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她!”
县令夫人沉默良久后,最终坚定的开口,眼神熠熠的看着苏叶,“不就是七天吗,是真是假,七天后自然知道答案。”
听到县令夫人这话,县令大人顿时目瞪口呆:“夫人,这种大话你也相信吗?”
县令夫人扫了他一眼:“时间不长,这么容易验明真伪的事,我为何不信?”
她说着,再次看向苏叶,眼神真诚认真:“女神医,我虽然不能完全信你,可我愿意花这七天的时间验证你的医术,若你真的能让我成功得子,我必定再有奖赏!”
苏叶抿唇一笑:“即如此,那夫人可要准备好赏赐我的礼物了。”
苏叶被单独带去县令大人的宅子,给县令夫人做了针刺疏通。
当晚,县令夫人便和县令大人共度了一夜春宵。
第二天,流放队伍继续起行,县令夫人也准备好了马车,跟着一同前往。
县令大人不放心,将现成的事务暂时交给县丞,便也跟着自家夫人一同前去。
带领流放犯人的头领这会儿已经换了人,苏叶跟着县令夫人乘坐马车到城门外的时候,看到陆家人都被官差押送了出来,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脚镣和枷锁,行走十分不便,个个苦不堪言。
陆灵儿看到苏叶来了,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大声的叫唤着:“师父,这枷锁好重,他们说要让我们带着这枷锁一直走到流放之地,
我现在就觉得好难受,到南疆还有好几个月的路途,我这样要怎么才走得到,呜呜呜……我要死了……”
其他人也都神色暗淡的低着头,默默承受着脖子上的沉重枷锁。
好在老夫人和大房两个受伤的患者没有被束缚,仍旧可以乘坐囚车。
苏叶想着陆家人也算是和自己一队的,打算跟他们说说情,谁知还未来得及开口县令大人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似的,直接道,
“你若想要替他们求情,那便等到七日之后,看你能否真的让我夫人把出喜脉,若你没有诓哄我们,我自然可以给你和陆家人撤下束缚,不将你们的事上报给知府大人,
还会将我安排的这个官差头领撤走,让张良虎依旧带头领你们去流放之地,让你们恢复先前的逍遥自在,你看如何?”
苏叶扬了扬眉,“我没意见。”
反正她已经尽力帮着陆家人求情了,得到这样的结果,也已经是最好的。
接下来的流放之路,陆家人全都带着枷锁和脚镣上路,只有苏叶有特殊待遇,不但没有被束缚,还被县令夫人请到马车上,与她同坐。
县令大人对此很有意见,唠叨了许久:“夫人啊,此女可是流放犯人,怎么能同我们共乘一骑呢?这要是说出去,我在县令大人的颜面何存?”
县令夫人斜了他一眼:“你若在乎颜面,那我就不让她和你共在一处了吧。”
县令大人顿时高兴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我就知道,夫人还是顾念我的感受的。”
谁知他话才刚落,就被县令夫人踹了一脚:“你既然不愿意同犯人同坐一车,那就下去吧!”
县令大人这才明白过来,夫人说不让自己和苏叶那个女犯人同坐一车,竟是要让他不坐马车!
苏叶看着县令大人捂着被摔疼的大腿,一瘸一拐的在地上走着,忍不住对县令夫人佩服的调侃道,
“夫人,你是懂得御夫之术的。”
县令夫人却看着她,眼中颇有深意:“我倒是更加佩服你,竟让这一家的主子,都看你的脸色。”
苏叶眉毛微挑,“夫人此话怎讲?”
县令夫人透过车窗看了一眼行走艰难的陆家人,这才又看向苏叶,道:
“我听说你原只是这陆家二房二少的小通房,在这流放队伍之中,排名是最靠后的,地位也是最卑贱的,可现今看来,这陆家人看你的眼神,反倒是像在看着主心骨,就等着你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了。”
苏叶听着县令夫人的话,不由顺着她的目光,也往车窗外看去,果然看见陆家的人正眼巴巴的瞧着她,一副等候她把他们解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渴望模样。
苏叶不由一笑:“如今大家都是流放犯人,我不过比他们在这样的境遇中,有用一些罢了。”
县令夫人却摇摇头:“有用的人,普天之下可谓不少,可你与这些人都不同。”
至于有哪里不同,县令夫人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苏叶不一样,想要把她认作干女儿。
苏叶忍不住好笑:“夫人,你即将有子,倒也不必和我这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女子认干亲,你我经此之后一别,此生还未必能再相见呢!”
县令夫人却执意拉着苏叶的手,将一个银镯子往她的手里塞:“我就觉得和你特别投缘,你这干女儿,我认定了,
这银手镯是我曾经和夫君在山上做悍匪时,号令全寨的凭证,过了咱们这个县城,入了中州,就开始有土匪出入,
南疆更是悍匪流寇众多,到时候你也可以拿着银手镯,或许有认得我们的,不会过于刁难你们。”
苏叶没有拒绝,抚摸着手腕上的银手镯,只见这银手镯颇为别致,是一条银蛇盘成一圈,嘴巴含住自己的尾部,看起来颇有种神秘之感。
“谢谢干娘。”
她马上就改了口。
反正认别人作娘也不会少块肉,但是得了这么一个能号令山贼的物件,倒也不亏。
即便是这个银手镯失去了号令山寨匪徒的作用,可光凭这个造型别致的银手镯,也能值不少钱。
一行人直往中州而去,一路上,众人明显的感觉到变化,此前一路平坦,入了中州的地界之后,就开始有一些山路了,不过走在官道上,倒也还算好走,马车也能通行。
从他们所在的县城到州城,刚好要走七日的路程。
途经一些小县城,就只做了一些汇报,连城门都没入,就直接过去了。
走了五天,陆家终于有人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