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宽爷爷喜欢和陶宽一起吃饭,但陶宽忙,忙着玩,忙着害人白天就根本看不到陶宽的人影,只有到了晚上,陶宽才露脸,也许是陶宽爷爷他们吃饱以后才回来,也许是陶宽爷爷刚吃饭的时候才回来,但陶宽爷爷却喜欢看着陶宽吃饭,就陶宽那吃饭的劲,陶宽爷爷也能多吃点。陶宽妈看着陶宽嘴里吧唧吧唧地吃着,陶宽妈自己吃饱了,而是耐心等待陶宽吃饭,陶宽吃饱了才好去洗碗。陶宽妈坐着等陶宽吃饭,心里可幸福了,本来陶宽除了嘴宽之外,那是陶宽家的祖传,其他的五官还是挺好看的。陶宽回来的时候,陶宽妈才把陶宽的饭菜放到月锅里热着,到了这时候,温度正合适,陶宽以最快速度吃完了饭菜,然后就走到摇椅上,坐那里摇会,可能是今天在外面玩的太累了,又刚吃饱,陶宽迷糊了起来,随着摇椅摇的速度慢了下来,陶宽的鼾声也响了起来,陶宽妈看着陶宽,心里想着:这哪里是养孩子呢,这是养猪,要是猪栏里的猪有这么好养,到了年底肯定长得让自己称心如意,但陶宽毕竟不是猪,而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陶宽妈回到房间去拿了一件衣服盖在陶宽的身上,就起身去把猪菜剁好,放到锅里去煮,南方的农村都有这样的做法,猪吃的是猪菜,没有现在的猪饲料,更没有瘦肉精,猪菜要么就是野外的野菜,要么就是换季的蔬菜,农民的东西不会浪费,都得利用起来。猪菜大多是在野外,那时农村都是家家养猪,属于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到了年底才杀猪,留下自己的很少的一部分,大多是卖了去的,补贴家用。家里吃饭的人多,剩菜剩饭多,地里的换季的菜自然也多些,那就会多养几头猪,陶宽家人少,只能养一头猪,猪菜就相对少些。村庄里养的猪多,野外的猪菜就被采摘得很干净,只有到远点的地方才有茂盛的猪菜采摘,陶宽妈不辞劳苦,大多喜欢去远点的地方采摘,那样在相同的时间里,能采摘到更多,质量更好的猪菜,猪菜的鲜嫩能让猪长得更好,陶宽妈到了远点的地方,速度很快得采摘好,马上回家,这样才能看好家,不至于孩子在没有她的时候,能更照顾好。到了家里,才把采摘来的猪菜,择好,把杂草,和烂掉的猪菜分开,洗干净,剁得均匀而有序,放到锅里去煮,至于猪菜要煮熟了,那也是为了猪菜煮熟了能更让猪更好地吸收,猪成长的速度快些。陶宽妈不可能整天盯着陶宽,陶宽也只有在这时候安静会,鼾声大而均匀。陶宽妈在厨房里剁猪菜,眼睛却瞟着陶宽,怕陶宽睡相不好,万一翻个身就摔了下来。这也是陶宽妈长期训练出来的结果,陶宽妈嫁过来的时候,陶宽的奶奶就走了,当时陶宽姥姥就怕自己的女儿嫁到陶宽家受苦,死活不同意,没有了婆婆,女人要带孩子会要料理一家人的生活,自然是很辛苦的,那时候陶宽爹虽然不是很多的户头,但在家的时间还是有限的,陶宽爷爷要到生产队里挣工分,家里一切都得靠陶宽妈,除了日常生活的一日三餐,还得洗衣服,地里种菜,家里的柴火,都是靠陶宽妈一双手来做,做事的时候就得一边做事,一边盯着孩子,生怕有什么闪失。苦日子虽然苦,但一家人还是平平安安,陶磊和陶宽也健健康康得长大,直到陶宽会走了,陶宽爹的户头做大了,家里的情况才真正好了起来,陶宽妈总觉得陶宽比陶磊省事,感觉对陶宽的照顾少些,而有些愧疚,因而对陶宽的要求没有对陶磊那么严格,而疏忽了陶宽的管理,造成陶宽现在的情况。陶宽妈眼睛盯着陶宽在摇椅上睡觉,自己在煮着猪菜,随着灶台的柴火的燃烧,锅里的猪菜也慢慢腾起了热气,慢慢得锅里的水也沸腾了,刚才堆小山一样的猪菜慢慢得塌了下去,最后被热水全没了,空气里也弥漫着猪菜被煮熟的香味,这样还不能算煮好,而是接着添加柴火,把猪菜全煮烂了,才把煮好的猪菜盛到猪菜的大缸里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养猪的,反正陶磊挺反对这样煮猪菜的,自己辛辛苦苦砍来的柴火大多是给煮猪菜烧掉的,有时候,陶磊也想家里怎么就不能煮猪菜,让猪吃生的呗,有了这样的想法,也和陶宽妈商量过,陶宽妈却对陶磊说:过年的猪肉鲜吗,陶磊点点头,陶宽妈接着说:想吃猪肉你就得养猪,想吃鲜美的猪肉你就得去砍柴。陶磊对于陶宽妈的话深信不疑,直到陶磊长大了才知道:不光是自己错了,陶宽妈也错了,猪是可以放养的,而且放养的猪肉质比圈养的猪肉质还更好,这自然是后话。陶宽妈在煮猪菜,就一会功夫,眼睛瞟向摇椅,却见摇椅上的陶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去玩了,陶宽妈摇摇头,这孩子真的要好好管理了。既然陶宽溜出去玩了,就没必要再去找了,而是专心去煮猪菜,尽快把猪菜煮好,一则可以少烧点柴火,二则自己还有其他的事要做。陶宽妈在煮猪菜的时候,抽出一会的功夫到院子里收好今天洗干净的衣服,陶宽家的院子当西晒,衣服干的很快,从上午晒出去到现在才几个时辰,衣服全干了,收好的衣服放到自己的床上,这才到厨房里接着煮猪菜,这时候的猪菜也被煮熟了,陶宽妈,把盛猪菜的大缸,舀了些水冲洗干净,这才把煮熟的猪菜盛到大缸里去。煮熟的猪菜没有了刚才的鲜香,而是一种糜烂的味道,味道有些呛人,滚热的猪菜需要很大的耐力和小心去对付,怕万一被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