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方的谩骂,风四娘急忙来到现场。
鬼脚七见到风四娘,目光瞬间呆滞。
果然,风韵犹存。
少马爷说了,只要事儿办得漂亮,风四娘就赏给我了!
嗯,还有她身后水灵灵的丫鬟,用起来也一定很舒服。
“这位客官,我先给您赔个不是。”
风四娘微微一欠身,“我现在就让厨房重新做一份,您今天的饭钱全免。”
很多食客都是去过鼎丰楼的,他们或多或少地都了解她的为人。
也有很多富家子弟,想要英雄救美,纷纷劝说鬼脚七算了。
已经倒闭一家酒楼了,不能因为一只茶婆子再干倒闭了。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鬼脚七二人心中一惊。
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摘了望江楼的招牌。
幕后老板还没出来呢,岂能轻易算了?
袭人见状,就要端起那盘菜倒掉,给他们重新换一份。
“你竟然要毁灭证据?”鬼脚七环视四周,“你们都看见了吗?菜里有茶婆子也就算了,还想不负责任毁灭证据,立刻把你们东家叫来,我要和他好好讲讲理。”
“望江楼第一天开业就这样,将来会出多大的事故,简直不敢想象。”秃顶标也跟着附和,“今天菜里有蟑螂,明天就得有老鼠。这要是不小心吞下去……就是蓄意谋杀。”
“望江楼的东家,你要做一个只会潜水的王八吗?”鬼脚七看向后堂,“竟然让一个女人出来抗事,你还是不是个带把的?”
这件事一下子就暴露了风四娘的短板,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她能把酒楼打理得井井有条,可一旦出现突发事件,她就会招架不住。
鼎丰楼,就是因为她的性格,最后不得已关门大吉的。
风四娘把能想的办法全想了,可就是无济于事,急得眼泪都在眼圈打转。
“少特么装可怜,你这样的老子见得多了。”鬼脚七抖抖自己的腿,“告诉你,鄙人这条腿,踩着四十多条人命!”
“别特么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博同情,老子不吃这一套!”秃顶标指了指自己的只剩下一圈顽强生存的头发,“实话告诉你,我每杀一个人就薅一根头发,看来今天要薅一双了!”
动静闹得越来越大,风四娘开始招架不住。
鬼脚七强行拉扯她,凶神恶煞道,“既然你解决不了,那我们就去报官,让官府来处理这件事。”
就在风四娘委屈无助的时候,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你们,因何要状告本官?”
蓝田县谁不知道,大观园是锦衣卫的产业。
老子在门口,点头哈腰的接待,挣点钱容易吗?
开业第一天就来锦衣卫的场子闹事,这是嫌弃家里的银子太烫手,还是觉得九族过的太安逸了?
“公子!”
风四娘看见李北玄,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多大的困难,到了李公子的手里,都会迎刃而解。
李北玄走上前,把风四娘和袭人护在身后。
这一刻,那股浓浓的安全感,让风四娘的心也彻底悸动起来。
王云长和马翼德错位站立,形成掎角之势。
堵住了鬼脚七二人的全部去路。
二人也上下打量闹事者,心中默默地盘算起来:幕后指使者家里的产业有多大,敢来我们锦衣卫的产业闹事?
“你是……”
鬼脚七、秃顶标二人心中一惊,怎么出来个当官的?
“在下不才,正是望江楼的东家。”
李北玄双手背负腰后官气十足,“有事可以和本官说,不要难为一个女子。”
呸,芝麻大的总旗也叫官?
你再牛逼,还能有少马爷牛逼?
我们家老马爷,那是你们锦衣卫的活爹!
身为少马爷最忠诚的狗腿子,会怕你小小的总旗?
“我们在酱肘子里面吃出来一只茶婆子。”
“别以为你是当官的,我们就怕你。”
鬼脚七冷哼,“要是望江楼不能给一个体面的说法,我们就摘掉这里的招牌。”
“要是夏天你说菜里有蚊虫,没准我们就认了。现在已经入冬,哪来的蚊虫?你当我们店里的人是瞎子,这么大一只茶婆子也看不见?”李北玄冷哼道,“你们这就是典型的经验不足。我看你背后的人,平日子嚣张跋扈惯了,第一次用这种找茬方式吧?”
“你怎么知道……”
鬼脚七下意识开口,但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我看你就是仗势欺人,别以为自己是当官的,就可以抹黑事实,颠倒黑白。”
秃顶标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鬼脚七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但在心里,也佩服李北玄的脑子活络,一眼就看出来,少马爷欺负人向来都是碾压,从不玩什么阴谋诡计。
周围的人,也全都恍然大悟。
店小二和厨子的眼睛又没瞎,怎会看不到?
这么大这么肥的茶婆子,这个季节也就富户家里才有。
不出意外的话,这俩人就是故意来砸场子的。
幸亏总旗大人明察秋毫,不然有理也说不清了。
“竟然敢陷害总旗大人,你们是真的活拧歪了。”
“张耀祖仗势欺人横行无忌,被总旗大人打得皮开肉绽。”
“张大江就算是京官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抄家灭族?”
“像你俩这样的轻则打的屁股开花,重则刺配流放。”
“坐山雕意图行刺,要不是总旗大人心善,早特么就地正法了。”
周围人指指点点,让鬼脚七、秃顶标两人冷汗直流。
刺配流放,还特么叫心善?
心狠一点,是不是就要抄家灭门了?
这该死的少马爷,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面推吗?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坦白招供,还望大人从轻处理!”
扑通,鬼脚七、秃顶标二人跪倒在地。
磕头如捣蒜,再也没有先前的嚣张气焰。
李北玄瞥了一眼鬼脚七,“你那腿咋回事,多少条人命来着?”
“大人,是祖传的痿症,没人命真的没人命!”
“还有你!”李北玄厉声呵斥,“挺狠呐,打死一个人薅一根头发?”
“大人,误会都是误会!是和邻村的老娘们打仗没打过,被她们薅秃噜皮的……”
秃顶标声音颤抖,吓得直打摆子,“大人明鉴,是少马爷指使我们这么干的。”
秃顶标想好了,出卖马彼德充其量被打一顿。
可要是让李大人审案,那就是刺配流放和抄家。
孰轻孰重,他们还是拎的轻的。
再者说,马统马大人可是李总旗的顶头上司。
万一说出来,李总旗知难而退呢?
“哪个少马爷?”
李北玄微微眯起眼,闪烁一抹浓浓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