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她又不管事,能有什么命令下给别人?
再说平时那些侍卫对她挺好的,她想要点什么东西,他们都愿意送来,所以,杀人之类真不至于。
但这道令牌是金属物质,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玄铁。
她得研究一番,就算不是玄铁,放在身上,必要时也可以用来防身。
“谢谢啊。”付希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掂了掂,立刻眉开眼笑。
很重,可以用来砸人。
见她笑了,齐湛原该感到高兴,心头却浮起一丝怪异感。
可又想不出这丝怪异感的由头,最后拧了下眉,作罢。
付希说齐湛要上班,实则不然。
在皇权君权至上的时代,他是一方君主,怎可能坐班?
哪个官员有事请示,需先报给云霄宫外的侍卫,侍卫再来报他,而后他再决定要不要召见。
而他召见官员的地点不是寝殿,不是议事大殿,而是议事殿东边的上书房。
前段时日事务繁多,他几乎整日待在上书房。
现下事务也多,云霄宫外已经集聚了不少等着请示的官员。
但用完早膳后,齐湛还是不想离开寝殿,所以挥退了前来禀报的侍卫。
付希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上班,起身挥了下手,“我去一趟药殿。”
已经吃了第二颗七灵果,接下来的日子,她要练功把药效消化掉,需要去炼制一些辅助的丹药。
走了几步,齐湛起身跟了上来,付希疑惑,“你去哪?”
他不是不想离开寝殿?
“上书房。”齐湛神色自若。
付希无语翻个白眼,他真是一会一个样,想一出是一出。
两人一道出寝殿,又一路往议事大殿走。
“主子。”
“付姑娘。”
沿途值守的侍卫见到他们,纷纷拱手行礼。
付希心里稀奇,她之前一个人行走的时候,可没有这待遇,想来是沾了齐湛的光。
出了议事殿,两人就要分道了。
齐湛往东去上书房,付希要出云霄宫,往药殿去。
“早点回来。”
身后传来齐湛的声音,付希抬起手挥了挥,“知道了。”
要说之前侍卫向她行礼,是因为她和齐湛同行的缘故,那云霄宫外的这群官员是怎么回事?
“付姑娘。”
“见过付姑娘。”
……
一个个见到她,顿时喜笑颜开地上前拱手打招呼。
“呃,早上好。”付希脸上挂着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挥手。
那些官员说着话就要扑过来,付希忙地侧身往后退。
不要这么热情,她招架不住啊。
话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不久前还跪求齐湛处死她的人,这时见到她和见到亲娘一样,反差太大了吧。
“咳。”
他们身后的望舒重重一声咳。
这二十几名官员顿时像被按下了消音键,脚步也停下了,付希抚胸松了口气。
这是自望舒那一跪后,她第一次见他,说实话,心情有点复杂。
望舒向她望过来的眼神隐隐透着期盼,付希明白他在期盼什么。
最终微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他一跪泯恩仇,她也一笑泯恩仇吧。
“去哪?”
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望舒的声音,付希没回头,口中道:“药殿。”
同样的情况要是放在以前,她可是不会回答的。
就算是回答,也绝对会是一句,关你什么事?
付希这么想着,勾起嘴角笑了笑。
她身后的望舒,也低头无声笑了起来。
这个笑,却不同于他以往虽和煦如春风、却透着虚情假意的笑,而是从心底里渗出的真心实意的笑。
付希在药殿的待遇还是和从前一样,郑先生和老头对于她使用珍贵药材炼丹,并无意见。
只是老头还是没个好脸,因为她欠老头的十金还没还。
付希当即决定,今天回去见到齐湛,第一件事就是讨薪。
并应承老头,明天连本带利还他二十金。
老头这才一脸高兴凑过来,神色却一下变得隐晦又神秘,甚至压低了声音。
“看在咱们心意相通的份上,我告诉你啊,本事大不是什么好事,以后悠着点;让别人发现了,那就离死不远了。”
付希猜到他指的,是她解了复仇蛊的事,不过老头这么煞有其事地嘱咐,总觉得和他自身经历有关。
于是也压低声音问:“你不会是因为医治了什么不该医治的病人,所以才被人追杀的吧。”
老头一下从她旁边跳开,一脸不高兴地嘟囔,“说你的事,怎么扯我身上来了?”
付希了然笑了,没有追问。
老头那番话她是赞同的,但她每一次本事的暴露都是迫于无奈。
眼见齐湛要死了,她总不能不出手吧。
这个小插曲,付希转头就忘。
却没忘讨薪的事。
她离开药殿,前脚到寝殿,齐湛后脚也从上书房回来了。
已是晚膳时间,见齐湛要去拉绳子传膳,付希一把拉住他,“吃饭之前,先来谈谈我月钱的事。”
齐湛拉住她的手,等两人都在桌旁坐下,他一脸不解,“什么月钱?”
付希心里啊呀一声,立刻横眼。
“上次在惠城的时候,不是说因为不满月份,所以才不给我发月钱,现在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话说我这贴身侍卫到底多少月钱?你不会是想赖掉吧。”
她噼里啪啦一顿说,只换来齐湛恍然大悟一般的一声‘啊’。
付希秒气,感情他是忘了,还是说,在跟她装傻?
齐湛的确是忘了,这次又起身从暗格里拿出一物,“给你。”
“这是什么?”付希无语。
早晨给她一块令牌,现在又给她一把钥匙,两指宽,约十公分长的一把黄铜色钥匙。
“你不是说,有钱在手万事不愁?这是我库房钥匙,里面的财物随你心意使用。”
齐湛话是面无表情说的,付希却硬是从他脸上读出四个字来,霸气侧漏。
男票给你递出一张银行卡,叫你随便花;银行卡可以接,但最好不要听他的,随便花。
付希伸手接过来,然后插进了腰带里。
又听齐湛道:“从今往后,你不再是贴身侍卫。”
“那我是什么?”她被降职了?升职了?还是免职了?
见她望来一双无辜杏眼,齐湛愤愤咬牙,“本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