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舒了一口气。
只要让她留下了,再想要赶她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秦牧野离开了。
谢大宏让谢晚跟保姆住一间房,对付一夜。
第二天早上,谢晚是被保姆叫起来的。
家里的人都去上班了,谢大宏也不在。
保姆给谢晚端来了早饭,稀饭馒头,还有一碟榨菜。
谢晚一边吃一边跟保姆聊天。
保姆昨晚可能偷听到了谢婉和谢大宏的对话,对谢晚的态度,礼貌中带着疏离。
谢晚猜她应该是不想惹事儿。
谢晚发挥起了自己话唠的特长,即使保姆不理她,她也拿着馒头追着保姆聊天。
“阿姨您贵姓?”
“我姓周。”
“阿姨,你在这家服务多少年了?”
“已经5年了。”
“阿姨,你家里的孩子呢?”
保姆没有回答她。
据谢晚观察,保姆在她提到孩子时,神情明显有了变化。
谢晚很善于和中老年妇女聊天。
她前世开的宠物店,养猫猫狗狗的,很多中老年妇女。
很快,保姆就被她软化了,还给她另外煎了两个鸡蛋。
“可怜的娃儿,瘦成这样,真是造孽哟!”周婶儿一边看着谢晚吃蛋,一边抹泪。
谢晚口述的凄惨童年,让这个老阿姨彻底的同情了。
吃完早饭,谢晚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报纸是个好东西,可以让她更好的了解当下的时代背景。
这时候,楼梯上有了动静,一名跟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从楼上下来。
谢晚记得一些原书中的情节,刚才又向周婶儿打听了不少这个家的情况,猜到了这个女孩,就是谢大宏第三任老婆带来的女儿范红霞。
谢大宏现在的老婆叫时芸, 也是二婚。
带着跟前夫生的一儿一女,嫁给的谢大宏。
儿子叫范勇,女儿叫范红霞。
两人结婚后,还生了一个儿子,今年只有十二岁,叫谢星。
听周婶儿说,范红霞本来应该是下乡当知青,但是吃不了这个苦,自己跑回来了。
谢大宏正在给她联系工作。
谢晚听了这事儿时,心里冷笑,谢大宏还真是大公无私,替别人养娃那么起劲,自己的女儿却不闻不问。
范红霞也看见了谢晚,她昨晚睡着了,不知道谢晚的到来。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谢晚想起了书里描述的这个女人很是欺负原主,也没对范红霞客气。
“你家?我记得这个家应该是姓谢吧?
我还没问你是谁呢?
为何在我家?”
范红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柳眉倒竖,就要赶谢晚走。
“你是哪家的保姆来串门的吧?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里就是我家,现在我命令你,滚出去。
以后不准再到我家来了!”
家属院里其他领导家,也雇有保姆。
范红霞误会了谢晚是别家的保姆,到她家来找周婶儿的。
谢晚操着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打量着范红霞。
这姑娘五官其实不难看,但长得一张马脸,一看就很刻薄。
看她身上穿着一条的确良的碎花连衣裙,脚上是一双红色的塑料凉鞋,比起自己来,可是穿得好了太多。
她啧啧的开始感叹:
“你就是我爸娶的小老婆带来的拖油瓶吧?
你想赶我走?
你要搞清楚,这个家姓谢,不姓范。
我不赶你走,已经算是给我爹面子了,去你房间,给我拿件干净的衣服来,我要穿。”
虽然谢大宏对范红霞兄妹不错,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故而范红霞非常介意别人说她是拖油瓶。
一听谢晚是谢大宏的女儿,范红霞有些懵了。
她此时并不知道谢大宏对谢晚的态度,突然气势就弱了几分,但谢晚要她的衣服,她还是不干的。
“你凭什么穿我的衣服?你想穿,就让你爸给你买。”
谢晚这也是不得已。
她没有衣服换洗。
虽然她身上有从陶红妹那里偷来的十块钱,但是陶红妹没有布票,所以她也没有。
她已经知道了,如今要想买衣服,得布票。
听周婶儿说,商店也没有成衣卖,只有布匹。
即使她搞到布票,也没法立即变出一身衣服来。
她什么都能忍受,就是无法忍受夏天不洗澡,不换衣服。
所以当看见范红霞年龄和身高跟她差不多,她才会动了找范红霞借衣服的心思。
“你的衣服,还不是我爸的钱买的,我借来穿穿怎么了?”
谢晚一边说,一边上楼。
她已经问清楚了,范红霞的房间在楼上第二间。
范红霞追着她上楼,不准谢晚进她房间。
“你滚,你爸都不要你了,你少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此时,范红霞已经反应了过来,她听她妈时芸说过,这个家是她们兄妹三人的。
谢大宏跟第一个老婆生的儿子,已经去参军,基本不会回来。
跟第二个老婆生的女儿,每个月寄五块钱,就打发了。
一个要进,一个不让进,自然两人就推搡了起来。
谢晚瘦归瘦,但原主长期干农活,力气还是有的。
这两天她又基本吃饱了饭,打起架来,自然比养尊处优的范红霞厉害。
很快范红霞就被她按在了地上。
她还狡猾,专门找范红霞腰上,肚子上这些不能示人的地方下手掐。
范红霞终于受不住了,开始求饶:“我投降,不打了,我借衣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