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男德女德?”
“奇变偶不变?”
“天王盖地虎?”
“上岸第一剑?”
听到蜂花二字,李北玄险些吓尿了。
可问完之后,又奇怪地看着赢丽质:怎么没反应?
“李北玄,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赢丽质眉头紧锁,“我出生那天,后花园所有花都开了,引来很多蜜蜂。所以,我爹娘给我取了一个小名叫作蜂花。”
“……”李北玄:你爹娘真没文化,起这么俗的小名。
“你知道的,我身边没人可用。”赢丽质优雅地端起茶杯,“还是交给敢叔儿处理吧。”
“你们家那么大的家业,你连一个亲信都没有?”李北玄简直难以置信。
“自古以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赢丽质叹了一口气,“有些人,宁愿投靠庶出,也不会投靠主人女儿的。”
“这倒也是。那以后你只管花钱就好了,我和敢叔儿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话落,李北玄奇怪地看着赢丽质,“香水全都给你了,故事也给你讲了,你怎么还不开心?”
“陇右、河西今年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国库的存粮不能满足赈灾需求。有人开始蛊惑皇帝,去找门阀氏族借粮。”赢丽质叹了一口气,“门阀也在背地里放话,只要朝廷可以重修氏族志,把他们排在最前面,就把粮食借给朝廷。皇帝气不过,就来找我爹……我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就他们,也想羞辱英明睿智的天可汗陛下?”李北玄愤怒地站起身,“想让赢家排在最后,他们也配?”
赢丽质清楚地看到,李北玄的目光中有一种莫名的灼热,以及对武朝、对赢世民的崇拜。
“重修氏族志已经提了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次他们借助天灾施压,分明就是想要逼宫……”赢丽质可怜兮兮地看着李北玄,“李北玄,你有好的解决办法吗?”
“当然有!”李北玄掷地有声。
“多少钱?”
“这件事,不要钱!”
“你……”小爷们儿不提钱,赢丽质还有些不适应。
“赵姑娘,身为天子亲军,我不允许别人去欺负我的老板!”
李北玄走向书案,开始挥毫泼墨,身上也散发出磅礴的浩然正气。
“这是……”看着纸上写下的姓氏,赢丽质一脸懵逼。
“天下姓氏本同源,为何要分三六九等?”
李北玄笑着解释道,“已知我武朝有姓氏五百零四个,单姓四百四十四,复姓刘氏。每四个字一组,你尝试着读一下,是不是朗朗上口?”
“嬴姜姬姒,妘妊妫姚,冯陈楚卫,蒋沈韩杨……”
赢丽质呢喃出声,眼睛瞬间一亮。
但很快又变得黯淡无光,“赢姓排在最前面,门阀世族是不会同意的,只会加剧矛盾激化。”
“天下姓氏,以轩辕为始,起于上古八大部落。单姓和复姓分开,自然上古八大姓排在最前面。如果皇帝昭告天下,姓氏本源,排名不分先后,你觉得谁会更加得民心呢?”
赢丽质听闻,瞬间陷入沉默,许久之后这才笃定地开口,“如果有人反对,那就是不承认自己是炎黄子孙,就是数典忘祖!”
“没错。”李北玄的嘴角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如果这东西起名为《百家姓》,并作为启蒙教育书籍,百姓家中人手一本,那又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呢?”
嘶!
赢丽质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像李北玄说的这样,那天下百姓都会说赢世民是一个体恤百姓的好皇帝。
先秦以前,是没有所谓的姓氏排名的,是武朝的江山是靠门阀世族打下来的。
他们认为赢家就是他们放在明面上的代言人,就是他们的傀儡,为了彰显自己凌驾于皇权之上,就喜欢逼着皇帝做皇帝不喜欢做的事情。
“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天下大势,兜兜转转最后都会落在门阀身上?”李北玄问。
“对,有这种感觉。你父亲没被赐死之前,他是唯一能对付门阀世族的人。能做到的全都不答应,做不到的全答应。”
“当年武牢关前线缺少军饷,他顶着被砍头的风险把凤州城给卖了换军饷。钱刚到手,连夜就把凤州改名为益州。等太原王家过来讨债,你爹直接翻脸,说自己卖的是凤州不是益州,你们王家自己把凤州搞丢了关我借款人什么事儿?”
“门阀氏族、豪门望族都是恨不得杀了你爹而后快,可他们只能嘴上骂却不敢真下手。借一两银子,得听门阀的;借一千万,门阀得听他的。你手里的那点儿欠条,就是九牛一毛,他从门阀氏族那里借来的钱何止千万……最怕你父亲有个三长两短的,就是门阀氏族了。”
李北玄听得眉毛都快拧成了麻花,“我爹都这样了,他们还借?”
“借啊。”赢丽质轻笑出声,“每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李北玄:卧槽,放在上辈子,我爹的征信连共享单车都扫不了啊!
等等……
我爹欠他们那么多钱,将来不会找我来还债吧?
不行,老子不能再背上几亿的债,门阀氏族这颗毒瘤必须铲除。
“你爹被撸了以后,还能参加朝会吗?”李北玄问。
“只要他想,朝会可参加可不参加。”赢丽质顿了顿,“我给你交个实底儿,我爹、你爹、张阁老,以前被外界称作武朝铁三角。”
“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姑娘,粮食的问题很好解决,我教你一个办法,你既可以在家族露脸,也可以在皇帝面前露脸。但需要你爹和姚大学士你打个配合,别人我信不过。”李北玄拉起赢丽质的手,“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有一件神器,让你爹献给皇帝,它能掘了门阀氏族的根基。”
啥?
你说啥?
赢丽质目瞪口呆,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整个人就这样被李北玄拉着去出小院,完全忘记了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
一路上,李北玄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可就是想不起来。
似乎,好像,差不多,家里少了一个人。
拨弄了几下手指,默默地盘算了一下:
临江仙京兆办事处开业,敢叔儿去了京城;
月娥在香水作坊,带着女工们生产香皂和香水;
我要带着赵姑娘去流云书店,让她见识一下活字印刷。
家里一共就我们三个人,为什么我还觉得少了一个人,真特么是哔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