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年轻男人突然站起来,声音略带焦急地询问,车内的乘客立刻开始低声交谈,显然大家都察觉到了异样。
祎同伟没有回答。他的思绪仍然集中在外面的局势上,那个隐匿在暗处的狙击手还未现身,但显然已经锁定了他的一举一动。这种无形的压迫感像是一块巨石,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没时间了。”他心里低语着,迅速扫了一眼周围。虽然身处这狭小的大巴车内,四周没有任何有利的地形,但他必须想办法制造混乱,才能摆脱狙击手的视线,争取到逃脱的时间。
“必须创造出一个机会……让对方无法锁定我。”祎同伟暗自分析,他的脑海中迅速描绘出几种可能的方案,但每一种都伴随着极高的风险。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滑落,额头的刺痛感也在不断加剧。
忽然,他眼前一亮,注意到了大巴车前挡风玻璃的反光。虽然车内的灯光昏暗,但外面的灯光刚好照射在玻璃上,形成了一面天然的镜子。透过这反射的光线,祎同伟隐约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隐匿在一辆车的后方,似乎正在调整着什么装备。
“找到了。”祎同伟心中一动,那个反射的人影应该就是狙击手。他的动作虽然极为隐秘,但在车窗的反射下,还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虽然还看不清他的具体动作,但这足够祎同伟确认他的方位。
“机会来了。”他心里暗想,随即迅速做出决定。他不能再继续等待,必须主动出击。祎同伟迅速转身,迈步朝着车门走去,动作果断而隐蔽。他的目标是车头前方的那块反光区域,利用车身掩护自己,从而避开狙击手的视线。
“你要干什么?”那个中年男人终于按捺不住了,带着一丝警惕开口问道。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潜在的危险,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他的直觉告诉他,祎同伟的举动绝不寻常。
祎同伟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有事要处理,你最好别管。”
中年男人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但最终还是没有再阻拦。显然,他已经意识到祎同伟并非普通乘客,但他并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与他正面交锋。
祎同伟推开车门,冷风再次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深夜特有的寒意。他没有任何迟疑,迅速低身朝着一侧的小道移动,整个人几乎贴着地面滑过,动作快如闪电。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每一步的行动都可能暴露在狙击手的视线中,但他赌的是那一瞬间的速度和反应时间。
刚刚躲过车身,祎同伟就听到一声沉闷的枪响。那一瞬间,他的心跳仿佛停止了。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击中了他身后的大巴车窗,发出一声刺耳的破裂声。玻璃碎片四散,车内乘客惊呼声此起彼伏,现场一片混乱。
“果然,狙击手就在那。”祎同伟心里冷笑,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任何停顿。他迅速冲到路边的一处低墙后,半蹲下身子,利用墙体的遮挡来躲避接下来的攻击。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额头的刺痛感越发强烈,然而他依旧保持冷静。刚才那一枪没有击中他,但也说明对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必须在狙击手下一次攻击之前彻底离开这片区域,否则下一枪很可能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车厢内的混乱声还在持续,祎同伟微微侧头,看到乘客们已经完全陷入了恐慌。有人试图冲下车,有人开始四处呼喊,而那个中年男人则站在车门口,神情复杂地看着外面的场景。他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
就在这时,祎同伟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那急促的震动打破了他短暂的思绪,他迅速掏出手机,低声道:“我还在这里,情况有变。”
对方的声音迅速传来,语气中带着焦急:“我们已经定位到狙击手的位置,支援马上到达,但你要坚持住,尽量不要暴露自己!”
祎同伟轻轻点头,迅速计算着时间。他知道,支援即将到来,但他不能完全依赖外援。在这种危急时刻,他只能靠自己。
“狙击手在调整。”祎同伟的目光再次扫向远处,通过挡风玻璃的反射,他隐约看到那个狙击手在快速调整自己的位置,显然是在准备下一次射击。
祎同伟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心中飞速权衡着下一步的行动。逃跑不是唯一的出路,他可以反击——只要时机得当,反过来击败这个狙击手。
他的手指摸向口袋中的匕首,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表面,那种熟悉的触感带给他一丝慰藉。他迅速做出决定,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环境,寻找着能够反制狙击手的有利地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微弱的轰鸣声——那是车辆快速接近的声音。祎同伟心中一动,意识到支援的人来了,但他依旧保持警觉,不敢贸然露头。
几辆黑色的越野车从远处飞速驶来,车灯刺破了夜色。狙击手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立刻停止了射击,似乎在准备撤退。
祎同伟的身体猛然向前一倾,脚下的步伐在一瞬间变得凌乱。他的视线突然模糊了,耳边的声音仿佛被裹进了一层厚重的棉花,变得遥远而不真实。他尝试保持清醒,但额头那撕裂般的疼痛感像是锤子般敲打着他的神经,直至他的意识渐渐开始飘散。
“不能倒下……”他内心深处的那股求生欲望像一根脆弱的细线,紧紧牵着他。但身体却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四肢的无力感如同一股洪流,将他瞬间淹没。
耳边传来的车轮轰鸣声渐行渐远,越来越模糊。他想喊些什么,想抓住最后一丝清醒的理智,可惜,嘴唇只微微动了动,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