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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青玄子又给了方休一部功法,说是不用召唤九葬帝钟就能使出九葬之力。

通俗讲,方休以后可以弹指释放青玄九葬,比以前方便不少。

“后辈,去做该做的事情吧,我也该消散了……”

青玄子说完,化作光点将方休包裹,穿越无尽空间,将他送回到自己身体。

……

房间中。

李道成正在如常给方休擦拭身子。

距离他昏迷已经过去三天了,丝毫没有醒来迹象。

李道成都有些坐不住了。

再这样拖延下去,只怕是神仙也难以将其救活。

李道成蹙着好看眉头,给方休擦了擦胸膛,“一面是女儿,一面是你,叫我做这么艰难的选择,你还不如直接把我杀了。”

她一遍擦一遍小声说话,听语气是在抱怨。

想要救方休就唯有前往轮回路,将他从鬼门关带出来。

可这样做她也有性命之危,而且若是她出事,丫头就会孤零零的……

可若是她不去,方休肯定醒不过来,这选择太艰难了。

“翻身。”

李道成站起来,轻声一语,方休身子自动趴在了床上。

见状,李道成开始给方休擦背。

“算上这次我已经给你擦了三回身子了,这都是你欠我的。”

给方休擦完,她又把方休翻过来,盖上被子,给方休擦手。

“你说我们是不是传说中的孽缘?”

“好不容易要团圆了,你却走了,就算你醒了我也得走,还真是孽缘。”

“有时候挺羡慕凡人的,最起码他们只需要填饱肚子就好了,没那么多顾虑。”

“就算寿命很短,但也能尝遍人间酸甜苦辣,最后在不知不觉中死去,我们呢?”

“你走了,我走了,女儿寿命是无限的,她只能承受无尽孤独。”

李道成眼眶变红,接着说道,“你还好点,最起码你把女儿养大了,我才跟女儿在一起三月,我好亏…”

“还有……”

“你说我该以什么方式离开女儿?”

“如果我什么都不说就离开,她一定会记恨我一辈子…”

“可若是说,我怎么舍得跟她开口?”

说到这,李道成如星河般的美眸有水汽凝聚,凝聚成一大滴,落在眼底,顺着俏脸滑落,正好滴在方休手心。

大帝,也会流泪。

“嗯?”

突然间。

李道成察觉毛巾被方休手指勾住,还以为不小心挂住了,便想着将毛巾抽出,可却发现方休一根手指打了结。

她顾不上擦去眼中泪水,将脸凑近了些,想看看这是不是方休作出来的动作!

这太重要了!

仔细一看,方休确实是手指打了结!

看方休依旧没有醒来迹象,李道成眸光瞬间黯淡些许,还以为是方休身体自然反应。

于是伸手拨了拨方休其他几根手指,都挺有弹性的,还能复原,怎么就这根不能动?

“难道人死后尸体会局部僵硬?”

意识到这点,李道成心一沉,却察觉方休一根手指勾住了自己手指,当下愣住!

动…动了?

她错愕的看向方休,发现他还是安静躺着,并没有睁开眼,当下疑惑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再然后,方休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她瞬间看向方休,眸中有浓浓惊诧浮现!

那是经历过绝望之后的点点希冀!

“你……你没死?”

李道成试探说了声, 却没有换来任何回应。

想了想,李道成探出丝丝仙元进入方休体内,当下美眸微眯,“什么时候醒的?”

语气有一点点危险。

“呃…”

方休发出一声痛苦低吟,而后极为费力抬起眼皮,“……刚醒。”

李道成狐疑看着方休,眼中欣喜被水雾掩埋,让人看不穿她心里所想。

见状,方休用尽所有力气抬起左手,一点点向李道成俏脸靠近。

李道成没动,就静静地看着方休眼睛,似在审视他灵魂。

不多时。

方休略微有些冰凉的大手落在李道成俏脸,大拇指微动,为她擦去泪痕,触感瞬间让方休精神不少。

也让李道成身子僵住。

过后,她赶忙撤出一小段距离,顺势想要挣脱方休手掌,却没能成功。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方休好像风烛残年的老年人,说话没有一点力气。

李道成眉头紧锁,忍不住问,“你从轮回路逃出来的?”

这件事连她都没把握,方休是怎么出来的?

“呃…不想说话,让我拉会儿…”

方休握着李道成羊脂玉般温润细腻的柔荑,不想再松手。

像是生怕眼前这一切皆为梦幻泡影。

在黑暗中时,二十五年经历如同电影般在方休脑海闪过无数遍。

那种离开人世的无力感,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一定要好好做人,好好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

李道成感受着方休掌心温度,心中泛起涟漪。

相由心生,她眼底那一丝绝望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喜,绝望过后的欣喜。

“李道成…”

“道成…”

“成成…”

方休呢喃着,再次陷入沉睡……

只剩微不可闻的呼唤萦绕在李道成耳畔。

李道成深吸一口气,忘了吐出。

浑身像被电击中一样酥酥麻麻,俏脸唰一下就红了。

成…成成?

“呼……”

李道成目光转过,“这是他的梦话,梦醒都会忘记。”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随后将在院落碎碎念的方圆叫了进来。

“阿娘,你看了阿爹一天一夜了,去休息一下吧,圆圆给阿爹守灵就行。”

方圆懂事的来到李道成身边,想让她去休息。

三天过去,方圆似乎接受了方休已经死掉的现实,眼泪早已哭干了。

现在的她只想云游南北,去找寻阿爹的踪迹。

“圆圆,你看这是什么?”

李道成让方圆看方休的手。

方圆无精打采的看过去,眨了眨眼。

迷惘、惊疑、眨了眨眼,而后又眨了眨眼。

然后又用小手擦了擦。

似是想到一种可能,她眼睛重新焕发浓烈神采,“阿爹,你活啦!”

说完,就跟个人形炮弹一样朝方休飞了过去,精准无误的落在方休胸膛!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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