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应慎办事着实雷厉风行,甚至不给他们任何防备时间直接将人擒拿。
他们前脚商量对策,褚应慎后脚直接付出行动,全然不给反击机会,他们被抓被囚倒也不算太冤。
所以,若说真的褚叶也没觉得生气,更多的是无奈。
褚应慎对他动心完全就是始料未及,没有道理。
褚叶心中暗叹,已经懒得复盘何时将人招惹只想着日后怎么解决。
玄鸦人究竟去了何处?
为何他人还未与褚应慎打照面擦火花?
总归硬碰硬没有好处,褚叶只能寄希望信件已经送去京城......
褚叶躺在榻上不久困意来袭沉沉睡去,之后几日两人都倔谁也不肯退步。
偶有几次褚应慎会做让步,只他实在不是肯吃亏的性子,总要想着法的从褚叶身上讨到好处。
褚叶回回抗拒,没有将人惹恼,褚应慎反倒愈发来劲。
到底谁家男主能变态成这样?
褚叶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如今并非京城而是江南,褚应慎能够糊弄褚叶却拦不住季欲和的父母太久。
他们多次前来,褚应慎不能回回隐瞒。
后来实在乏了,干脆将人一并囚起,只世事难料,季欲和的父母早前发现不对留了心眼。
那日褚叶用药后睡得昏天暗地,猛地被人抓起满脸朦胧睡意。
“王爷?王爷?”
抓着他的人情绪激动,嗓门不小,褚叶依稀分辨竟是燕玉宣的声音。
他一定是还在做梦。
本意闭上眼睛准备再睡,燕玉宣急的又吼上几嗓子。
吼得褚叶耳朵嗡鸣,差点以为自己恢复听觉。
“......燕玉宣?”褚叶试探询问。
燕玉宣回他:“是我!”
不等褚叶发问,他整个人被燕玉宣拥入怀中,也不知他穿的什么身上硬邦邦的搁的厉害。
“还好王爷没事,路上可急死我了!”
褚叶听他说着,指尖无力将人推开一些:“到底怎么回事?”
燕玉宣火急火燎的同他说起前因后果,原是京中褚帝收到一封密信,信中将褚叶现状一并告知,褚帝知后勃然大怒便差人前来江南捉拿褚应慎回京。
只是具体信中内容不知写的何事,褚帝未曾交代,只说将人抓回。
燕玉宣打听一二,听闻褚应慎人在江南正与褚叶同居,他在军中不明事情原委,但忧心褚叶受到牵连一路赶来是心急如焚。
好在赶到再看无事发生,总算是让他松了紧绷的一口气。
褚叶听他说明心中有数,没了睡意,想着下榻。
只是刚动两步,燕玉宣觉他情况不对,用手在褚叶眼前晃上一晃。
“别晃了,看不清但能看见。”褚叶挥开他的手问,“你们将三哥抓起来了?”
燕玉宣不知事情具体缘由,陛下虽说将人捉拿,但也并未直接定罪不好动粗。
“三王爷如今身份早与以往不同,”燕玉宣嘀咕一句,更加在意他的眼睛,“王爷这是怎得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何人所为?你告诉我,我替你杀了他!”
褚叶好笑道他有心:“与旁人无关,不必多虑,你可找到王妃?”
“季欲和?”燕玉宣摇头,“没见着他。”
褚叶蹙眉:“现在不是叙旧时候,王妃不知被三哥关去哪里,你先帮我找一找吧。”
“三王爷关他作甚?”燕玉宣说,“他是不是做错事情挨了罚?”
褚叶问他:“找不找?”
燕玉宣当然不想,毕竟季欲和对他来讲就是情敌,更何况三王爷那边......
“燕玉宣?”
褚叶唤他一声。
燕玉宣虽有私心,但更不愿意惹恼褚叶,微微颔首不情不愿:“我找就是。”
褚叶微松口气:“嗯,劳你费心。”
“不就找个人,王爷干嘛与我生分?”燕玉宣念叨他太客气,再这般他可就不高兴了。
褚叶握拳抵他身上轻轻一碰:“好兄弟。”
燕玉宣:“......”
一声纯粹的好兄弟让燕玉宣心里更不痛快,他略带怨气的拽了拽褚叶脸颊抱怨他就喜欢使唤自己。
褚叶笑他:“你要不愿,我也不逼,大不了换个人就是。”
燕玉宣更急:“王爷还最会欺负我!”
这褚叶就不认了。
不过眼下正事要紧,并不适合叙旧,褚叶将他手指拿开,让他快些动身找人。
燕玉宣起身:“我去就是,王爷你在此处等着,眼睛不便还是坐着为好。”
他话也对,褚叶微微颔首算作应下。
京城似乎来了许多人,褚叶坐在窗边依稀听到不小动静,人群来来回回熙攘不断,也不知过了多久,褚叶再听不到一丝声响,他以为事情结束便想着推门探探。
只他尚未起身,有人来到身后为他披上一件大氅。
“燕玉宣?”褚叶问了一声。
可惜,预想中的声音未曾响起,是褚应慎深沉的嗓音。
“夜里凉,六弟应当好生歇着。”
褚叶没想他还会再来:“三哥,你......”
他话未能说罢却被褚应慎用指尖抵住唇瓣。
褚叶抿唇,侧头躲开。
这些时日褚应慎总遭拒绝不觉恼怒,只霸道的捏住他的下巴让人直视自己。
褚叶只能依稀分辨轮廓,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不难猜他现在心情不佳。
“三哥何时回京?”偏他还要往人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褚应慎不怒反笑,问他:“六弟觉得三哥回去此事便可作罢?”
褚叶未曾作答。
以后的事情以后说,眼下的问题先解决才是正道。
“明日即刻启程。”褚应慎远比想象中的冷静,回京虽说在所难免,但并不会妨碍他原有决心。
褚叶点头,与他微微拉开距离作揖拜别:“那弟弟祝三哥一路顺利。”
褚应慎发现六弟真是愈发懂得如何气他。
不过他越是如此,褚应慎越是不会动怒。
对待六弟,他最不缺的便是耐心。
“无妨,三哥回去可在京城等你,”褚应慎与他轻声细语,“只到那时,六弟应当知晓你再无处可躲。”
威胁,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