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天,谢晚睡到上午十点起床,下楼发现一大家子都在,还多了一个不速之客,时钰。
时钰正在跟她姑妈聊天,范红霞坐在一边椅子上,屁股只挂了个边,显然是屁股上的伤还在痛。
“小晚妹妹起来了?我在街上买了油炸粑,大家都吃了,我特意给你留了两个,你快去厨房吃。”
谢晚觉得时钰对她热情得不正常。
她在厨房吃东西的时候,时钰竟然追到了厨房来找她聊天。
看见谢晚脖子上的绳子,时钰眼睛一亮,问道:“小晚妹妹,你脖子上挂的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谢晚心里一咯噔,她脖子上是从陶红妹那里偷来的翡翠戒指。
谢晚突然就想到了原书中时钰的金手指。
好像就是个戒指。
不会就是她脖子上这个吧?
但这戒指若是女主的,怎么又会在陶红妹的箱子里呢?
谢晚不想让时钰认出来,掩饰道:“没什么,就是个小荷包。”
时钰提出想看看,谢晚别扭的说:“太破了,不要了吧。”
说完,谢晚就捂着肚子说要上大号,溜进了厕所。
她在厕所里蹲了很久,确定时钰不会继续守在厕所外面,才溜出了厕所,悄悄跑到了周婶儿的房间。
周婶儿不在,但她屋子里有昨晚裁衣服剩下的一些碎布。
谢晚找了一块稍微完整点的,快速的缝了个小口袋。
她是兽医,给小动物缝伤口是家常便饭,缝个口袋迅速得很。
谢晚跑回了房间,将自己剩下的钱和票,都塞进了布袋里,就用原来那根绳子,挂回了脖子上。
这时,敲门声响了,门外传来时钰的声音:“小晚妹妹,我能进来吗?”
谢晚将戒指进了衣柜角落,才开了门。
“小晚妹妹,你光吃油炸粑,肯定口干,我给你冲了一杯麦乳精。”
时钰的声音实在太温柔了,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关心。
谢晚若不是天生警觉,可能都会觉得她是真的喜欢自己,把自己当成妹妹了。
这麦乳精可是很贵的东西。
谢晚在谢家并没有看见过,估计这是时钰她姑妈私藏起来的,也就是侄女时钰来了,才舍得拿出来冲给她喝。
时钰竟然自己不喝,端了上楼送给谢晚。
谢晚心中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为什么原书中并没有时钰从原主那里取得戒指的描述呢?”
谢晚伸手去接那杯麦乳精,不知为何,时钰像是没拿稳一般,杯子里的麦乳精洒了谢晚一身。
“小晚妹妹,对不起,烫着你没有,你快把衣服脱下来。”
时钰将杯子硬塞到了谢晚手里,伸手去脱谢晚的衣服。
谢晚肯定她是故意的。
好嘛,互相伤害吧!
谢晚将杯子中剩下的麦乳精全部泼回了时钰身上。
“小晚妹妹,你…”时钰懵圈。
这下好了,两人衣服都脏了。
“我也是不小心!”谢晚一脸无辜。
幸好麦乳精温度不高,都没有被烫伤。
拉扯间,谢晚的衣服扣子被扯开,露出了她胸前的布袋。
时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一把扯下布袋,嚷着:“呀,打湿了,小晚妹妹,你快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晒干。”
谢晚知道她不查清楚,不会罢休的,便让她查。
时钰拿着那布袋,跑到书桌边,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都倒到了桌子上。
只有一把零钱和两张工业票…
时钰满脸失望,愣了许久,才转身冲着谢晚讪笑:“小晚妹妹,看我,好心办了坏事,你换衣服吧,我去楼下找红霞借衣服换。”
谢晚现在已经能确定时钰是想在她这里找东西了。
极大的可能,就是那个翡翠戒指。
将门反锁后,谢晚换上了范红霞给她的那条新裙子。
她拿出那枚戒指开始研究。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滴血认主。
她用针在手指头上扎了个小眼,一抹比蚊子腿更细的血色露出,谢晚抹到了戒指上。
没办法,这具身体长期营养不良,血太少了,谢晚舍不得。
等了半天,戒指毫无反应。
谢晚又对着戒指念各种稀奇古怪的咒语。
“芝麻开门,天灵灵地灵灵,妈咪妈咪轰,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巴拉巴拉小魔仙变身……”
谢晚念到唇干舌燥,戒指依然没有反应。
谢晚沮丧的骂起了原书的作者,为什么就不写女主是怎么开启金手指的呢?
谢晚没有办法,只好将戒指塞进布袋,挂回了脖子,藏进了裙子里。
她猜时钰应该不会再来扯她脖子上的绳子了。
谢晚收拾好后,下了楼,周婶儿正好买了菜进门。
看见周婶儿提着一条大草鱼,谢晚高兴的跑过去帮周婶儿提菜篮子。
周婶儿忙推辞道:“小晚你不用帮忙,我拿得动。”
谢晚放弃了菜篮子,乐呵呵的提着鱼去厨房。
路过范红霞房间时,碰见时钰推门出来。
时钰可能嫌鱼的腥味,习惯性的捂着鼻子避了避。
谢晚装作一副受伤的模样,低着头进了厨房。
时钰跟进来解释,“小晚,我不是嫌弃你,我是不喜欢闻鱼腥味。”
谢晚好奇的问:“钰姐儿,那你吃鱼吗?若你嫌腥,那中午你多吃点菜。”
时钰一点都不嫌弃做好的鱼,她可爱吃了,但她不好说。
时钰比谢晚大,但她听不得谢晚这种叫法,不解的问:“小晚妹妹,你又不是首都人,不要乱加儿话音。”
谢晚将草鱼丢进一个大的木盆里,准备帮周婶儿杀鱼。
只要她动了手做,等会儿她就有借口多吃一点了。
谢晚一边磨刀,一边不经意的问:“什么是儿话音?我们那块儿叫比自己大的女的,就叫姐儿。”
时钰没亲自去过任家村,不知道那边是否真的有这样的口音。
但她还是觉得这么叫太恶心了,听着像旧社会的窑姐儿似的。
她努力的纠正谢晚的口音,“你叫我时姐,或者叫我钰姐吧。”
谢晚为难的挠头:“时姐……解屎,时姐……解屎,颠过来记,好记,我记住了,时姐!”
时钰所有的笑容都凝固了,脸黑得如墨汁,她觉得谢晚在骂她。
但是谢晚一脸的天真无邪,完全像个弱智,她生气的问:
“小晚妹妹,我有哪里得罪你了吗?你这么恶心我?”
谢晚像被吓着了,手一缩,划开了草鱼的肚子,小声的解释道:“啊?我没有骂你啊,我就是记性差,要记什么都喜欢癫过来倒过去的读,才记得住。”
时钰深呼吸一口气,总算压制住了怒气,说:“既然记住了,以后不要再倒过来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