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晚缝合好指伸肌腱后,吴建自己查看。
他之前还有点担心谢晚落针这么快,肌腱的吻合度不够高。
结果一看之下,有些意外。
刚才的两个残端,已经变成了一条完整的肌腱,吻合度严丝合缝。
“不错,继续。”吴建觉得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
明年他就可以直接带学生了。
他有点想说服谢晚,明年继续学习,入他门下。
其实,缝合肌腱并不需要多少针,但要保证每一针都落到准确的位置,这十分考验功夫。
在吴建看来,谢晚刚才缝合的那根肌腱,已经有了中级以上的水平,最多只比他差那么一点点。
谢晚将所有的肌腱缝合好后,便认真的开始观摩吴建缝合血管和神经。
缝合血管和神经的难度更大。
尤其是现在的设备简陋,所有的操作,都只能在显微镜下进行。
这是检验眼力和耐力的一项工作。
吴建的手拿着持针钳,翻飞如花,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看得谢晚入了迷。
“你记得缝合血管的时候,要先缝几针静脉血管周围的软组织和皮肤,这样保护血管免于干燥损伤。
这是我个人的经验,学着点……”
吴建一边缝,还不忘教谢晚。
一个断指再植手术,做了近三个小时。
最后皮肤缝合是谢晚完成的。
病人的手指已经恢复了血色,吴建让病人试一下屈伸手指。
病人因为做的局麻,全程都保持着清醒状态。
他屈了一下手指,除了痛以外,手指有反应。
再伸展开,也没有问题。
吴建断定,手术很成功,等完全恢复后,病人这根手指的功能,可以恢复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这在这个年代的断指再植手术中,已经算是相当成功的了。
护士将病人带走后,吴建伸了个懒腰说:“我要眯一会儿,你代我值一下后半夜的班。”
谢晚忙答应了,离开了手术室。
吴建肯让谢晚帮他盯后半夜,这说明是对谢晚完全放心了。
有处理不了的病人,谢晚自然会来叫醒他。
后半夜的病人不多,护士们都趴桌子上假寐,只有谢晚还在回味刚才的手术。
她知道刚才吴建教她的东西有多么的重要。
在部队,断指断胳膊这些外伤,都是常见的,她将来可能会经常遇到。
反正也没病人,谢晚偷偷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溜进了空间。
本来是想将那条已经被她拿来试验了上百次的牛腿搬出来继续练习。
但正好谢七这时候醒了,冲着谢晚发起了牢骚。
“就这么血淋淋的一条牛腿,你要在屋里摆多久啊?
你知不知道我老人家天天睡觉,鼻子里都是一股血腥味?”
这条牛腿,是之前牧场的牛打架,其中一头重伤后,被谢晚给剖了的。
因为空间可以保鲜,谢晚就拿人家这头牛的尸体,不停的来练习。
还将牛腿,搬进了放抽奖机的房间。
在房间里给自己搭了一个临时的手术台。
谢七的抱怨,引起了谢晚的吐槽:“这还不是你这老祖宗给的空间的功能,一点都不给力。
你搞那么多花头,都是些老古董的东西。
你好歹给我来点现代的玩意儿啊?
你要给我整间手术室,或者医疗系统什么的,我天天喊你爷爷,帮你赚金条赚怨念值都没关系。”
谢七不乐意了,骂道:
“你说的那些,我老家伙可不懂。
不过你要是有本事开启那座房子……”
说到这,谢七突然停住了,像是怕自己说漏嘴了什么。
谢晚也听出了问题。
“那座房子?你说的是牧场那边那堵墙,是座房子?里面有什么?”
谢七装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无论谢晚再怎么追问,谢七都不肯再接话。
这反而让谢晚好奇心爆棚了。
上次空间升级,因为只有一只手镯,看上去像是只升了一半的模样。
谢晚最近忙,也没空去寻找另一只手镯。
马上要暑假了,谢晚觉得自己一定要将另外一半的手镯找到。
谢晚也不敢在空间久待,虽然空间里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但是她还是怕露馅。
她切了块牛腱肉,带回了办公室,铺了几层油纸,就在办公桌上复习起了刚才吴建缝合血管和神经的技术。
快天亮时,她才将那块牛肉,又收回了空间。
谢晚以前一晚上不睡,是在修炼,那没多大问题。
但是现在她没空修炼,还整天熬大夜,人就难免会疲倦了。
吴建六点钟起来换班,让谢晚去休息。
谢晚回了寝室,睡了一个小时,就得爬起来冲去教室上课。
上课的时候,难免就会打瞌睡睡着。
附属医院这边的医生,很多在学校这边都是有教学任务的。
正好今天讲课的是周爱民。
周爱民教的是诊断学,属于比较难的一门学科。
周爱民是看见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谢晚,满眼的嫌恶,心里想着,干脆别等一年了,这不马上就期末考试了吗?
这个谢晚,肯定科科不及格,正好叫她赶紧的滚蛋。
谢晚还不知道,她的诊断学,想要及格,估计是难如登天了。
其他学科嘛,倒不归周爱民管,但周爱民也断定了她及不了格。
坐在谢晚旁边的陈倩,发现了周爱民看谢晚的眼神凶巴巴的,赶紧的在桌子底下,踢了谢晚一脚。
谢晚惊醒,迷迷糊糊的抬头也看见了周爱民目光中的嫌弃,立即又装出了一副小白兔的模样,眯着眼,冲着周爱民讨好的笑了一下。
周爱民第一次提问谢晚:“谢晚,你来说说阑尾炎的诊断要点是什么?”
谢晚惊呆了,懵懵懂懂的站了起来。
都三个月了,周爱民除了第一天说自己不是她的老师外,可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啊。
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难道是周老师被我的诚意打动,终于愿意教我了?
谢晚有点小兴奋。
看她傻站着傻乐,半天不说话,周爱民更加生气,他提问谢晚的问题,已经算是个比较简单的问题了。
他就是想让大家都看看,谢晚这个委培生有多么的不学无术,等将来把她开了,也不会给学校惹麻烦。
“这你都回答不出来?还整天上课睡觉。
你知不知道,你浪费的是国家的资源?
滚出去!”
谢晚这才知道,自己白高兴了,周老师一如既往的不待见她。
她慌忙说:“周老师,这问题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