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林卫民喜欢,林盼盼就倾囊相授,现在林卫民完全能够在黑市独当一面,所以林盼盼暂时就不需要去那边。
林盼盼直接去了仓库,这仓库两天只整理出了一小部分。
林峰抬手随意抹了把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语气中满是失望地说道:
“今天我感觉也没寻到什么好物件,你瞅瞅那边,一堆破铜烂铁。
我瞧着是没啥用处,根本弄不清它们能干啥。”
林盼盼语重心长道:
“你每天都在质疑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这样可不行。
你得稳住自己的心态,别太着急,人一急就容易慌乱,反而误事。
我先看看今天到底有没有收获吧?”
林盼盼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凳子,坐了下来,她定了定神,随后拿起手电筒,“啪”地一声打开,眼睛紧紧盯着那堆破铜烂铁。
她的手轻轻翻动着,动作小心翼翼,生怕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手电筒的光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游移,映照出那些物件斑驳的锈迹。
林盼盼的手在这堆杂物中不停翻找,好多生锈的铁管横七竖八地交叠着,管壁上布满了厚厚的铁锈。
断裂的齿轮散落其中,有的还连着一小截扭曲的轴杆。
几个瘪了的铜壶歪倒在一旁,壶身满是凹痕,绿锈如同青苔般肆意蔓延,掩盖了曾经的色泽。
还有一堆铁链,环环相扣,却又松散地纠缠在一起,链节上的锈迹让它们看起来灰暗无光。
一旁,是一些破损的金属工具,锤子的木柄早已腐朽,只剩一个锈迹斑斑的锤头。
扳手的开口处变形扭曲,无法再发挥它原本的作用。
这些根本就没什么用,林盼盼继续寻找着,正埋头翻找的林盼盼,眼前陡然一亮。
在一堆生锈的铁管和破旧工具的缝隙间,半掩着一个香炉。
该炉以金铜制成,炉身形制规整,直口,两侧置双象耳,象首粗眉杏目,长鼻直竖,表情自然细腻,循“太平有象”之吉意装饰。
再看炉底,“大明宣德年制”六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字体为规整的楷书,笔画刚劲有力,却又不失圆润,镌刻得极为清晰。
“这是明铜象耳宣德炉,这品相真不错……”林盼盼想了起来,上辈子偶然在拍卖会上见过一面。
好像是2019年,以100多万的价格拍出去了,林盼盼现在的记忆非同一般,前世只要接触过的东西,印象非常深刻。
要不然也不可能画出农用机械的图纸了。
那些图纸很多都是当时周蓉的学校发下来的,清大的图纸还是挺多的,有各种各样的。
为了让周蓉顺利完成学业,那段时间,林盼盼一心扑在帮周蓉完成毕业论文上。
尽管她对机械设计一窍不通,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但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让她一头扎进了机械知识的海洋里。
那些复杂的专业术语和抽象的机械原理,像一道道难以跨越的沟壑横在她面前。
可她咬着牙,逐字逐句地研读,拿着笔在书上圈圈画画,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立刻查阅各种资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白天,她穿梭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在堆积如山的机械设计图纸中翻找灵感。
那些图纸上密密麻麻的线条和符号,起初让她眼花缭乱,可她没有放弃,一张一张地仔细研究。
从简单的零部件设计图,到复杂的整机装配图,她不断揣摩设计思路,把每一个关键的设计要点都记录在本子上。
晚上她坐在台灯下,对着电脑屏幕,眼睛布满血丝,仍在大量的学术资料中筛选、整理有用的信息。
终于,经过无数个日夜的努力,一份凝聚着林盼盼心血的论文诞生了。
当周蓉怀着忐忑的心情把论文交给教授时,教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教授逐页翻阅着,时而微微点头,时而露出赞许的神情。
看完后,教授忍不住拍案叫绝:
“这份论文,角度新颖,论证严谨。
看得出查阅了大量资料,对机械设计的理解十分深刻,难得,实在是难得!
就是还有很多的不足,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到时候给你标注一下,你回去再改一下。
我们这一行,必须要做得非常的细致,周蓉,你再好好改改。”
周蓉一进家门,就把论文重重地摔在桌上,满脸怒容,冲着林盼盼大声吼道:
“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我还以为你下了那么大功夫,能万无一失呢!”
“你看看。”周荣一把抓起论文,在空中挥舞着:
“教授标注了这么多错误!
你当时就不能再认真仔细点吗?”
林盼盼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被周蓉打断了:“你知道这论文对我多重要吗?你天天说帮我,结果呢,全是错!”
“那些机械设计的东西我本来就不熟悉,我已经很努力了……”林盼盼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努力?努力就换来这么多错?”周蓉根本不听她解释:“你要是一开始就说弄不好,我就自己想办法了,现在倒好,被教授批得一无是处!”
林盼盼想到前世,忍不住想笑,前世为什么会这么蠢呢?
不过当时的她也是真心把周蓉当成自己亲生的,这也不是找借口,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总是有感情的。
她叹了口气,不过这辈子周丞和周蓉就不会遇到个掏心掏肺的妈了。
她真的想看看,这两个孩子以后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还跟前世一样活得那么无忧无虑?
林盼盼继续开始寻宝,她把刚刚的香炉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再次投身于这堆杂乱无章的破铜烂铁之中。
这堆杂物实在是多,摆放得毫无章法,到处都是,仔细瞧去,大多是从各种老旧机器上拆卸下来的零部件,齿轮、链条、螺丝……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家用器具,铜盆的边缘已经磕碰得变形,铜制的烛台歪倒在一旁,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林盼盼在这堆杂物中一点点排查,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时间一点点流逝,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她的腰背都开始酸痛,可收获却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