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月见到沈清棠麻利的从床边溜下来,
踩着鞋跑到沈清棠身边,“小姐,阿婆屋里的点心可好吃了,”
“你尝尝。”
说着便往沈清棠嘴里塞。
沈清棠轻笑着,张嘴便将一整个点心都吃了进去。
嘴里鼓鼓囊囊的嚼着。
边嚼还边点头,“是不错,再来一块儿。”
屋子里的其余人静静的看着旁若无人的主仆两,
“咳咳,”皇上干咳了两声,沉声道,“怎的如此没有规矩。”
没办法,自己亲娘亲儿子都在这儿不说,
乔嬷嬷和福公公也在。
他这个皇帝的人设要保住。
“行了,她俩没有规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必在哀家这里演了。”
皇上看了眼憋笑的乔嬷嬷和福公公。
语气似是泄了气的皮球般,小声道:“母后,”
“儿子大了,也有儿子了,过几年没准就有孙子了。”
“求母后日后给儿子点面子。”
原本紧绷着脸的太后忍不住哼笑了一声。
“哀家听闻,是辰王妃救了哀家。”
太后看向沈清棠。
后者正张嘴准备将手中的点心塞进去。
塞点心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睛看向太后。
收回点心道:“是孙媳不错。”
乔嬷嬷和福公公心中一怔,
这辰王妃怎的都不知道谦虚一番,
此时应该说都是自己应该的之类的话。
这话听着倒像是在问太后要赏赐。
“那辰王妃有把握治好哀家的病?”
“母后,辰王妃才是真正的毒医圣手,你的病她说了是可以治好的。”
皇上慕容衡说道。
“哀家要听她自己说!”
太后语气严厉。
皇上看向沈清棠,示意其跟太后汇报一下。
沈清棠平静道:“若是因脊椎导致的头疾,只需依照孙媳教的法子按摩便能好。”
“若是太后体内未排除清的余毒,则需要搭配药膳才能好?”
话音刚落皇上便震惊道:“什么余毒?”
又扭头看向太后,“母后你何时中毒了?”
“一惊一乍。”
太后瞪了一眼自己眼中不成器的儿子。
又看向沈清棠,掩去眼底的期待。
故作平静道:“可能彻底清除?”
她身子里的这毒,是被治的差不多了,但是余毒从未有人能彻底清除。
“能。”
沈清棠言简意赅。
“皇上,为免辰王妃整日来去麻烦,就暂且住在宫中。”
“为哀家料理身体。”
皇上想问中毒的事儿,心里清楚是太后不想说。
若想说他不会现在才知道。
“一切都听母后的。”
皇上说完便要给沈清棠下令,
不想沈清棠抢先道:“回皇祖母,这怕是不行。”
“孙媳还要在三天之内抄完一百遍经书,但是孙媳自小没读书习字的时间不多,
甚至认也认不全,握笔都有些困难。”
“孙媳准备熬三天三夜抄经书,等抄完后父皇认可了。
孙媳再为皇祖母诊治。”
“这三日,还需皇祖母忍一忍这头疾。”
太后瞪了一眼皇上慕容衡。
皇上心里苦。
老的小的都不听他的,还给他脸色。
他这个皇帝当得是真的憋屈。
“你只管照顾好太后,至于抄写经文,
左右靖侧妃要抄,让她替你一同抄了便是。”
“是她自己说与你姐妹情深,想来是很愿意的。”
“现在你可以为太后安心诊治了吗?”
沈清棠这才似是为难的点了点头,
“儿媳听父皇的,父皇说什么便是什么。”
皇上瞪了一眼。
你最好是!
“既如此,时候不早了,辰王便先回府去吧。”
皇上忽视了慕容辰投来的乞求眼神。
让朕不舒服,
老的不能收拾,小的没法收拾。
朕还不能收拾自己亲生的了。
独守空房去吧你。
皇上看了看沈清棠头上的红色珊瑚打造的精美发簪。
又补充道:“辰王没什么事儿,这段时间就不必来宫中了,
本来就身体不好,便好好在府中休养。”
自己御书房的红珊瑚摆件少了一根分支,
原以为是哪个宫女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不敢说,
不曾想是家贼来访。
反正只要是御书房丢了东西,过两日保准能在眼前他这柔弱的跟个女人似的残废儿子身上发现。
或是被雕刻成各种样式挂在腰间,或是拿来装修他那个破轮子,又或是用来垫屁股。
从小跟着德妃不学好,
以前便罢了,现在都这副鬼样子了,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拿走御书房的东西的。
一问就是路边捡的,觉得好看便拿来用了。
慕容辰注意到皇上看向簪子的眼神,
下意识的食指弯曲刮了刮鼻尖,
“儿臣谢父皇惦记。”
“嗯,快些回去吧。”休想赖着蹭饭。
慕容辰握着沈清棠的手轻轻揉了揉不舍的松开。
见喜听见轮子的滚动声冲着门口而来,
便急步走了进去,
慕容辰见自己的狗腿子进来,便松开滑动轮子的双手。
“皇帝也去忙政务吧,”慕容辰走后,太后道:“不用总是往哀家这里跑。”
皇上起身行礼,“那母后好好休养,儿臣改日再来。”
“嗯。”太后淡淡回应。
身子微微前倾,乔嬷嬷便上前抽出腰下的软枕,扶着太后躺了下去。
御花园内。
假山后传来重重的喘息声。
“使劲儿,再使点劲儿。”
福公公偷偷看了一眼皇上,
小心翼翼道:“老奴去看看。”
皇上抬手制止,脸色铁青,
“朕要亲自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御花园行此悖逆之事!”
“这个姿势不行,快,换个姿势。”
“你还行不行?没吃饭吗?我都感觉不到你用力的!”
“艹!我额头汗珠子都成眼泪似得往下流了,你说老子没使力?”
男子气急败坏,“醉仙楼的姑娘各个知道老子力大如牛好不好!”
福公公跟着皇上越往假山跟前走,
就听见男女喘息间说话的声音越大。
福公公的额头开始冒不停地冒着虚汗。
到底是哪两个不长眼的,就不能憋着点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吗?
万一是哪个宫里的娘娘...
福公公抬头瞄了眼皇上的头顶。
吓的一哆嗦,心中默默祈祷别是皇上头顶长草。
“你们在做什么?!”
“吼什么吼?”骑在上面的女子嘴里怒骂暴躁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