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牧野提着两根猪蹄,兴高采烈的回家,谢晚惋惜的对他说了回谢家吃饭的事。
秦牧野并没有表现出一点不高兴。
但是谢晚感觉他的情绪低落了下来。
她分了些牛肉给陆兰。
“兰兰姐,这是我和牧野刚回来的路上买的,你先拿回去请周婶儿烧上。
我等会儿把蔬菜拿回来。
我跟牧野还有点事,一会儿就回去。”
陆兰觉得自己打扰了人家小夫妻,有些不好意思,提着牛肉先走了。
谢晚转头问秦牧野,“你不想去我家里吃饭?”
秦牧野挠头,“小晚,你别多想,我没那意思。”
谢晚知道,自己回娘家,肯定是毫无心理压力的,但秦牧野一个当女婿的,整天在老丈人家吃饭,难免会产生点其他的情绪。
这是人之常情,她觉得应该疏导疏导。
“你不想去也没什么,我爸和我哥,每次你去了,就拉着你喝酒,讨厌得很。”
秦牧野讪笑,他怕谢晚误会,老实交代道:“小晚,我没不想去你家。
我就是有点怕了你爸。
你前两个星期没回来,你都不知道他跟我说些什么。”
谢晚诧异,“谢大宏他又闹什么幺蛾子了?你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秦牧野拿眼睛瞟了瞟谢晚说:“他……哎,不说了,怪羞耻的。”
谢晚这下不干了,开始挠秦牧野痒痒,非要他说清楚。
秦牧野被缠得没办法,才交代道:“你爸怀疑我那方面有问题,还专门请了徐师傅来给我把脉……”
谢晚眼睛瞪得溜圆,“他怎么会往那方面想?”
秦牧野不好意思道:“他说咱们领证,也半年了多了,你都没有怀孕。
我说我们不想那么早生孩子。
他自己结婚前还叮嘱我让你晚点生孩子,结果他变卦了,想抱外孙了。”
谢晚狐疑,“你说我们避孕了,他干嘛怀疑你那方面有问题?”
秦牧野有些羞耻的说:“你爸是真够可以的。
他管着部队的后勤,医务室也归他管。
他竟然说他查过了,咱们只有结婚后领过一次计生用品,这个月都没去领过。
说明不是避孕的问题,有可能是我的问题。
还给我传授,男人应该多吃什么东西大补……
太羞耻了,你信不信,咱两今天回去吃饭,他肯定会拿出专门给我泡的药酒,逼我喝。
上上个周六,你不是说要搭同学的顺风车回来吗?
我就被他逼着提前喝了药酒。结果你又没回来,真是搞死我了。”
谢晚“噗”的笑喷了。
她可以想象自己没回来,秦牧野被谢大宏提前灌了大补药酒的后果。
谢大宏还真有才啊!
竟然能想到去查计生用品的领用情况。
她跟秦牧野确实一直在避孕,而且他们本来就聚少离多,计生用品消耗量,确实比一般的新婚夫妻少很多。
谢晚一拍大腿说:“走,咱现在就先去医务室,领十捆计生用品回来,看他还怎么说!”
秦牧野贱嗖嗖的问:“十捆?小晚,你说的是真的吗?”
谢晚白了他一眼,“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你如果真要将十捆用完,我奉陪到底!”
秦牧野毕竟还年轻火气大,晚饭又真的被谢大宏灌了大补药酒。
当晚,消耗了七个计生用品,就败下阵来。
“小晚,我投降,剩下的九捆,咱慢慢消耗吧!”
谢晚懒得理他,哼哼两声,沉沉睡去。
第二天,谢晚神清气爽的去春甫堂学习。
秦牧野连走路,都有点打闪闪。
训练的时候,被战友们看出了端倪,纷纷开他的玩笑:“秦团长,我们可都听说了,你昨天和嫂子,去卫生室一下子领了十捆计生用品。你不会一次都用完了吧?”
秦牧野快疯了!
谢晚拉着他去医务室领计生用品的时候,他光想着在谢大宏面前抬头做人了。
没想到这种事,医务室的人也不给保密的,竟然第二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这踏马的,更羞耻了!
他怎么就脑残信了媳妇儿的话,跟着她去领了呢?
当时还觉得媳妇儿是为了替他正名,心里还甜滋滋的,这下闹得,没法见人了!
谢晚到了中医堂,徐杏白不在,徐怀仁一个人撅着屁股在看书。
谢晚凑过去一看,好难得,竟然是徐家自己的行医笔记。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师兄,你这是要奋发图强了?”
徐怀仁讪笑着合拢了那本笔记说:“我就看看我爷爷的心得。小晚,你一个人来的?”
说完还往店门外瞅。
谢晚现在已经知道了徐怀仁在追求陆兰,故意逗他说:“不是我一个人,师兄你想我带谁来啊?”
徐怀仁脸皮本来就比较厚,他对谢晚谄媚的笑着,问谢晚:“小晚,你表姐这几天人还好吧?”
谢晚借机开始盘问徐怀仁的想法。
师兄妹俩嘀咕了一会儿,谢晚觉得徐怀仁应该是真心的。
为了追求陆兰,他竟然想到了要想办法把他家这个春甫堂怎么发展起来。
“小晚,我学医的天赋不如你,我就算再努力,估计也只能学个四平八稳。
我觉得我应该从药这方面着手。
我们徐家留了不少的好方子,我觉得我可以偷偷的研制成膏剂或者丸剂来卖。”
谢晚都忍不住为他的这个想法拍手叫好。
想想后世那些流行的“某仁堂”的各种药丸子,赚了多少钱啊!
等政策允许了,春甫堂完全可以自己制药,将春甫堂的牌子打响。
“师兄,这事我赞成。要是你研究药丸缺钱缺药,就跟我说,我投资你!”
徐怀仁一听谢晚愿意支持他,大为兴奋,搓着手,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说:“小晚,你就是师兄我的再生父母。
你要肯支持我,我觉得咱这制药作坊,肯定能搞得起来。”
谢晚凝眉想了想说:
“咱现在先研究,自己试验。
回头咱跟师傅也商量商量,看先弄个什么药,比较保险。
我建议最好是外敷药。
现在外面情况还不好,弄吃进肚子的,怕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过两年,只需要过两年,咱们就可以放开手脚研发新药,注册商标了。”
徐怀仁也没明白谢晚为什么坚持要再过两年,但徐家人被整怕了,他也愿意听谢晚的,先低调。
谢晚在春甫堂坐了一天的诊,后来徐怀仁回来,一直在一旁教导她问诊,还让她给两位病人针灸了。
到了下午人少些后,师徒三人才商量起了制药的事。
徐杏白有顾虑。
但谢晚愿意参与,给徐杏白吃了一颗定心丸。
说来谢家在部队的背景,还是可以给徐家当一下靠山的。
最后徐杏白还是同意了。
他们选了徐氏流传的古方中的一种治疗痛经的方子,准备改成透皮制剂,做成膏药来卖。
表面上这只是给药方式的改变,但是研究的工作量还是很大。
这事先就落在了徐氏父子的头上。
谢晚留了一千块钱给徐杏白,作为研究经费。
徐杏白想说不要,但徐家目前的情况,确实也没有能力承担研究的费用。
“行,这就算你投资的,以后药卖出去了,你占七成份子。”
谢晚拒绝,最后大家说好了,五五分账。
最起劲的人,就是徐怀仁。
对于他突然变得上进了,徐杏白和谢晚都心知肚明为什么,但都没有点破。
若是一段爱情,可以让人振作起来,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一段好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