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举着手杖要去教训敢拆自己台的家伙,墨立刻灵活的躲到了颜秋身后,还敢偷偷探头往外看,气的1号牙痒痒。
“好了。”颜秋挨个儿呼噜毛,严肃的说:“不闹。”
“哼。”1号眯着眼睛轻哼道:“我才不跟没脑子的破布娃娃计较。”
少年暗金色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满,嘴上没说话,仗着自己的独特性用意识跟颜秋撒娇:“大人,墨不是没有脑袋的破布娃娃。”
颜秋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哄了:“你是我手边最厉害的小人偶,要不是你及时进来救了我,我就要出事了。”
1号看着突然不吭声的两人,十分敏锐的问:“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
“......”颜秋无奈的摇摇头,简单明了的问:“去哪了?”
问的是刚刚1号赌气离开以后去哪了。
“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呢。”漂亮青年不满的往她身上靠,灵巧的手指卷着少女细软散落的长发玩,声音听起来很委屈:“我去天台散心了,天台的风好大,可惜我不能给你打电话。”
“不要胡闹,不要乱吃东西。”颜秋温吞的告诫他,身上挂着这个撒娇鬼往外走,墨老老实实跟在他们身后,布袋娃娃们和两只公仔都趴回了颜秋口袋。
“不浪费粮食是人类社会的传统美德,这年头任何食物都来之不易,我作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浪费掉呢?”1号狡辩。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整个走廊都安静如鸡,广播也不通知一下——不过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遵不遵守那所谓的规则好像也无所谓。
反正现在也不会有不长眼的鸟头护士或是督管敢往他们跟前凑,除非它们是活腻了。
颜秋想起时愿离开之前说的话,这个一开始就神秘兮兮的小姑娘终于明确的表示了自己身份不一般,还说今天晚上在四楼见。
这个疗养院转变成高级污染区的真相,她确实有些好奇。
1号一眼就看出了颜秋在想什么,用手臂勒紧了她的腰,像个大型牛皮糖似的黏在她身上表示:“我今晚要跟你一起去,你别想抛下我。”
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少年也凑了过来,十分赞同的点头:“墨也是。”
“你也是什么也是,小废物点心一个,主人带你还不如带着我。”1号毫不客气的嘲讽。
墨这时候很出息的白了他一眼,从1号怀里拔出颜秋的手,自己伸出手搭了上去,下一秒,少年消失在了原地,女孩掌心多了一个缩小版的精致人偶,穿着染血的女仆长裙。
适应了一下新形态,墨很快抱着颜秋的一根手指站了起来,挑衅似的看了1号一眼,拽着大人的衣服爬到她的围裙兜里去了。
单独行动确实比带着两个巨大目标要方便很多,颜秋没说话,只是默默看了一眼扒在自己身上的1号。
青年立刻被她的目光伤害到了,大声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缩水么?我也会!”
他可是宇宙第一无敌厉害的深海巨兽克拉肯,怎么能被一个破布娃娃比下去?!
俊美的青年很快也消失在原地,颜秋就听到“啪叽”一声,一团q弹滑软的小东西掉在了地上,并且因为过于胖墩墩而duangduang弹了好几下。
没等她弯下腰去捞,这团小东西已经八爪并用,飞快的抓着颜秋的衣服从地上爬了上来。
“......”颜秋看着手心这团暗红色的,张牙舞爪展示着短胖触手的小章鱼,心情微妙。
“1号?”她都不敢大声说话,怕一用力把这小玩意儿吹走了。
小章鱼用两根触手叉着腰,一派老子最牛的傲娇样,另外的六根牢牢扒住颜秋手心,触手上的吸盘一嘬一嘬的,有点痒痒。
颜秋忍不住戳了戳它圆滚滚的头部和身体,低声说:“你还说,没有,乱吃。”
没有乱吃的话这是什么?都胖成章鱼小丸子了。
1号聪明着呢,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立刻红温了,愤怒的用触手抽着颜秋的手心,像个撒泼打滚的小孩似的,要求她跟自己道歉。
“没说你胖。”颜秋只好哄一下:“别生气。”
这小玩意儿,自尊心还怪强。
1号这才不张牙舞爪了,也不肯回皮围裙的口袋里跟其他玩偶挤一块,就这么湿漉漉软绵绵的躺在颜秋温暖的手心,赖着不走的意思很明显。
今天晚上上四楼也要带上它。
1号都这样了,颜秋哪里还能不答应,再不答应这小玩意儿又要闹了。
从玩具屋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3号病房,颜秋看了一眼自己床前的病历单,处罚等级不出意料从二级变成了鲜红的一级。
反正现在没人管她怎么样了,小小的铁闸门根本扛不住暴力的一斧头,颜秋索性也去1号2号的病房看了一眼,他们的病例单上都没有名字,只有简单的病情描述和处罚等级。
全都变成了一级,显示着今晚的处罚。
1号这时候已经从颜秋的手上挪到了她颈窝——小姑娘纤瘦的锁骨处确实有养鱼的空间,1号把自己变得更加袖珍了点,对这个栖身地暂时还算满意。
“你叫,什么名字?”颜秋低声问这个小东西。
她不明白这只陌生的小章鱼为什么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黏着自己,好像他们早就认识,他交给自己全盘的信任和喜欢。
可明明他们是第一次见面,自己的脑海里根本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
迷你小章鱼懒洋洋的窝在颜秋身上消化胃里的食物残渣,对于她这个问题干脆利落摆了摆触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它只是一只圆滚滚的小章鱼而已,能知道什么呢?
“忘记了?”颜秋摸了摸下巴,对1号的装傻充愣没太在意,她心里有点自己的想法。
名字应该是个很重要的条件,否则为什么整个疗养院的病人都不曾拥有自己的名字,而记得自己名字的人在这个污染区里都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