好上前去扶一把,但每次过来都没有看到这样的情景,以至于陶宽自己想得次数多了,竟然觉得自己就在这里曾经扶过陶宽爷爷回家。虽然卖凉粉的人家也就在陶宽上四年级的时候,拆去了原来的泥巴房子,盖上了一层的砖瓦楼,而原来卖凉粉的那个女人因为家庭的变故而不再住在那幢房子里了,可谓是物是人非,但陶宽却依然记得第一次吃到糖精的那种苦味。陶宽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陶磊和陶宽爷爷,陶磊去了中学念书,是住校的也只有到了星期天才可以看到陶磊,有时陶磊因为其他的原因没有回家带菜,而是让银井湾其他的同学给带菜去,陶宽见到陶磊的时间就更少了。陶宽爷爷也是这样,年龄大了吃不了冷的东西,因为不用去生产队挣工分了,所以在家里等着,只要饭菜熟了,就吃。这样陶宽爷爷才很开心。也过得更好。银井湾也都说陶宽爷爷的福气好,有口热饭吃,有口热汤喝。陶宽妈在这个方面是做得很好的。因此,陶宽每次到家的时候,陶宽爷爷早就吃完了饭,到地里去做事了,即使是晚饭,也差不多是这样的,陶宽下午放学回家有点早,陶宽也就就着午饭的剩菜,尤其是菜汤,很快得吃饱了,陶宽爷爷也许在陶宽临出门的时候,能看到陶宽,这时候的陶宽爷爷看着眼前的孙子,个子都比自己高了,嘴角边都有些绒毛的陶宽,只是开心得笑着,最多再就是问候一声:你就吃饱了。这个时候的陶宽,也会停下脚步,对着陶宽爷爷说:吃饱了,要喝水吗。大多数时候的陶宽爷爷都会摇摇头,偶尔也会让陶宽给自己倒口热水喝。陶宽家里也就在陶宽抓到鱼的次年,买回来了热水壶,也是银井湾仅有的几个热水壶。热水壶也是放在香屉桌上的,因为里面是热水,怕孩子不小心给碰打了,烫到孩子,也只有放到香屉桌上才放心。而陶宽爷爷就拿到热水壶就有些为难了,只有陶宽妈给陶宽爷爷倒热水喝。陶宽爷爷让陶宽倒水喝的时候就是陶宽妈做饭最忙的时候,才让陶宽给自己倒水喝。陶宽妈有时也敦促过陶宽,看到陶宽爷爷的时候,尽量得停下来,最好问声陶宽爷爷是不是要喝水。陶宽对于陶宽妈的话是记得很牢的,没有什么特殊的事,陶宽妈不会这样子得对着陶宽说的,也都是有了几次的经历,才会让陶宽这样去问,这样去做。陶宽虽然会很匆忙得赶到学校里去,因为学校有可能还有很多事情等着陶宽去做,而最多就是抄写试卷。陶宽只要是碰到陶宽爷爷,都会停下来问爷爷,看看爷爷有什么样的事情让自己去帮忙。陶宽想着自己再忙也得帮陶宽妈一起照顾好陶宽爷爷,哪怕是明知道去学校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陶宽都会想:爷爷老了,需要自己的照顾越来越多,而照顾的次数也会越来越少,自己现在精力好,实在不行路上无非走得快些就把时间给挽回来了,而要是陶宽爷爷因为自己没有帮忙,去倒开水不小心给烫着了,陶宽会有很深的内疚的。陶宽爷爷也不是那种无理占三分的老人,更不是那种为了让自己方便而不顾陶宽的人。陶宽午饭碰到最多的就是陶宽妈了。陶宽的也适当得调整着做菜的时间。只要陶宽爷爷回来,就把陶宽爷爷要吃的菜先给烧好,让陶宽爷爷吃口热乎的饭菜,陶宽爷爷老了,也吃不了太多的菜,只要一个他喜欢吃的菜就可以了。等把陶宽爷爷喜欢吃的菜烧好,让陶宽爷爷先吃,而后才慢慢得开始烧自己和陶宽的菜。陶宽每次回家的时间是有等数的,大概是什么时候回来,陶宽妈拿捏得有些准,也就是陶宽快到家了,母子二人的菜才烧好,有些时候几乎是陶宽妈刚把菜给盛好,陶宽就到家了,陶宽妈也因此有些开心。母子间这样的默契,不仅是陶宽妈高兴,陶宽也很开心,坐在桌子上的陶宽大快朵颐吃着陶宽妈烧的菜,心里那种依赖感很强,以至于陶宽到了卫校的时候,陶宽都对家里的菜很有感触,这自然是后话。就是这样母子间的默契也有忙了的时候给打乱了,但这样的机会很少,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陶宽妈有时间忙起来了,确实有些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