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他都已经救了,认出了人也不好把他扔出去,索性把以后的生活费都给挣了!
反正有钱没钱都得救,这可是笔划算买卖,比他每天摆摊算命挣几个铜板划算多了。
“先……明漾心怀善念,本来在下也……”明漾眯了眯眼,指了指耳朵,言泽卿连忙止住了唇边的话。
“可行,麻烦明漾了。”
“不错,不错,上道。”见花花这么会识眼色,明漾又开心了。
言泽卿也跟着勾唇,漂亮清冷的眉眼在朴素的衣衫对比下显得更加清冷出尘,只是心里的探究之意更甚。
不是他多疑,只是对方实在是不像是个正常百姓。
麻烦,人人想要避开,尤其是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如此想更是没错。
明漾之前不想管他的做法,顶多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没有稍微冷心一些,没有人情味的百姓。
但现在……怎么反而他又不担心自身安危了?
不对,从始到终他好似担心的只是照顾他麻烦,并没有说怕追杀他的仇家怎么样,他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吗,还是说是别国来的奸细?
“明漾,我的伤有些重,虽然不好意思,但我应该会在你这里叨扰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我的身份你打算……”
言泽卿似是也有些不好意思,耳朵隐隐泛着红,看着伤口面露苦涩。
“不是我故意赖在这里,只是我的家里现在有些……乱,恐怕一时半会,没有人会过来找我。”
明漾听出他的话外之意了,就是意思是多待一段时间呗,乱不乱的跟他没关系,只是“那你到时候可还有钱财付我?”
言泽卿愣了一下,随即保证,“这个放心,我本身也是做了一点生意,无论结果怎样,我肯定是能给予您报酬的。”
“那就好。”明漾放心了,“一个月时间可够?”
言泽卿摇头。
“两个月可够?”
三皇子与二皇子此时的斗争正是白热化,他此次遭受刺杀,怕也是二皇子的手笔……不如接下来几个月都隐于幕后,造成他已身亡的假象,借此放下二皇子的戒心,为三皇子争取机会。
再者,三皇子身边能人众多,计划早已安排好,他在与不在其实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如此便决定先留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
言泽卿强颜欢笑“怕是要多叨扰一段时间了,路途遥远,家中祖母冬日难于从老宅奔波至京城,家事怕也一时难以了断。”
言泽卿哀伤摇头,“我无意掺合,只想逃避,遇到便也是有缘,我可否斗胆在此借住至来年春日,冰雪消融,以此逃避那些糟心事。”
时间有点长,明漾有些像要退却,他家就这么大,一张床,一整个冬天两个人怎么睡?
“一月一百两租金,你看怎么样?”
一百两!
一个月!
可行!
“家长里短确实烦心,一个冬日不够的话,再多住一段时间也没问题。”
不是明漾屈服的快,实在是他给的太令人心动,他一个人一年其实也就花二两银子差不多就可以了。
照这么计算,他可以在这个世界等到花花老死,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可行,太可行了,看来偶尔发发善心还是有好处的。
“你这伤……村里大夫不顶用,得去镇上请大夫看才行。”指节挨个捏的噼啪作响,明漾不知道这个刚找回来的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尤其是追杀他的人会不会在镇上守株待兔也不得而知。
但去镇上请大夫回来,天寒地冻的……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耽搁多长时间,还是得去镇上才行。
“去镇上的话恐怕路上得走一天,你能撑住吗?”明漾开口。
之前小李子捕猎,深林地滑,腿好像被拉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去镇上买药花了好多钱,不知道还有没有剩下的。
大致瞟了一眼那伤口,也没伤到筋骨啥的,刀伤划伤都是皮肉伤,应该差别不大吧……
“咳咳,可以,但我觉得我此时不太适合出现在人多眼杂的地方,有一种草可治外伤,我逃亡时储存的还有一些。”
镇上人多眼杂,他现在正是虚弱,虽然在别人看来那么危险的境地生存的可能性很小,但若是被有心人追查到踪迹,也是个麻烦事,再者伤也不致命,慢慢养总会愈合。
“那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明漾转身出门,没一会儿又拐了回来。
“怎么了?”言泽卿疑惑。
“草药拿给我看看,我有空了去找一找。”
“多谢。”没一会儿便从脱下的长袍里翻出来几根略显蔫了的草。
明漾翻来覆去打量,他不认识草药,也实在是看不出这能治伤到草与山上的杂草有什么区别,索性捏了一根塞进怀里。
剩下的还给言泽卿,“我出去一趟,你若是饿了就去厨房拿包子,先吃着不用等我。”
明漾的家算是一个独立小院,他也懒得种什么菜,荒废了半个院子,倒是栅栏旁边圈养了几只鸡。
养它们的用处倒是也好说,本来是想要用来下蛋补充身体营养的,但不知道那糟心的鸡贩子眼瞎还是怎么的,十三只鸡愣是只有五只是母的。
养到现在鸡蛋没见着一个,鸡倒是宰杀吃了不少,只剩下六只不知公母的鸡缩在一起取暖。
不过明漾现在也不寄托能吃上鸡蛋了,直接当储备粮。
大步跨进鸡圈,小心避开脏污的地方,直接拎着一只缩脖子不知公母的鸡出了门。
言泽卿听见外面鸡哒哒地叫唤,不明所以,但也没多余的心思去看热闹。
靠着墙解开衣衫,皮肉与衣服相连,只觉得疼痛难忍,额间不一会儿便渗出点点汗珠,草药果然不如金疮药,伤口似乎没比昨天好多少了。
但他也知足了,总归没有血流而亡不是。
草药是一直被护在怀里的,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一些泥水,但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
直接塞进嘴里嚼了嚼,皱着眉按在伤口上,华贵的衣服撕成一根根布条,忍着疼痛颤巍地把布条缠在身上。
做完这些就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倒在床上,略显湿润的眸子无神的看着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