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平复一下心情,我给你换件衣服好不好?”说着,傅延臻想把霍弈寒从被子里拉出来,可霍弈寒刚接触到空气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很冷很冷,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别……”霍弈寒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哀求。
傅延臻察觉到他的不适,重新把被子给他盖好。霍弈寒几乎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那你自己想想吧,我先出去了。”傅延臻轻轻地关上了门。
“哥,弈寒怎么样?”顾颜汐焦急地问道。
傅延臻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目前没什么事了,给他一点时间。”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心疼:“我还有事,你等会儿进去看看他吧。”说完,傅延臻转身离去,他知道两个人需要单独的时间。
顾颜汐来到霍弈寒门前,透过门上的一小块玻璃看着他。她看到霍弈寒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眉头微皱,脸色苍白如纸,她知道他还在不舒服。
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了很久,始终没有勇气压下去。不知过了多久,霍弈寒一直没有任何动作,房间里安静得让人窒息。顾颜汐以为他睡着了,这才轻轻推门进去。
顾颜汐心疼地看着霍弈寒,伸手将手掌贴在霍弈寒冰冷的胃上,试图给他传递一丝温暖。
霍弈寒根本没睡着,一直醒着,顾颜汐的温度让他鼻子一酸,他好想紧紧地抱住顾颜汐,想她拍着他的背哄他,但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一想到顾颜汐扶着白千羽心就像裂开一样疼。他知道扶一下代表不了什么,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依旧陷入无尽的矛盾与挣扎之中。
突然霍弈寒胃里猛然一阵抽搐,剧烈的疼痛令霍弈寒不由自主地发出低沉的呻吟声:“呃嗯……”
“弈寒!”顾颜汐心里一紧,搂住霍弈寒给他揉胃。
霍弈寒倔强地挣扎着:“别碰我!我不用你管!”可他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你出去!出去!”霍弈寒再次喊道。
顾颜汐的声音也带着哭腔:“弈寒,别这样好不好?我帮你揉揉,等你不疼了,我就走行吗?”
霍弈寒闭上双眼,紧抿着双唇,他说不出拒绝顾颜汐的话了,他也没力气了,身体软绵绵地靠在顾颜汐的怀中,任由她摆布。
顾颜汐轻轻的给他揉胃,她手心的温暖渐渐传遍霍弈寒的全身,让霍弈寒原本抽搐不止的胃部逐渐平静下来。顾颜汐给他盖好被子,将一只灌满热水的热水袋放在他的胃间。
霍弈寒仍在默默流泪,顾颜汐伸手想给他擦眼泪,他却倔强地扭过头去,不让她碰。顾颜汐的手一僵,慢慢收回手。
“你出去......”霍弈寒哽咽的声音传来。
顾颜汐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看了一眼霍弈寒的吊瓶然后转身离开房间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霍弈寒听到关门声后,缓缓睁开那双通红的眼眸,紧紧抱住顾颜汐给他灌的的热水袋。热水袋上有顾颜汐的气息,他将脸颊贴向热水袋,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顾颜汐来到了医院的天台,与傅延臻的目光交汇,她微微一愣:“哥,你怎么在这?”
傅延臻笑笑:“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傅延臻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到顾颜汐面前,然后收起来,他从来不抽烟,只是因为顾颜汐喜欢点着烟玩,才会再包里备着一包。
顾颜汐迟疑片刻,伸手接过,点燃。她拿着它在空气中转圈圈,看着那缕轻烟逐渐在空中消散,仿佛烦心事也能像这样慢慢消散。
傅延臻见她不说话,开口问道:“他还在赌气呢。”
顾颜汐点了点头,继续沉默着。
傅延臻安慰她:“放心吧,别太担心。他只是暂时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而已。”
顾颜汐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我知道的,哥。可他现在就这样自己忍着疼,我……”话未说完,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