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中。
几个身穿黑色飞鱼服腰胯绣春刀的青龙卫将南宫天诚围在中间,向地牢深处移动。
南宫天诚一身明黄色太子蟒袍,缓步停至一处牢房前。
牢房中一个身穿白色囚服,上面还沾染了一些血迹的中年男子,虽然此刻身处囚牢之中,却面色平静的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难掩一身傲寒风骨。
直到南宫天诚开口说道:“刘大人辛苦了。”
牢房中的男子才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没有一丝惊喜,反而是一片平静。
“太子殿下来了。”
第二天,刘世初便从天牢中出来,并且官复原职,只因太子殿下做保,认为刘世初绝对不会在堤坝修复上偷工减料,此事是有人故意栽赃。
经过青龙卫一番调查,最终也只是推出来一个工部主事顶罪,此事便草草了结。
镇国公府中。
沈月烟听着魏天文给自己讲述这几天朝堂发生的事情,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刘世初是安王的人,整个朝堂无人不知,就这样轻易出卖辅国公,再被太子保释收服,这事情如此蹊跷,本宫不信太子不怀疑。”
魏天文微微一笑,“母亲说的是,太子看不看得出来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安王和辅国公相信太子已经信任刘世初。”
沈月烟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魏天文神秘一笑,“因为这刘世初,本就是皇上安插在安王身边的人。”
沈月烟面露惊讶,“原来如此,怪不得太子这么轻而易举地便信任了刘世初,这其中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那济州水患之事……”
魏天文点了点头,“皇上全都知道。”
沈月烟嘲讽一笑,怪不得,怪不得前世南宫天诚能顺利登基,原来顺治帝还布置了这么多暗棋,如此一比较,那安王和康王岂不是毫无胜算。
“呵呵呵,不愧是一代帝王,如此看来,太子登基是十拿九稳了。”
魏天文轻轻一叹,“是啊,本以为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但皇上筹谋布局已久,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可是……等太子登基后,贤宁皇后便成了太后,靖西侯的权势只怕也会更上一层楼,咱们想再给天赐报仇,就更难了啊。”
此话一出,魏天文也沉默下来,陷入沉思。
“靖西侯毕竟是武将,儿子如今也算是太子身边第一文臣,日后太子登基,也足以与靖西侯势均力敌,但,毕竟还有贤宁皇后在。大齐自古以孝治天下,有太后在,怎么都不会让皇上动靖西侯府了,所以,想要报仇,得在太子登基之前才有机会。”
“可是,太子登基还要倚靠靖西侯手中的兵权,所以,在太子登基之前,太子是不会动靖西侯的。”
“如此,便是互相矛盾了。”
听完魏天文的分析,沈月烟眼中露出无力之感。
嘴中喃喃着,“贤宁皇后,贤宁皇后,你说要是皇上知道端慧皇后是被当年的贤妃害死的,会如何处置贤宁皇后呢?”
魏天文微微惊愕,“母亲的意思是……可是后宫之事,母亲如何插手?”
沈月烟慵懒一笑,眼中尽是狠戾之色,“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后宫我插不进手,还有曹贵妃和淑妃呢。”