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倒也不是他们不想亲自出马,实在是因为王春花这人呐,铁面无私得很,甭管是谁的面子,她一概都不卖。
而且还有诸多规矩限制着:十两一坛,每人限购一坛不说,每七天总共才出货五十坛。
注意哦!这里头还仅仅只是果子酒而已。
至于那高粱酿的烧酒嘛,价格更是高得离谱,二十五两一坛,一个月仅仅只出十坛。更要命的是,规定每个人三个月才有资格购买一坛。
不管是谁来了,都是这个样儿,就算出再高价钱也不卖,也不是没有人搞过以权压人。
可这老太太,你想拿权利压她。
她就说要去上京城告御状去!她说她孤儿寡母的,没有什么权利背景,也没什么见识。只知道不能欺压良民,自己只是想老老实实做生意,赚点良心钱。
说如果他们非要强迫她做无良奸商的话,她就只能带着孤儿寡母去上京了!说知县大人也支持她去上京!
我擦!谁敢啊!那钦差大人可还在这平洲呢!还没走嘞!
简直没有任何特例可言!
然而呢,与这紧俏无比的高粱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春花酿酒作坊里的果汁和罐头之类的东西倒是可以敞开供应,想怎么买都行。
只不过呀,但凡尝过那高粱酿制的烧酒滋味的人,再回过头去喝这些水果味的甜品时,总觉得索然无味,再也提不起半点儿兴致喽。
“娘!这个味儿好像更浓郁些!”张小四耸动着鼻子,一脸的陶醉,看着酒坛子里像水一样的液体,那味儿直窜他天灵盖,瞬间他那张白净的脸就染上了桃色。
“呵呵!那是自然,这几坛酒可是娘精心酿制,历经数道工序而成!
你赵枞爷爷对这些酒视若珍宝,恨不能将它们全部扛上山去。还是你爷爷好说歹说,他才极不情愿地松手。”王春花看着张小四瞬间涨得通红的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对酒精过敏,哪怕只是闻一闻这高度白酒,也会满脸通红。俗称“上脸”!
“快,让你大明哥给几位爷爷倒酒,可别倒满了。”王春花看着那几个急得抓耳挠腮的老疙瘩,心中暗自好笑。
他们一个个碍于面子,虽然没有起身,但其实都急得直咽口水呢!
“好嘞!三婶!”张明抱着酒坛子,接过分酒器,小心翼翼地给几位老爷子每人倒了一两烧酒。
这可是他三婶的杰作,说是村里的老疙瘩们喝酒没个节制。
原因无他,自从知道葡萄酒是葡萄酿造的,而后山上到处都能种葡萄后,这些个老疙瘩就开始放飞自我了,一天恨不得喝三顿。
婶子无奈,就让赵枞爷爷特意研究出了,这个带有刻度的分酒器。
这样一来,每天就只给老爷子们喝一两烧酒,葡萄酒也是这样,只给喝三两,多了怕他们身体吃不消。所以现在,一个个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张成和张磊接过分酒器,将那无色的液体分别倒入小巧玲珑的酒盅里。那液体在白如玉的酒盅中欢快地旋转着,浓郁的烧酒香气如同一股清泉,直沁人心脾。
那香气仿佛是一只顽皮的小精灵,在每个人的鼻尖跳跃,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哎呦喂!就是这个味儿,老赵,你闻闻,是不是比上一批还要香醇!”张定远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恨不得立刻痛饮一口,但又碍于肖柯在场,只能端起酒杯,轻轻嗅着那诱人的香气。
“哎呦呦!是啊,是啊!你的鼻子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灵敏。”
“嗯!这酒味醇厚,幽香四溢!宛如那稀世孤本,尚未品尝其滋味,便已知其美妙绝伦!”肖柯一脸陶醉,瞬间化身为一位博学的老学究,仿佛要吟诗一首,来赞美这绝世美酒!
“哈哈哈!美啊!快都开始吧!”赵老爷子已经急不可待了,赶忙招呼所有人动筷子,说完跟肖柯碰了一下酒盅,急吼吼的就抿了一小一口。
“哈哈哈!够味儿!”张定远老爷子喝了一口,随即发出豪爽的笑声。
“哎呦呦!美死了,美滴狠呐!”孙全老爷子,捋着胡子,看着酒盅,笑的见牙不见眼。
“呵呵呵!是美极,真是观其形,宛如仙子翩翩起舞,轻盈灵动;闻其香,恰似春花绽放枝头,芬芳四溢;品其味,仿若琼浆玉液入口,回味无穷。”肖柯一脸笑惊叹,心里惊的不能自已!恨不得立马去写一篇赞美手中烧酒的词赋。
“呵呵呵!来来来,大家动作都快点儿啊,别磨蹭啦!大磊、大明,你们两个可得把咱们家的几位老祖宗照顾好了哟!”王春花满脸笑容地望着那几个老爷子如痴如醉的样子,急忙招呼着几个小辈,示意他们赶快拿起公筷给长辈们夹菜。
她心里很清楚,光喝酒怎么行呢?这些个老爷子岁数可都不小了呀,可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胡来。只有酒和菜一起下肚,身体才会更健康,也能活得更长一些,这样才能安安稳稳地帮家里看守门户嘛。
毕竟,这几位可都是镇守宅子的老宝贝疙瘩呀,绝对不能任由他们肆意妄为。
“好嘞,婶子!您就放心吧!”张磊一边应着话,一边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
只见他先夹起一大块香喷喷的红烧肉放到其中一个老爷子碗里,接着又挑拣了几样煮得十分软烂的蔬菜放进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老祖宗们,您们多吃点儿肉补补身子,再尝尝这新鲜的蔬菜,营养均衡对身体好着呢!”
回头又赶忙叮嘱王春花快吃饭,别光喝酒。
“婶子,您也赶紧吃菜,奔波这些天着实辛苦了。那酒喝慢点儿!”
张磊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也不知是否因为这些日子外出而无暇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