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领导赏识和帮助。就算有些竞争对手,就算有些人对他不满意,“连英主任”李沛琦仍然是一帆风顺。常务副主任干了些年后,便提拔到另一个县里任副县长。干了几年,正好换届,又交流到城东区任常务副区长。干了两年,转任副书记,又干了几年,区长高升去了省里某厅,他便击败了各路对手,接任了区长。
李沛琦一帆风顺,王晨也不断发财做大。二人关系也极为紧密。李很多事情全靠王晨帮忙,这才能干得非常到位。
这么多年来,王晨赚钱没少花在老李身上,回报当然也是极其丰厚。李沛琦这些年一步步起来,背后也有王晨的大力支持和帮助,起码钱上这一块王晨就是提款机。
最关键的一战是李沛琦接任区长时。
区长副区长,一字之差,可大不相同。去掉个“副”字,有的人就要用尽毕生心血也未能得偿所愿。
当时李沛琦竞争对手多,竞争非常凶猛,对手之间攻势不断。当时王晨已经是金龙集团的董事长,大老板,关键时刻他果断出手,一下给李提供了三位数的资金,并且发动小弟全方位跟踪,拍到了最有力竞争对手的某些特色照片——这位竞争对手的亲哥哥是省里某要害部门的副职,是个说话很有分量的主。不出意外这个职位必定是他的。但被拍到照片后,他便突然身体不适,住院去了,算是自动退出竞争。
这一战后,李沛琦和王晨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有李沛琦帮忙,王晨是越做越大,就算有些事情,李区长出面打个电话也就都给平了。
现在,天灾到来之后,李沛琦的情况相当尴尬。
原来的李沛琦那可是呼风唤雨,城东区这一片地方就他说了算,绝对的老大。
原本大家都以为,这样的恶劣天气也就是几天。没想到一周了也没过去,再后来半个月时,已经相当乱了。两个月过去了,天气还是这个样子,整个现代社会的管理体系已经彻底瘫痪。因冻饿病而死的完全无法统计。
李沛琦前段时间还能维持体面生活,尚有些领导风采。两个月过去了,他现在就是光杆司令,什么招商引资、经济发展、社会救助全都中断,民生、治安这些领域,要不就是没人干活,要不就是没机器干活。连他自己的秘书都给冻病了,回家休养,现在不知死活。
上面玩命调度,况且本省也有几个产煤区,好歹还能用机车沿铁路线运煤过来,确保杯水车薪般的电力供应。原本力量大、数量多的担任运输主力的电力机车全部废了,很多地方电线都冻断了,电力机车哪里还运行得起来。内燃机车很快也因为温度太低,全都趴窝了。内燃机车烧的都是柴油,柴油温度低的时候会结蜡,柴油机启动都启动不了,根本开不动。现在铁路上也只有把烧煤的老火车头拿出来用。
这老火车头确实很好用,只要有煤有水它就能开起来。煤其实还不缺,实在没水,搞些雪化成水也一样用。这车头前面装有一副三角形钢板,用来清理铁路上的雪,慢慢跑还真没问题。
可惜,这种老火车头存量实在是太少,并且马力太小,一天跑个不停也运输不了太多物资。何况天寒地冻,司机一天天超负荷工作也受不了。所以整体上物资调动运输也基本上是停止了。
幸亏有王晨给他提供了不少物资,李沛琦尚能维持生计。
王晨带着些补给品去李沛琦家找他,李沛琦感动得不行,眼泪都快下来了。
王晨便和李沛琦商量,如何将尉迟家拿下,把物资给他收缴过来。
李沛琦猛然想起一个多月前他给尉迟宣打过电话的事情。
李沛琦恨恨地说:
“前段时间就有人和我汇报,他们家那个叫尉迟什么来着的家伙,藏了不少物资。当时我根本就没当回事。没想到他们的物资能有那么多。那时候我还给他打过电话,让他们捐一些物资出来。没想到接电话那小子倒是挺聪明,说话滴水不漏。我一想他们家是个搞房地产的企业,砖头瓦块水泥有的是,哪能有吃喝日用品这些东西。就放过了他们。早知道是这样,当时想办法解决了他们就好了。”
可是有一点,现在李沛琦说话是不好使了。他心里明白,过去自己随便说句话,让企业干啥基本上他就得干啥。之所以企业听自己的,那是因为自己的位置。现在自己也就是空有个位置,也没有任何武力后盾,谁也不会听自己的。说白了,脱毛的凤凰不如鸡。
王晨想了想,还是应该赶紧利用李沛琦的影响,能搞一点是一点。他和李沛琦商量,看看他能不能出个面,去找找尉迟林一趟,施加点压力。
李沛琦想了想,似乎这也是个办法。
于是王晨准备了准备,第二天,他让过山风开着大皮卡,接上李沛琦便去了尉迟林那里打抽丰。
尉迟林也不是一般人,这些年一直在公司打拼,不是没见过世面。天灾之前,恨不得每天都得应付各种来公司巧立名目要钱的大爷。李沛琦是领导做惯了的,在伸手要钱的技术上和尉迟林应付要钱的水平上,差着段位,不在一个层级上。没几句话就被尉迟林客客气气地给顶住了。
尉迟林明确对表示,公司账上有钱,等对公账户开了,马上就捐一笔钱。至于现在,地主家也没余粮,只有自己家里囤了点吃的,也就再够家里人再吃个十几天。要是需要水泥啥的,问题不大他可以联系建筑商和材料商,不过现在电话时灵时不灵,也不一定什么时候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